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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很好,总共有至少五组照片可以用上。」
    「很好,很两组当主打,其馀可以登杂志封面,还有新一版的刊登,保留最大版面给他们。」
    「真是抱歉啊,来得那么匆忙,多亏你们还能立即找出适合的模特,这两位我都很满意。」
    「您客气了,可以跟您合作是我们荣幸,模特没能可以事先让您挑选,我还怕会耽误您的计画。」
    「怎么会,孙社长年轻一辈有你们我很看好。对了,我可以和刚才的女模说几句话吗?」
    ……哈啊?
    疲惫坐在不远处沙发的我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僵硬的偏过头,正好对上那个人的善意的微笑。瞳孔驀地放大,那个人的面容与穿着一清二楚进入视界里,分毫不差。
    那不是我先前进公司在走廊遇到的大叔吗?
    部会是要怪我莽撞和他擦撞吧……
    小心肝都要抖两下,惹不起大人物啊。抿了乾涩的唇,唇齿间有唇露的清淡香味,没办法安抚我的紧张。
    与他客套交谈的孙沐彦明显表示出意外。我还在思考该怎么打出婉拒的信号,梁镜旬拉起我的臂膀,比我要早站直。
    这么显眼做什么啊——他的字典里绝对没有低调两个字!
    没看见我藏头藏尾的吗!不知道什么叫善解人意吗!
    「广告商找你。」
    一贯随意的语气蕴含冷意,带着危险的模糊浅笑。像是自身海海底翻起的深冷,是墨蓝的色彩。
    我嘟囔。「我有听见……」
    「听见还坐在这里,想等他走过来?」
    他这种「你懒得根本是猪」的口吻让人燃起怒气,我咬咬牙。平民老百姓的寄望他才不懂呢。
    鼓着脸,不想跟他解释,逕自绕过他的左脚,从他眼前果断经过。
    孙沐彦老早自讶异中回过神,温和打着圆场,我扯了嘴角无声地笑了,他怕我尷尬呀。
    「您好。」
    「你还跟我说你不是模特。」
    果然是这件事。
    这绝对是在酝酿节奏,我心里直摇头,不能用崩这个才完成的案子。我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和缓。
    「你在哪里遇见她了?」
    「我……」
    直觉反应要回应,听见渐进的脚步声、知觉到那是熟悉到不行的嗓音,那份特有的温润,不是过分温柔,相反的,时常因为嘴角邪气的笑染上恶意,但是,永远永远,都有夏天的潮暖、有冬天的清冷。
    我回头,依然是盯着他的眼睛便会失神,听着他的声音便会冷静。
    进而察觉那句问题并不是对我说的。
    「我一早就到in了,一个人在里面晃晃,在过门口的第一区电梯前面转角遇见这女生。」
    「然后呢?」
    「没然后,偶然在小女生话里听到你的名字,觉得有趣。」
    「你还是一样无聊。」
    一头雾水的不单是我,孙沐彦也不知道他们居然是旧识。
    耳听梁镜旬的语调没有寻常自在,眉眼中都流露出更深沉的倔强和较劲。我转而去看衬衫大叔,一派轻松和蔼。
    相比看来,很叛逆儿子对上父亲的感觉。
    我是后来的后来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叔会喊住我,不是让这意外的擦撞转眼即过。他理所当然地丢出「因为你漂亮」充当答案,末了才说是他向来坚信的直觉,说我的笑容有吸引人的成熟,但是,依旧带着一种不经世的天真纯粹。当下,除了呵呵乾笑着,做不了其他想法。
    「这是你朋友?」
    「不然是你朋友?」
    大叔笑咪咪,不计较梁镜旬的无理与呛辣。「也不是不可以。是不是?小女生?听其他人喊你若唯?」
    不懂梁镜旬做什么表现这么拒人,看来过节挺大的。这不,战火怎么好像延伸到我身上了……欲哭无泪呀。
    「是的,您好,我是叶若唯。」
    「好,若唯,我就直说了,有没有兴趣跟我签个长期模特的合约?」
    我傻了。咦咦咦——今日遭受的衝击太多了。
    「……大叔你够了,别闹。」梁镜旬挡开他伸出手,沉声道:「她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别弄脏……不要自以为是了。」
    孙沐彦跳出来,再不理解情况都能感受到两人一触即发。
    「阿旬你干么呢……」轻轻拍了梁镜旬的右肩,他没有推开。
    脸色还是很不好。
    不过,当事的两人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持续降低着周身气压,旁若无人的争执。
    大叔耸肩,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我只是相信我的眼光。」
    见梁镜旬理智线有断裂的趋势,我赶紧拉住他,情势所逼衝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他瞬间的僵硬确确实实传过来,我咬了唇,心脏的跳跃越来越不受控。
    吞了吞口水,我与梁镜旬并肩。
    不是与他同一阵线,对于自己的未来,我不受人左右。
    清澈透亮的眼神因为梁镜旬的存在更加坚定安稳,我不推拒这样的安全感,弯身像大叔致谢,抬起头与他眼瞳内的探究相交。
    「谢谢,但是,我不会答应。」深深呼吸一口气,我接着道:「我之前并没有说错,我真的不是模特,不管是专业或是业馀,今天过来也是作为朋友来关心。」
    「那刚刚的拍摄?」
    「刚刚的拍摄,很明显都是梁镜旬引导的,我并没有优秀得独当一面。」
    他还试图从中找出破绽,或是单纯不愿意放弃,我不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心中只有尽快结束这一切的念头。缓缓松开拽住梁镜旬的手,右手将一綹发腋到耳后,轻浅的笑样出几分明亮的自信。
    或许我在他们眼里会沦为执着读书的顽固女生。
    我依然不会委屈自己做会令自己忐忑的事。
    「既然我念了护理系,就是我决定会好好参加国考,会成为护理师,这才是我想做的工作,今天的事是意外,只是帮忙,前辈你是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