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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5
    与芃婧相视一笑,苦笑。
    我们都很清楚,却又无能为力。
    擦了擦泪水,缓和一下情绪,便露出笑容将水果端了出去,可不能让洪哲发现我们刚刚在讲些什么啊。将水果放上桌子,「吃吧,很甜哦。」
    我们嘻笑的吃着水果,一边聊着最近发生什么事,但他们都只各说一点,最好奇的还是在我身上,噢不,是我隆起的肚子上,毕竟在他们的朋友圈,即将要当妈妈的人只有我,他们当然会对我產生好奇。
    「肚子变好大哦,快生了吧?」芃婧摸了摸我的肚子,眼里满是欣喜。
    「嗯,离预產期大概只剩两个礼拜左右,其实我有点害怕耶,害怕生產的时候会很痛,但又觉得很期待,期待我的小宝贝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听我说预產期时间,芃婧吓了好大一跳,「两个礼拜!那很快耶!那、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摇了摇头,她才放心,并且赶紧请我坐下。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霎时,洪哲冒出这句话,嘴角还掛着淡淡的笑,而我也笑笑。
    「没想过要再去找另外一个男人照顾你吗?还是……还是你仍然放不下阿齐?」他突如其来的话语,使我怔怔,笑容也逐渐收回。
    「筠芸真的吗?你真的还爱着余克齐?」随着洪哲的话,芃婧也开始好奇起来,两隻眼睛眨啊眨,似乎想眨出一个交代来。本来只有洪哲问,我是想跳过这个话题的,可现在多了个芃婧,看着芃婧如此好奇的双眼,最终真心话还是从我嘴中吐了出来:「余克齐是我的初恋,初恋原本就很难忘,我们交往了这么多年,一时间说要忘也忘不了,更何况他留下了一个我们的孩子给我,这孩子是我跟他之间永远抹煞不掉的关係,就算我想放下,可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的爸爸是他,就也放不下心了。」
    双眼突然模糊了起来,原本不想想起的,但那些一起度过的欢笑时光此刻却在脑海中一一上演。
    果然还是忘不了他。
    空气瞬间凝结,洪哲跟芃婧似乎是想不到我会这么认真回答,原先应该只是想逗逗我吧。她们俩脸色凝重,纷纷低下头来。抹去泪水,装出一副没什么、无所谓的样子,再露出一个苦涩笑容。
    「如果……如果我知道他会这样,我就会在他出国离开前揍他几拳,并且把他抓回来要他待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洪哲皱着眉愤怒道,手也呈拳头状,随即又一脸懊悔样,「筠芸,你真的不打算把你怀有孩子的事情跟那傢伙说吗?若是他知道你有小孩,他或许会回来的。」
    摸了摸肚子,里头的孩儿从刚刚就有点不安分,一直踢着我的肚子,彷彿他也跟着焦躁起来,第一次遇到这状况,有点吓到,但也没多想,以为等等就好了。「我不想利用孩子来绑住他,就算他人回来我身边那又怎样?他的心不一定会跟着回来啊,况且若这样做,他说不定还会恨我。」
    即使不能在一起,也不想他憎恨我。
    与他们谈的差不多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他们就一同离开我家,将洪哲和芃婧送出门后,原先就不安分的肚子突然一阵剧痛,我摸着肚子,缓慢的走至沙发椅上,想躺着休息,看能不能舒服一点。我一边走一边抚摸肚子安慰里头的宝宝:「宝宝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妈妈刚刚聊太久过了休息时间,所以你在生气?好了好了,那妈妈现在去休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里头的宝宝不但没缓和,反而变本加厉,害的我肚子疼到不行,在还没走到沙发就已经忍不住,倒在地上。
    我将身子蜷缩了起来,总觉得肚子这么痛有点不对劲,该不会是孩子要出来了吧?得联络沉承他们,对了,手机!抬头一看,发现刚刚随我倒地掉出的手机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于是我伸长了手,不料,手机离我的手还有段距离,于是我只能忍痛缓慢移动身体。
    终于碰到了手机,双手颤抖的划过萤幕,点了联络人,刚好沉承的电话就在上头,拨了沉承的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显示嘟嘟嘟的声音,我开始急了,「沉承……快接……快接电话……拜、拜託……快接……」用着虚弱的声音才讲出这么几个字。
    就当我要放弃时,电话那端传来沉承熟悉的声音,「沉承……快点来救……救我……宝宝、宝宝好像要……要出来了……啊……我、我……肚子好痛……痛啊……」肚子剧烈的疼痛,使我连完整的一句话都讲不好。
    「筠芸、筠芸!你、你等我一下,你再坚持几分鐘我马上就到,一定要等我啊!」沉承似乎也是有些慌张,毕竟他也没经歷过这种事情。
    他匆匆掛掉电话,而我拿手机的手同时也松开。沉承掛掉电话后,我感到有些害怕,虽然他说他很快就到,可谁知他只是哄哄我还是真实的,不知道到底要等多久啊。
    在等沉承来的这段时间,肚子一下疼一下舒缓,舒缓的时候我总会摸摸肚皮,跟里头的宝宝说说话,也不知到底是安慰孩子还是说来让自己心安的。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肚子痛的时间更长也更痛,舒缓的时间相反的减少许多。
    不晓得过了多久,沉承终于来了,看到他宛如看到救星一般,心也比较安定。他将我带上车,马上就开车到医院了。一到医院,他跟里头的护士说我好像快生了,医院里的人立马让我换好衣服躺在病床上,后来来了个医生来看我的情况,医生说我可能还需要痛几个小时,因为要等到全开才行,紧接着又匆促离开去看另一位妇人。
    不晓得又过了多久,有位护士来了,他要沉承去帮我办一些事情,并且问是否要打无痛分娩,沉承一听,马上说了要,我立即阻止他,「我不要,我不要打。」
    他双眼瞠大,「不要?可是你都这么痛了,不打怎么行?」
    「不打无痛分娩对宝宝比较好,所以我不要打。」沉承看我如此坚持,也只能听从我的意见。
    这一晚,过得特别漫长,在痛了十几个小时,我的孩子终于平安地来到了这世上。当护士跟我说孩子很健康,并且让我看看宝宝,那一刻,我眼泪剎那流了下来。
    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一个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