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人生 作者:曲青
寿宴上显露真身
宠物人生 作者:曲青
寿宴上显露真身
老太太生日这天，魏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收礼物的楼阁处，记账的先生就坐了好几排。个个奋笔疾书，挥汗如雨。
皇上身边的红人，朝中权臣的母亲；皇上枕边的宠儿，后四贵妃之首的母亲；先帝最信任的重臣，魏老侯爷的夫人；先帝今上两位皇帝亲封的诰命夫人，过六十六大寿，谁能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谁又敢错过这表孝心的时刻。多少人两三个月前就从家里出来，为了赶这金贵的酒宴。
魏家全家总动员。魏堇尧，朝中权臣，招呼王公重臣。大公子魏秉良，太子身边的红人，照应着太子一干人等。二公子魏秉杉，商场上的大佬，招呼着各地富可敌国的巨贾。三公子魏秉义，名流雅士中的佼佼者，招呼一干才子学士。四公子魏秉坤，即将应考的举子，招呼着一干官员。五公子魏秉诚，小毛孩子，跟着大人忙前忙后。
魏家的大总管，带着几位小总管，忙前忙后，照应着身份地位地的，小官小吏小商号……
总之，热闹的不能再热闹，喜庆的不能再喜庆。
魏堇尧抽空从大门出来，看见自家门口停放的车辆顺着道路两旁望不到边，足足有几千余辆！回望这极盛的门庭，心里生出几分担忧。
及至掌灯时分，老太太一露面，都纷纷入席，拜寿的拜寿，表演的表演。能来的小姐都关系亲密身份显贵。借着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展展才艺，有自信的公子哥也都露一手，没准能觅得良缘。
与这边热闹相对应的，咪咪那头就李妈身前身后照应，几个丫头，都被抽调过去帮忙了。李妈喂她，她喂球球，安安心心吃了饭。在水池子里泡泡，李妈来伺候她，咪咪一把把她拉进来一起泡，搂着人家撒娇，今天好孤单啊。
魏家的两位小姐一个琴声悠扬，一个舞姿卓绝，迎来一片掌声。
和魏老夫人同坐上位的昭贵妃突然说，“大家不知，魏家还有一位小姐，给老夫人准备了新奇的节目，一会儿让大家共赏。”说完冲身边的魏堇尧说，“快带上来我看看，母亲说我多了个侄女儿，在哪呢？”
魏堇尧心里不乐意，看来母亲是打定主要让咪咪在众人面前露脸了。贵妃发话，断没有不遵守的道理。
招来二儿子魏秉杉交代说，“你去吧咪咪抱来，演完再把她抱回去。”
魏秉杉一进咪咪的院子，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热闹繁华突然消失，只剩幽静凉爽。进到正厅，招呼了几声，一个人也没有。只好往后面走，越到后面，布置的越舒适，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丝声响也没有。
睡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他轻轻推门进去，圆形的大卧房中间，几阶台阶上，层层帐幔围着一张超大的床。四周点着爹最喜欢的熏香，沿墙的架子上，放着几样玉器，桌子上散着几样小玩意，还有一个他爹的发钗。很意外，房里的布置十分男化，甚至没有镜子和梳妆台。
幔帐里，歌声越加清晰，“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啊呜﹋，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啊呜﹋”穿着吃东西的声音。
魏秉杉没出声，轻轻撩开帐幔细看。床上的人仰躺着，穿着只到大腿的裤子和没有袖子的衣服，白藕似的胳膊腿□着，曲着腿，一只小脚搭在另一腿上，抖啊抖，旁边放着一个果盘，里面盛着红樱桃，吃的正欢。床边矮桌上，放着一本展开的书，似乎主人刚看到这，仔细看，是他爹常看的书。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这房里处处透着他爹的影子，似乎是他的卧房。对啊，如果只咪咪一人，何须如此大的床？床单、枕头、薄被都是男化的颜色。去掉这帐幔，去掉这地毯，这简直就是一个男人的卧房。无法置信的念头出现，可想想他爹平日里对她的举动，又似乎印证了他的想法。
“咪咪，”魏秉杉出声，不愿再想。
“二哥，你怎么来了！”咪咪的小脸瞬间点亮，一骨碌爬起来，今天好冷清，她有点想妈妈了。二哥的突然出现让她的房间也热闹了。
“我来带你过去，”说到这，魏秉杉突然停住了，看着咪咪身上的衣服，肚子上印着一只猫正在钓鱼，钓竿伸长鱼线消失在水塘里。问题是水塘印在裤子的两腿之间。
咪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啪”小手往水塘上一盖，脸蛋发烧，“哈哈﹋原来是要印在腿上，不知怎么搞的跑这来了。”囧死了。
魏秉杉抽抽嘴角，“爹让我来接你。”四处看看，“伺候的人呢？”
“娘一会儿就回来，二哥你坐，吃樱桃。”咪咪热情招呼，跪坐在床边，拍着床沿让魏秉杉坐。
以前没怎么注意这个二哥，仔细看，原来很神，也是，三娘那么漂亮，三姐又是大美女，一家子的二哥怎会差。剑眉星目，眼神内敛，嘴角带着冷峻，想来话不多，不惹人注意。想想，娘曾说‘二少爷向来不显山不露水，办事却滴水不漏’。
魏秉杉瞧她的热情劲，只好坐下等，眼神不经意间，定格在她的小腿小脚上。
发现他的视线，咪咪很有点无奈，干嘛那么好奇她的脚！可想想三姐的脚、爸爸的脚，嫌弃地一皱眉，瑕疵啊。又大又宽又厚，也是，他们从小就练功，又总是跃来跳去，身形又高大，即使练了功夫，腿脚上的负担也不轻。代代如此，小孩一生下来就一双巨脚。就像小鸭子，一出生就有蹼。
抓了一把樱桃，走到魏秉杉身侧，笑嘻嘻趴在他肩膀上，“二哥，吃樱桃。”伸着小手喂他。一只小脚，不轻不重地踩在魏秉杉放在床上的大手上。摩挲两下，也不拿开。
魏秉杉黑蓁蓁的双目定定地看着她的小脸，嘴里叼着樱桃，手一翻，握住了她的小脚。比他的手还小很多，软软润润，忍不住握在手里手把玩。
咪咪伏在魏秉杉的肩膀上，把光裸的小腿小脚送到人家怀里把玩。脸上笑眯眯，偶尔娇呼，“哎呀，好痒。”蜷着脚趾嘻嘻哈哈。
她到没别的想法，只是觉着，你既然好奇，那好吧，给你。又不会少快。
魏秉杉手里玩这女人的小脚，觉着自己有点下流，可这下流里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刺激。
外面传来李妈的声音，魏秉杉起身立在床边，让李妈赶紧给咪咪穿衣打扮。自己转身要出去。
“二哥，不用走，你就坐这吧。吃水果。”咪咪赶紧拦住，又转向李妈，“就这么穿吧。”
没脱里面的短衣短裤，李妈伺候她穿衣梳头。咪咪洋娃娃一样任人摆布，笑眯眯地看着魏秉杉。偶尔张嘴要他喂她吃樱桃。嘻嘻哈哈，没心没肺。
收拾好了站在床上，伸着手转圈给魏秉杉看，“这样行吗？”
魏秉杉仔细打量，头顶淡金色珍珠发饰，淡金色发带松松地绑着长及腰的乌发。及臀的淡金色暗纹外袍，搭着淡粉色的对襟领口，上面镶着淡金色的珍珠扣子。淡粉色的小阔袖，袖口是淡金色的宽边。下面淡粉色的阔腿裤，搭着宽口的淡金色宽边。再下面淡粉色绣鞋上缀着淡金色珍珠，脖子上一串淡金色的珍珠项链。
这么淡的颜色不适合他们的深色肤质，从没看人穿过。面前粉妆玉琢的白嫩小人儿却穿得珠圆玉润，美媚中几丝娇憨，富贵里几丝无邪，让人恨不得将她疼入心坎。
“挺好。”走过去大手托着她的小屁股抱在怀里。软软香香的一团倚在前，小手搂着他的脖颈，温温的带着全心的信赖。
魏秉杉抱着她往外走，咪咪突然想起上回被家人围观的惨况， “二哥，来了很多人吗？”
“嗯，很多。”魏秉杉简短地说。
“二哥，我﹋我怕。”小手揪着人家领子，一脸担忧。
“别怕，有二哥在。”想想她的与众不同，也难怪小人儿害怕，抚着她的背安慰。
简短的两句话，咪咪安心了很多，“要是﹋﹋你要护着我。”娇滴滴地要求，不像求人倒似命令。
“嗯。”魏秉杉点头。
转眼出了脚门，眼前的亭台楼阁灯火通明，像把整个天都点亮了。一队队穿着整齐制服的仆人往来穿梭，歌声丝竹声此起彼伏。
魏秉杉抱着咪咪直奔最大的正厅，厅前的白玉平台上红毯铺地，摆满酒席，中间一条宽宽的过道直通大厅，大厅左右两侧排满食桌，一排排宾客跪坐于榻上。中间最上首是一身华贵的老夫人和一个同样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略往下，一侧是魏堇尧和三王爷，一侧是两个陌生公子。
两人一现身，大厅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高大黝黑男子怀里的雪白小人。怎么还有人是这个样子！琉璃一样致，雪雕般无暇，又花一样娇弱。
这么多高壮黝黑的陌生人看怪物一样看着咪咪，顿觉自己像小白兔掉进了狼窝。吓得紧紧搂着魏秉杉的脖颈，额头贴着他的脸。眼睛在大殿上寻找熟悉的身影。啊，爹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貌似很不开心。咪咪小心肝儿颤了颤，赶紧移开视线。
“这位就是我的小孙女，魏咪咪。”老夫人看看四周，庄重地开口，又向咪咪招招手咪咪，“过来，见过昭贵妃。”
魏秉杉把她放下地，视线更矮了半截，前方所有一切越发显的高大。地上光可照人的黑色金砖，金碧辉煌的大厅，高高在上的人们。她突然举着自己不过这世界的蝼蚁般渺小，苟且偷生。
小手抓住魏秉杉的大手，他轻轻握了下，似乎是让她安心。
松开手，蹬蹬跑过去乖乖行礼，“咪咪见过昭贵妃。”
“见过太子殿下和四皇子”，老夫人手指着一侧的两个陌生贵公子说。
咪咪心里紧张，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敢抬，转个身子就乖乖行礼，没看见两人眼中兴奋好奇的目光。
三哥魏秉义突然从人群中走出，站在咪咪身侧，“祖母，咪咪准备了首歌给您祝寿，由我和四妹奏乐。”说着一伸手，下人递上把玉箫。魏淑芬也典雅地起身跪坐在琴案旁。两人齐齐冲咪咪一笑。
这一笑，咪咪立马安心了。她是渺小软弱，可她不是一个人，她有高大坚强的哥哥、姐姐、爹爹——她的至亲。无措的小脸儿立时明亮，犹如皎洁的明月。
乐声起，咪咪出场，假装回娘家的小媳妇儿一样，随着清脆悦耳歌声，欢欢喜喜东瞧西望美滋滋。雨来了，急慌慌没地方躲，雨过了，被淋的惨兮兮，娇滴滴做着各种惟妙惟肖的可爱动作。
演完了，鸦雀无声。
只上首两位夫人笑的前仰后合，然后才掌声雷动。
老夫人在上面笑呵呵地招手，咪咪欢快地扑到老夫人怀里，美滋滋仰着小脸，“祖母，生日快乐。”瞧老夫人不解，赶紧补上，“祝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顽皮。”老太太笑着点她小脑袋，“这歌到新鲜，难为你费心准备。”说着转脸看向昭贵妃，“快给大姑姑见礼。”
咪咪站起身规规矩矩鞠个躬，笑呵呵，“昭贵妃大姑姑好！”
“你呀，让人笑话你没家教。”老太太又点她小脑袋。咪咪摇头晃脑笑嘻嘻。
“快过来，大姑姑好好看看。”女人一身华贵却很慈祥。
“大姑姑。”咪咪顺杆往上爬，笑呵呵扑过去，小手往大手里塞，给人家捏着玩。
女人惊奇地看着她，上下其手，脸手头发，咪咪豁出去任她摆弄，笑娃娃一样。到耳朵，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姑姑﹋好痒痒﹋”缩脖晃脑撒娇。
昭贵妃越越爱不释手，她就四皇子一个儿子，那有这软娃娃好玩。
魏堇尧旁边看着，咪咪的小脸蛋又猴子屁股似的开始泛红，咧着小嘴强撑。赶紧小声开口，“大姐，大家都看着您呐。” 左右两侧下首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瞪着白玉娃娃，恨不得也上去两手。
昭贵妃一抬头，可不是，满室静悄悄，都瞪着眼往这边看，赶紧说，“酒宴继续。”
咪咪趁机脱离魔掌，扑到魏堇尧怀里，皱着脸装可怜，一边着小肚子哼哼唧唧叫饿。桌上的东西好多都没吃过呢。还有她最爱的东坡、红焖、回锅……
魏堇尧实在无奈，只好把某只的小嘴塞满。
咪咪当即乐开花，可惜就只这一口，魏堇尧再不喂了。
咂咂嘴，真香！
正奔着使劲呢，面前突然多了块，扭头一看，原来是在家里见过一面的人，三十四五的年纪，银灰色锦缎长袍很是洒脱，狭长的眼里透着玩味。
很想吃，可她屁股还紫着哩。简直是考验！脸一扭，“我又不认识你！”
男人一笑，“你确实不认得我，我名叫祖启艮，是你姑丈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弟弟，算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这样认识了吧！”举着又送到嘴边。
又来馋她，没眼色！咪咪恼，皇上的弟弟了不起啊！黑眼珠恶狠狠地盯着祖启艮兴致盎然的俊脸，怎么瞧都不顺眼。
留恋地看一眼肥滋滋的。小白馒头揉着大眼不依地哼唧，“爹爹﹋咪咪困了﹋”
“三王爷，都是微臣的错，小女从小身子不好，一直随闽神医隐居乡野，微臣又过分溺爱，致使她不懂礼数。还请王爷多多包涵，微臣定会好好管教她。”魏堇尧不卑不亢地道歉。
祖启艮优雅地放下筷子，露齿一笑，“堇尧多虑了，她顽皮可爱，天真大胆，本王很喜欢她。不要责罚束缚她，都管教的木头一样唯唯诺诺，甚是无趣。”为了，还替咪咪求情。
“下官谨记。”魏堇尧毕恭毕敬。招来二儿子魏秉杉送咪咪回去。
魏秉杉抱起她往外走，咪咪下巴搁在哥哥的肩膀上，瞧见祖启艮还在扭着头看她，翻眼吐舌头做鬼脸。得意洋洋地和哥哥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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