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江海暨余生 作者:何不语
第一章 机缘
古穿今之江海暨余生 作者:何不语
第一章 机缘
周从仕是怎么醒来的呢?
是疼醒的。
哪个部位疼呢?当然是主管五谷轮回出口的那个隐秘又玄妙的部位。
虽然对男男之事略有些了解,但周从仕自己却从未想过尝试,硬邦邦的跟自己一样的身体,哪儿比得上姑娘那娇软柔媚的小身段儿?
但今天周从仕不但尝试了,而且自己还是雌伏的那一个?!
周从仕闭着眼,好好的梳理一下思绪-----
自己酉时的时候,正舒舒服服的搂着自己在丹桂楼新认识的窑姐儿,小美人正嘴对嘴的喂自己喝酒。这小美人各方面都迎合着周从仕的喜好,就像是,就像是为周从仕量身定做的一般,周从仕虽然贪酒好色,但脑子不笨,把这个姐儿前前后后查了个底掉儿,果然是生意上的对手故意介绍给自己认识的,但是周从仕这个人,人生信条是:不占便宜非好汉。心里揣着明白,面儿上却来者不拒,每次这小妞给自己倒酒周从仕都不直接喝,为防下毒都让人家嘴对嘴的喂,自己明明刚喝完酒,还觉得胃里一阵抽痛,想着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怎么突然嘈杂喧闹的丹桂楼就突然安静下来了?而且。。。。。
周从仕睁开眼,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香肌玉体的小美人儿,而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不,比自己要强壮的----男人!!
周从仕端详着这个压着自己的男人,在脑海里迅速检索了一遍这张脸所代表的信息,结果是:不认识。
算了,先起身再说,自己是被压的那个,虽说不至于哭着喊着让人家负责,但也没必要一副贤惠的样子不忍打搅干自己干累了的人,于是一把把身上之人推下去,下床。
然后周从仕就又一次“啊啊啊啊啊啊啊”了出来,不是被//干的,而是被惊的。
眼前,这。。。是。。床,不是丹桂楼那张楠木雕花拔步床,而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床,既不是胡床,也不是井床,这种床还怪漂亮,改天搞几张去卖卖一定可以挣不少钱,周从仕的职业习惯让他又□的看到了商机,然后他一转眼,发现这屋子里。。。全是商机!!
各种巧的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周从仕满脑子都被把这屋子的东西全部搞出去卖掉所挣的银子填满,早已经忘记了思考自己本来是来丹桂楼压女人的结果怎么被男人给压了。。。
但听到这种惨叫后,床上之人也不可能不醒了,一把抄起周从仕捞进自己怀里:“别闹,喝安眠药,你行啊,长能耐了”
“你是谁?!”说完周从仕发现声音不对,这个声音,明明说的是自己想说的话,但又不是自己的声音。找了一周,发现了一面比家里的铜镜清晰了很多倍的物什,物什中的自己眉眼还算清秀,就是有些。。。胖。。
于是狠狠的掐了一把然后又“嗷”的叫了一声,确信是自己无误,转而又看向男人:
“我是谁?!”
男人看了他一眼:“你不适合问这种哲理的问题,我告诉你,我很忙,不要跟个娘们似的天天用寻死来吓唬我,送去医院洗完胃明明各项指标都正常,非躺在床上装死。。”轻蔑的瞥了周从仕一眼后,手又猥亵的掐了掐周从仕的屁股蛋子。。。姑且算是周从仕的,因为周从仕确实感觉到疼了。。。“非要我把你干醒 ,嗯?!”
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镜子中的那个死胖子分明不是自己,但是自己想说的话,想做的动作,又分明是从这具身体里发出。周从仕不愧是周从仕,在他很久以后知道有“穿越”这一说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列为“最冷静最淡定最从容最强大”的“穿越者”了。
每个时代总有那么一两个值得八卦的风云人物,而在当时的京城,街头巷尾最惹人争议的只有两句话:“富甲天下周赐钱,才艺双绝紫陌色。”
这后者,说的是京城有名的烟花柳地的头牌小倌儿紫陌,倾城的才情与绝色,若是长在稍微好点儿的人家,那是一定可以出仕入相,大有作为的,但正因为这点戏剧的矛盾,才貌一流却沦落风尘,让人唏嘘无限。感慨天道不公,而前者,说的便是周从仕了。
周赐,字从仕,京城人士,一方豪富,据说小周公子长到八岁才知道原来碎银子也是可以用来当钱花的,世界上最小的货币并不是50两的银锭子。周家经商数百年,前朝倒了周家都没倒,代代都有经商的奇才,到了周赐这里,更是天赋异禀,登峰造极,京城的达官贵人们还流行一句话是专门说周家的财富的:辉煌的京城坐落在周家大宅之内。
这句话虽说有些夸张,但若说周府的华美程度,不敢比皇,但绝不是比不过皇。一眼望去,让人觉得就是稍微好看了点,跟皇是不能比的,但有心之人看来,雕栏画壁,游廊曲径,处处透着极致的巧和别具一格。至于周家的生意,那更是遍布全国,甚至远播番邦。这些京官,都领两份饷银,一份朝廷的,一份周家的。这种流言,自然只是内部认知,并不流通于外界。
周老爷子找人给周赐算过命,说周赐能“享常人不能享之大贵,见常人不能见之大观”。老爷子灵机一动,周家历来经商,不入官场,但若有个功名,岂不是富贵时也是个由头,不让人说成是“沾了一身铜臭”的暴发户,而好歹也算是有个功名的“儒商”
周从仕倒是无所谓,在他看来“儒商”这个词儿纯粹就是胡扯淡,经商如果也讲礼让仁德,那就等着赔本赔到亵衣都不剩吧。而且这些东西不都是更聪明的人从道德制高点上编出来让笨蛋遵守的规则吗?但对于周从仕这种天生的生意人来说,规则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而不是用来遵守的。
“愣着干什么呢?!我饿了,给我弄点东西吃去。”男人开始懒懒的穿衣服,衬衫前的口袋里掉出一堆东西,周从仕一一捡起,在一个方形的卡片上,有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画像,旁边有写字,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周从仕想了想,大概是相当于腰牌一类的玩意儿,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叫。。。。
“江海?!”
“你喊我我就不饿了??做饭去啊。。吃药吃傻了不认识我了?”
周从仕□的点了点头,别说不认识你,小爷我连这个世道都没认清。。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嘛。你怎么能让我给你做饭,“做梦吧你,还给你做饭?你骑了我,还真把小爷当女人不成?!”
周从仕气的直抽抽,回过神来,带动的自己的后门更是火辣辣的痛,于是没好气儿的把心里话直接给喊了出来。
江海显然是愣住了,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说想自己,会一直等着自己,用哀怨的小眼神控诉自己不要去外面打野食的那个余生嘛?!要不说这年头药不能乱吃呢,吃了安眠药,睡了几天,还给睡出个第二重人格来?!
妈的,管他呢,反正人是没死,也没什么后遗症,也睡过了,穿裤子走人,于是江海穿好衣服,就听得“砰”的一声,然后又归于平静。
周从仕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这是什么啊!!也不是自己经常穿的衣服啊!周从仕所幸不穿,也没人看,光着身子在屋子里窜来窜去,找些线索,很快,他就找到了对他最有用的东西:日记。
不是天干地支的历法,可好歹还有农历可以对应,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江海,我爱你。但你永远也不可能爱我,我那么卑微渺小,你那么高高在上,所以,永别了。
周从仕打着哆嗦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这具身体的主人,随着这明显是绝笔一样的东西,就。。没了?
周从仕想到了范缜的“神灭论”,想到了佛家的“一切有为法”,想到了老庄的“心斋坐忘弃智弃仁”,想到了现在这个身体的元神不见了,想到了自己元神所拥有的身体哪儿去了?!
周从仕壮着胆子出了门,在这小破屋子里,呆不出什么结果来,不如到外面,看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周从仕打量着全然陌生的环境,没见过,没见过在路上奔驰而过的铁盒子,没见过高耸入云的房子,没见过将头发胡子都剃的干干净净的男人。还好看到了两个下围棋的老人,一人着黑衣,一人着白衫。周从仕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东西,激动之余就蹲在旁边,看人家对弈,只是对弈则对弈,两人的对话着实奇怪:
“余生那小子,到底还是去了,元神都到了奈何桥了。”
“哟,他舍得喝孟婆汤?能忘得了江海?!”
“人,最怕了无生望,他就是再傻,也看出来江海待他无一分真心,父母双亡,他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
“都怪二殿楚江王跟十殿轮转王打赌,非要玩什么魂魄错置,搞什么嘛,被人间的穿越小说给荼毒的太深了吧?!”
“哎呦,我跟你说,穿越小说在咱们十殿不要太流行哦,那天我看见咱们第五殿的阎罗王跟第一殿的秦广王换着看黄易的《寻秦记》呢。”
“真是脑残,他们自己就是搞这个的,还非要去看人类瞎编的那些垃圾货。。。。”
周从仕彻底被这几句话给震的目瞪口呆,自己这是。。到了间地狱?!可是这地狱的条件,可够好的啊。。。。
“周从仕。。。你不是谛听所说的那个‘享常人不能享之大贵,见常人不能见之大观’的周赐吗?”
“啊。。。啊?!”周从仕想着这可真是白日见神仙了,自己就蹲了会儿,就让人家给看出身份来了,自己也不是周从仕的样子啊。
“什么享常人不能享之大贵,见常人不能见之大观,那是谛听那只老狗骗周老爷子顿骨头随口胡说的,那货得道之后,跟狗的忠诚是一点儿也沾不上边儿,通过去,晓未来,他当时就预料到了周从仕要被送到千年之后,于是就开始哄骗周老爷子,对于周老爷子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可不就是见常人所不见之观嘛?”
“敢问二位上仙,此是何处?为何我一觉醒来,便世间骤变了?”周从仕垂首深深作了一揖,真诚问道,等了很久,也未有答复,于是抬起头来,哪里还有两位老人的身影,倒是那棋盘上的棋子瞬息间排列组合成一排排的字,周从仕读完,心里如有惊雷激荡,嘴巴张到能塞下一个橘子的形状长达两个时辰:
“此为你所生活时代之千余年之后,诸多生存之法,尽记于此物,往日种种,如梦幻,如泡影,对了,此物有头,记得要充电。”棋盘和棋子在显示完这些字后,变成了一卷白色的小册子,周从仕用手轻轻在上面点击,便有文字依序滑动,详细介绍了在这世上的生存指南,以及介绍了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汽车,楼房,进了家门,周从仕坐在凳子上,仔细的跟着小册子学习,又通晓了电话,电灯,电脑,微波炉,上网,汉语拼音,26个字母,阿拉伯数字。。。等等。。。。
很久之后,周从仕知道了那个小册子还有另一个名字: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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