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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宣家
    「找到人了吗?」乐慎此时负手站在书案前,问向站在他身前的蒙面黑衣人。
    「回殿下的话,人找到了。他们目前刚刚离开友县,应会经过吴镇。」
    乐慎点了点头,「很好。先跟着,别动手。」
    「属下不明,这是为何?若现在不动手,等到他们进入雍朝时就来不及了。」黑衣人疑惑地问道,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满是疑问。
    乐慎冷笑了一声,「他们不会有命活着进入离国。现在先按兵不动,叫上人马埋伏在长陵坡。必须一击致命!我要让乐于尝尝绝望的滋味。」
    「殿下,若他们不经过长陵坡,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簣?」
    「他们一定会经过长陵坡!」乐慎斩钉截铁地说道,「宣家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巴不得马上就到达雍朝,若不经过长陵坡他们回朝的速度会慢上许多,此刻他们定会选择最快的速度抵达京城。长陵坡......」乐慎走到房中掛着的地图前,手指指向地图中的一小点,「定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殿下英明!一切听从殿下的安排。」那人恭敬地双手握拳,低下头说道。
    乐慎挥了挥手,「下去吧。吩咐下去,埋伏在长陵坡,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当黑衣人走出门外时,乐慎一人站在地图前良久,他看着地图上的雍朝江山,看着那绵延的山脉和广阔的地域,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乐正帝此生只有两个孩子,若是乐于没了,这偌大的江山就只有他乐慎一人有资格继承。到那个时候,谁都不会再与他争夺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
    想到这里,乐慎忍不住仰天长笑,似乎能看到当他身穿龙袍站在金鑾殿上指点江山时的英姿。到时,天下、权势、美人,只要他想要的,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而此刻的夏侯于一行人,的确刚刚离开友县,在休息了一天之后,他们调整了脚步,不再那么不要命地往雍朝赶,也许是因为知道夏侯钦出马了,他们心中都不再那么焦急。
    因为从向家离开时就只使用了一台马车,于是此番继续前行也只有一台马车,乘坐马车的除了宣昱、鐘灵和魏天和外,还多加了一个向晚。虽然向晚一脸的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硬被魏天和留在了马车里。
    说来也是因为一个很搞笑的理由,魏天和自认骑马的技术不好,就怕在路上因为骑术不佳而闹出什么笑话,所以坚决不肯骑马前行,而向晚身为他的女人,若是骑马的话,那就更显得魏天和这个男人很不中用,连女人也不如。所以一时的大男人主义作祟,让魏天和死活都不肯向晚跨上马背。
    虽然向晚抗议,但最终宣告失败。
    「月月你还好吗?」夏侯于转过头问骑在他身边的宣月。
    宣月笑了笑,「我没事。」自从昨晚得知夏侯钦和夏侯嵐愿意出手相助后,宣月的心情明显的放松了许多。也因为相信夏侯于,所以她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会失去亲人,因为她相信,既然夏侯于承诺了,就定会还她完整的宣家,安然无恙的亲人。
    「若是累了就去马车里休息,换魏天和出来。」夏侯于拿起掛在马边的水壶,递给宣月。
    宣月喝了一口水后轻声笑道,「不要指望魏天和会跟我换,他才不愿意骑马。」
    夏侯于也笑了笑,回头看向马车,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能从陆续传来的声音中大概猜到马车中是什么情景。
    夏侯于摇了摇头,「向晚这丫头这次是真的栽在魏天和手里了。」
    宣月挑眉回答道,「怎么不说是魏天和栽在了向晚手中?」话音一落,两人相视而笑。
    虽然眾人已经没有像前些天那样赶路,但行驶的速度依然比平时快上许多,即使心中已经有把握宣家最终会平安无事,但若没有亲眼确认,任谁都无法真正放下心。
    与此同时,天牢此时正发生一场骚动。
    夏侯嵐自告奋勇地前去天牢将乐正帝的条件说了出来,如她所料,宣叶一口答应。也是到了天牢夏侯嵐才知道宣啟身重剧毒,夏侯钦火急火燎地衝去金鑾殿上向乐正帝匯报这个消息。
    乐正帝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一听到这个消息惊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快步走下台阶,「此事当真?」
    夏侯钦满头大汗,一脸惊慌地说道,「听闻在关入天牢后不久就发现了,但将死之人谁又会替他们将消息传出来?就这么拖着,眼看宣啟已经快不行了!」
    「快宣太医!」乐正帝挥了挥手,抬脚便欲往外走去。
    「陛下,陛下这是要去哪里?」夏侯钦跟在乐正帝身后开口问道。
    「当然是去天牢了。」乐正帝紧皱着眉头,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去。
    夏侯钦一听,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即使乐正帝口口声声说要致宣家于死地,但真正出了事,他还是会紧张焦心。
    夏侯钦亦步亦趋地跟着乐正帝的脚步走到天牢,此时夏侯嵐正站在牢房门口看着宣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乐正帝走到牢房门口看着宣啟惨白的面容开口问道。
    宣家一家看到皇帝出现在这里,均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汪雨菲抹着眼泪跪倒在宣啟的身边,紧紧抓住他冰凉的双手。
    「快,快把他抬出来。太医呢?人来了没?」乐正帝挥了挥手,身后便走上来了一名太医。
    那太医在牢头开了牢门后便走了进去替宣啟把脉,良久才一脸沉重地站了起来,「陛下,王爷的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话!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乐正帝沉声问道。
    「这......」太医一脸为难,「微臣查不出来。」
    「废物!平时养你们都白养了!」乐正帝招了招手,唤来一名牢头,「这几日发生什么事,为何王爷会突然中毒?」
    「这......」那牢头偷偷看了宣家人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帝的话。他本就是乐慎的人,那日乐慎前来天牢时,虽然将他们都支开了,但具体说了些什么还是能打听到的。但总不能老实与陛下说这毒是乐慎下的吧?说出来陛下非但不会相信,这一个诬陷皇子的帽子扣下来,死的人就会是他了。
    「陛下。」宣叶突然开了口,即使头发凌乱,一身衣裳骯脏,也丝毫不减其气度,他恭敬地说道,「陛下,如今如何中的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宣家愿意答应陛下的条件,交出兵权。只求陛下能将我们放了,好让啟儿有活下去的机会。」
    乐正帝面色一沉,是了,如果让他们身陷牢笼的罪魁祸首可就是自己,乐正帝挥了挥手,正要开口,却听见了伊仲勛的声音。
    「陛下,可否将王爷交给微臣?」伊仲勛走到乐正帝面前行了个大礼。
    乐正帝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你竟然回来了。」
    「朝中发生这样的事,身为雍朝的一份子,微臣怎么还会有心思游山玩水呢。陛下,请允许将宣王爷交给微臣,微臣定能医治好他。」
    乐正帝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朕也能放心了。」
    就在此时,轰轰烈烈的谋逆事件,终于以宣家牺牲了兵权为代价划下了句点。在整件事情中,没人知道乐正帝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口口声声说要灭了宣家,却又在得知宣啟毒发时面色紧张。
    究竟在乐正帝的心目中,宣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又对宣家是爱,还是恨?这些,都只有乐正帝一人才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