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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一发不可收拾(7)
    「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同样都是女人,冯筱婷也不缺乏那对于爱情的直觉。
    既然确定凌梦汐看不见了,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但她不喜欢你。」
    「我知道。」
    「那你还坚持?」冯筱婷和周宇铭高中时就认识了,他们之间,可谓知无不谈,这也是冯筱婷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的唯一理由。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
    「周宇铭,这不像你。」
    「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会改变。」
    「那你会改变你的心意吗?」冯筱婷的话含在口中,她希望的,是周宇铭改变对于凌梦汐的喜欢,转为喜欢自己。
    「你说什么?」周宇铭没有听清楚。
    「算了,没事。」冯筱婷扬起一个笑容,「看来你下午没有时间带我去玩了。」
    「是啊……抱歉喔。」周宇铭有些抱歉的看向她。
    冯筱婷只是摆摆手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不过,开口却不是那样的话,「欠我一个下午的时间啊!」
    周宇铭莞尔一笑,「鬼灵精怪……」
    「答应不答应嘛……」
    「晚上好不好?我怕之后下午会排打工。」
    「好,」冯筱婷伸出手,她并不怎么在意是何时,只要周宇铭肯拨出时间陪陪她就好,「打勾勾?」她晃了晃手掌。
    「你真是……怎、么、可、以、那、么、幼、稚?」周宇铭笑闹的点了点冯筱婷的前额,在凌梦汐面前他总是压抑着不敢真正开怀大笑,深怕一个不小心又勾起她的回忆,如今,倘佯在这活泼氛围的他,才是真正的周宇铭嘛!
    「快点!」
    「好啦!」周宇铭握住了冯筱婷的手,和她来个大拇指的亲吻。
    「打勾勾囉!说谎的是小狗。」
    「冯筱婷小姐,你真的是大学生吗?」
    「是啊!」她点点头,对于这个身分挺自豪的。
    「我怎么觉得你比国中生还无聊?」
    「喂!」她握紧拳头,佯装要打他。
    「停!」周宇铭赶紧捉握住她的手掌,「别用你的铁砂掌攻击我,很痛。」
    「你还知道这是铁沙掌啊?」
    周宇铭点点头,「怎么可能忘记。」
    冯筱婷笑了,带着一点甜滋滋的感觉,人都是这样的,只要对方还记得有关于自己一点点的过去,就会觉得幸福。
    然而,周宇铭却在顷刻间失了笑容。
    「怎么了?」他脸上的表情转换得太快太明显,冯筱婷就算没有刻意去观察也可以轻易的发觉有些什么在剎那间困扰了他。
    「我……我先去找她。」说完,不等冯筱婷再多些说什么,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她眼里。
    她。
    他口中的她,指的便是凌梦汐。
    ──『我不可能忘记。』
    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凌梦汐说那句话时,语气中带给他的揪心。他责怪着自己。
    不用多加猜测就可以知道凌梦汐一定会去找顏祥介,那他还跟冯筱婷聊了那么久。在顏祥介面前的凌梦汐一直都是脆弱的,他应该要陪着她,顏祥介已经不是她的依靠了,他应该要成为她唯一的臂膀。
    周宇铭拿出手机,繁复的打给凌梦汐,却只是换来一次又一次的转接语音信箱,最后,他只有把手机收回口袋,直接奔向顏祥介的教室。
    也许,他不在,她也没去,但那是最有可能遇见他们的地方。
    然而,他还没有到教室,就先看见了凌梦汐,她面前没有顏祥介,她隻身一人在校园里晃着,随意乱走,她出世的气质让人觉得她也许在思考些什么,所以随意乱晃,而不是像个失智老人。
    周宇铭静静的跟在她身后,没有出声。他一直做的始终是如此,即便她可能没有感觉,他还是默默的给予安全感。
    凌梦汐漫无目的的乱晃,也许脚都痠了,她也无知觉,她已经陷进回忆里,任由身体带着她穿越记忆的迷宫,她没有想过要走出来,因为,离开后是过于残酷的现实,很多时候她寧愿一辈子都活在虚幻的世界里。
    回忆是虚幻的。
    这点无庸置疑。
    有好几次,周宇铭都想奔向凌梦汐,硬扯着她回到车上,他开始有点后悔带她回到学校,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行动,在她随意行走的路线间,他似乎发现了一种规律。
    她的确是在朝顏祥介的教室走去没错,只不过,她将每一条可行的路都走过了一次。凌梦汐的头脑并不晓得该往哪走,但她的心晓得。她的心,还是混乱的,所以只能带着她迂回的到达目的地。
    终于,在绕了很久的路之后,凌梦汐到了顏祥介的教室外头,她站门口还没有踏进去,就有几个男生认出她奔了出来,看来是顏祥介的朋友。
    「大嫂,你怎么那么久没有来?」
    「对啊对啊,害我以为你和阿祥分手了呢!」
    「你是来找阿祥的吗?他不在欸。」
    分手。阿祥。
    还没有做好准备,凌梦汐的心中又被投下一颗颗震撼弹,但,她的反应没那么大了,恐怕是早就已经麻木。
    麻木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会从心一直的向外扩散,直到最后全身对于疼痛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痛还是会一直折磨的她。
    想说感觉不到不是很好吗?不,一点也不好。
    不晓得有多痛,不晓得该如何调适,最后,只会在过度的痛楚下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