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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何睁开眼枕起手,看着背着他侧躺的徐静,长发遮住了大部份光裸,他爱抚着她暴露在外的肌肤。徐静不悦地皱了眉头咕噥了声,伸手拍开游移在自己身上的手,拉起被子连头盖住继续睡着。萧何轻笑,起身进了浴室。
    他一开冰箱立刻大笑出声,果真是酒鬼,里头竟然只有啤酒跟下酒菜。关上门,他给自己找了杯子倒了水,打量起她的小公寓,如果说一个人的家代表那人的内心世界,那她的内心可真清冷孤寂,开放式的空间除了必备的傢俱跟用来隔间的书架外,没有多馀的装饰,是个简单乾净的空间,不像一般女生家的温暖花俏。
    不过她倒是花了很多心思装潢浴室,当他看到那蛋形浴缸跟復古卫浴时,还真是有些傻眼,好奇起她怎么说服业主让她重新装潢,不过倒也不特别意外,这女人伶牙俐齿,长得也不差,大概是用美色迷惑再攻其不备吧。
    白色大理石圆桌上瑜伽垫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忆起昨夜的火热,她的身体的确挺有弹性。他笑了视线落在用来区隔空间的书架,这女人居然还有时间看书,他心不在焉地瀏览着,看到中文跟英汉字典时,他笑了,好奇地翻着散落的英文文件,那是她的私人投资研究,空白处密密麻麻写着写着註解,一时兴起,他埋进一旁的躺椅上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徐静醒来时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人时,松了口气,太好了不用应付清醒后的尷尬。围着浴巾出了浴室,她帮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回着简讯,将瑜伽垫铺在地上做起瑜伽。
    她头顶着地双手紧贴在垫子上,一鼓作气地蹬起脚,让双脚腾空直立,这时电话响了,她头下脚上继续找着平衡,但那姿势实在太难,铃声又让她不停分心,吐了口长气,抓起手机:“刚不是才回你简讯,又怎么了?”
    “美眉刚起床火气就这么大?”
    “是姊姊,小孩子要有点礼貌。”麦是语言班的同学,金发蓝眼长得很像年轻时的mattdamon,她喜欢帅哥,所以儘管停掉了语言班,还是跟他保持着联系。
    “美眉姊姊。”他立刻识相地改口。
    他含糊不清的中文让她笑了出来,“乖,姊姊秀秀。今天加班?”
    “嗯,有个员工没办法过来,只好我代了,昨天派对好玩吗。”
    “还不错。”她围上浴巾,随性地跳上最近的平台讲起电话。
    “真好,不像我週末还要辛苦工作。”
    “辛苦了。”她知道主管一个datafarm的麦只是在撒娇,所以安慰得很心不在焉。
    “晚上有个读书会要来吗?”
    “讨论什么书?”
    麦报上书名,是一本改编成电影的小说,以她的程度大概一个下午可以读完,他想了下答应了下来。“嗯,我会去。”
    “太好了,帮我恶补下,新来的助教很正,我要她面前表现一下。”
    “那我有什么好处?”
    “请你吃饭?最近发现一家泰国菜很正。”
    “呵呵,麦董您有点小气。”
    “你居然敲诈週末加班的小螺丝,你这个狠心地资本家走狗。”
    “好说。”他的小螺丝发得很有趣,她忍不住笑了。
    “再加一杯奶茶。bestandfinal。”
    “喔,你犯规,再加罚一杯。”他们约定好,为了增进彼此的中文程度,对话里头不可以夹杂英文。
    “狗屎,你这狠心的女人。”
    “狗屎在你嘴里,我要春水堂的奶茶。”
    他在另一头夸张地哀嚎。
    “小弟弟不哭,姊姊疼。”不理会他的假哭,她继续调戏他,心里很乐。
    “天,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做朋友。”
    “能跟我这大美人做朋友是你的荣幸。”
    “呵呵,对了,跟你讲件好笑的事,那天老师上课讲到酒色财气这个词,我就想到你当场在课堂上笑出来,老师问我笑什么,我跟她解释以后,她居然看我像一个疯子一样。你那天应该来上课,她表情超好笑的。”麦说完又在另一头笑得前俯后仰。
    哪里好笑,她可是个乖宝宝哪里酒色财气,难怪老师不信...等等,她听到另外一个人的笑声,难道萧何还没走?“我有点冷,要去穿衣服,先掛了,掰。”
    “你刚都没穿衣服?”男人脑补了个画面,“天...我要爆鼻血了...”男人自顾自地嚷嚷着,她已经掛上了电话。
    他看着她只围条浴巾旁若无人地在厨房走着,扬起嘴角,猜想她大概以为自己已经走了,见她往自己走来,他赶紧把自己藏好,打算跳出来吓她一跳,没想到她只是拿起瑜伽垫,根本没注意到他,真被当成隐形人让他有点失落,打算主动出声唤她,没想到她却在这时解开浴巾,全裸做起瑜伽。身为正常男人,要他不多看裸女一眼是不可能的事,何况是身材好的裸女,所以他无耻地把自己再藏好然后偷看。她面对着阳光伸展着,他看着她的小屁屁被压缩的更紧俏,腿间的幽秘在动作间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后来电话进来了,她停下动作接起电话,是个讲话带着口音的男声,他听着她有说有笑地跟那人聊天,也许是为了配合对方的中文程度,她放慢了语速。她只围着浴巾头发松松挽在脑后,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流理台上,缓缓地说着,低低地笑着,看起来很轻松,很慵懒,他看得心神荡漾,不禁羡慕起那个让她露出那种表情的男人。
    当那男人用酒色财气形容她时,他听得一愣,不禁失笑,还真是贴切,这女人爱酒爱财爱美色,也很爱生气,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见她穿上衣服走到眼前,气鼓鼓地说:“你还没走!”,他在心里惋惜,又变回小书呆了。“我等你起床吃早餐,不小心睡着了。”他伸伸懒腰揉揉双眼,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她狐疑地挑眉,盯着他瞧,像是想看出什么说谎的蛛丝马跡,很快地又放弃打量,穿上拖鞋走到门边,“刚好楼下就有家早餐店,走吧。”
    “你常吃?”
    “嗯,蛋饼还不错。”
    “还没吃腻?”
    这人怎么笑得这么可恶,“还好。”她对要吃下肚的东西很讲究,但早上通常是她最兵荒马乱的时刻,只好勉强将就。
    结果她还是被带上车去吃他想吃的。车了驶出大楼后不久,庞统就来了电话,他开了扩音,她听着他们用轻松的口气从公事聊到私事,萧何神色很轻松,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不像平常总是思考再三。原来他们私底下认识,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是靠实力争取到经理位子,不管了,得到就是得到,不管因为怎样的原因。她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脸上带笑结束通话,“这下我们扯平了?”
    哪里扯平,你那是未经允许的偷听偷看,对他讨好的举动视若无睹,她嘲讽地回,“老闆假日还要工作好辛苦。”
    “是阿,不努力点怎么养得起你。你眼光不错啊!傢俱都是高档货。”
    “谢谢萧总的大方~”她以为他暗讽她浪费,撒娇似地回了句,但心里想得却是她赚得钱要花在什么地方,是她自己的事。
    “算你识相,在我的宝宝,贝贝,鶯鶯,艳艳里头,你最花钱。”萧何只是说着笑,但这话从一个传闻很花心的男人口中说出,却显得十分真实。
    听到这话,她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强压下那股情绪,神色自若地耍嘴皮,“工作时数也最长吧,我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我看看。”他抬起她下巴端详着,“嗯,真的,昨晚辛苦了,等会多吃点。”
    “…”明知道脸皮厚不过这人,为什么她还要自讨苦吃呢?她别过发热的脸,无言地看着窗外。
    车子在一家位于旧城区的中式早餐店停下,人很多但店面够大,所以不难找到位子。一进店内她就不停地打量着其他客人点的东西,有些她吃过但是更多的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她想试新菜色,但菜单上却没有图片,无法图文对照,她盯着菜单暗自苦恼。
    看着她眼神在邻桌与菜单间飘来飘去,明明分不清哪样是哪样却又憋着不想问,他看得心里好笑,道:“想吃什么?”
    想吃的很多但是都不知道名字啊t.t“老闆平常都点些什么?”
    “看到隔壁桌上的那些吗?那些都挺好吃的。”
    “那我也要一样的,还要一杯冰豆浆红茶。”喔耶,问题解决了,她在心里暗自欢呼着。
    “好,你等着。”留她顾着位子,萧何起身去点菜。
    “老闆常来这?”她看着他跟店员有说有笑,有些好奇问了。
    “我老家在这附近,我爸妈回来的时候来陪他们来这吃。”
    “喔~”难怪他知道这些传统早点。
    “对了,以后下班后就不要叫我老闆吧!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佔你便宜。”
    那要叫什么啊?算了他也没特别交代,那就连名带姓叫吧。另外一句话结构有些复杂,他又讲得有点快,她没有听懂,不过还是应了声表示知道:“嗯。”
    “老...”差点又叫出口了,她赶紧闭嘴,“你跟小胖老闆很熟啊?”庞统身材壮硕,又是他们的小老闆,他们私底下就给庞统取了个暱称。
    “是挺熟的,你们叫他小胖老闆啊?”还挺贴切地,他想。
    喔喔,说溜嘴了:“我刚咬字不清,我是说庞老闆。”
    “是吗?”他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嗯。”她又用力点了个头,像个诚实的乖小孩。
    “小鬼灵精。”他塞了个锅贴到她嘴里,“那你呢?”
    吞下嘴里的锅贴后,她才开口:“什么?”
    “你跟那电话里的男人很熟?”
    “喔~那是我中文班的同学。”
    “你还需要补中文啊?”这书呆会不会太用功了点,他一脸好笑。
    “有老闆嫌弃我的中文,所以我想这答案是肯定的吧。”想起不好的往事她脸色一沉。她的第一份研究报告被那位主管当着眾人的面退了回来,上头满是红笔批注,看起来怵目惊心,她在办公室不动声色地忍了下来,下班后立刻跑去报名语文班,狠狠地练起中文写作。
    他也想起了那件事,那位主管向来就不喜欢abc跟海归,对他们的工作极近挑惕之能事,那天那人在传阅报告时他也在场,只是他也属于那主管痛恨的那类人,所以不方便开口说什么。不过她也真强悍,居然能忍这么久,据他所知,那人已经整走了不少人了。带着点内疚的情绪,他开口安慰她:“放心,我不会因为找你这种麻烦。”
    “嗯,我知道。”萧何虽然很严苛,但都在合理范围,也不会让下属当眾下不了台。
    “我也不觉得你中文很糟。”
    “呵,我知道。”她再怎么迟钝也听出他在安慰自己,口头应承外还用力点了头,表示听进去了。
    吃完饭后上了车,萧何突然说有事不能带她回家,倒是很贴心地把她载到诚品门口,她因为想起他的偷听行为而有点生气外,倒没什么特别感觉,说了再见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