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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写在楔子之前:
    首先,作者必须澄清这是一篇有关于四象二十八星宿的架空文,所以各位看官如果要阅读准确无比的史实,小女只能说您实在是开错专栏了。
    不过这一系列的文章大抵是依照史实加以改编,改编的是人物之间的牵扯,所以不用担心看完以后时空错乱,导致歷史学分会被当哩。
    小女开专栏第一篇与各位分享的是关于青龙七星中心宿的故事。
    关于心宿,最为人熟知的就是心是龙心。心星,即着名的心宿二代表西洋星座的天蝎,在我们古代称之为火,大火,或商星。心宿是一颗红巨星,呈红色,是一等星。心宿三星组成了蝎子的躯乾。尾即龙尾
    不要以为作者是天象专家,这当然是查过的,但作品内容纯属原创喔。
    总而言之,自姜子牙封神以后,二十八星宿有其代表的动物与性质,他们将在一千多年后应劫重生。
    这次的时代是秦朝,心宿星降生于秦皇嬴政第十六子嬴胡亥身上,其中缘由,就请各位有兴趣的看官点阅下去吧。
    ──心宿,为月,为狐,为东方第五宿,苍龙腰部。心为火,是夏季第一个月应候的星宿,常与房宿连用,用已论述「中央支配四方」。龙腰,即为肾脏之所在,新陈代谢的源头,不可等闲视之,故多凶。
    ──心宿恶星元非横,起造男女事有伤,坟葬不可用此日,三年之内见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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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秦始皇三十六年冬,大寒之隆,朔风猎猎。
    胡亥记得曾有一年也如现在这般寒冷,就算是在屋里拥着新炭火盆,拽着鹅绒锦被,似乎仍抵挡不住睡冬的呼啸。
    那一年他十六,遥遥望见自「蚕室」走出的男人,踏着踽踽脚步,往积雪深处走去。
    他虽然年轻,但身处皇族的环境已让他知道许多关于这年纪该懂的以外的事。那些关于蚕室里的酷刑,将对成年男性造成毕生伤害的诸多说法,他几乎都已想好各种足以应付的安慰。
    可是一见到男人脸上淡漠而落魄的眼神,他就不知怎地吐不出半个字来。
    之后,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不由自主回忆起那时候男人的落拓,然后在他心里暗涌着无以名状的欲念,就跟着男人当时惨澹的背影渐渐成形。
    而后过了三年,直到今日此刻,他终于不能抑止底心长久的澎湃。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被抬进他的被窝,还试图张开眼睛渴求得到解答时,他就忍不住动手脱掉男人身上厚重的隔阂。
    男人显然也被他这种轻挑的动作吓住,他用手指扯着半敞的衣襟,低头垂眸,发出幼鹿般孱弱声音:「公子……不能……」
    「不能?」
    这两字说的胡亥简直要笑死,他的父皇是皇帝,他居住在奢华的宫殿,他只消摇摇手指就能让上万人身首异处,就凭他手里拥有的权力,还有什么是他不能?
    他轻轻把男人手指间的衣物撕开一道缝隙,他知道,既然男人这么喜欢拽着这件衣服,他又何妨违逆他的愿望,所以他把这件残破不堪的衣服留在男人手里,然后把残破不堪的男人留在自己手里。
    在秦朝,接受腐刑的男人会在蚕室待一段时间,蚕室里密不透风,温暖乾燥,正是要让腐刑之人像养蚕一样,用这种温柔的残忍去呵护那破碎的自尊。
    很少有男人可以在接受腐刑后再度站在阳光底下。
    但胡亥在看见他时几乎要遗忘他从前表现过的落魄,男人的生活在离开蚕室之后彷彿不曾改变,但胡亥却无法接受。
    因为男人曾有的脆弱与无助正如燎原的星火将他焚烧。
    他忍耐不住,他只能抚下脸去亲吻男人的脸,在他的嘴唇碰到男人的脸颊,他想起第一次舔着冰糖藕花的幼时──那就是一种欲念的开始。
    男人的脸颊是冰的,充分说明他是从遥远的场所过来,他吩咐过忠心的侍卫要好好将男人保护好再带来,显然呆板的侍卫们仍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雅兴,他依旧饶负兴致地掀开了男人的衣服,用多年渴求不得的殷切目光去注视,最后深深抚摸。
    「你冷吗?」
    他问着,尤其是当他摸到男人胸口泛起的细碎疙瘩,他几乎想狠狠去搓揉。
    男人微微地颤抖,用正在低喘的呼吸断断续续说:「……公子,三思。」
    胡亥勾起一抹诡魅的笑意,他看着身下的男人想继续倔强,又在拼命用道德唤回他的良知,他只是觉得一切变得更加耐人寻味。
    他的忍耐,从没有阻挡过他想真正佔有这男人的欲念。
    然而欲念实现时,他竟可以平心静气去享受面前丰硕的成果。他想着过往佯装的天真无邪,再看看自己正在对男人上下其手的模样,身在皇家的子孙,是不是都拥有这种虚偽的本能?
    窗外天寒地冻,胡亥体内的欲念正盛。
    他压下男人的手腕,用牙齿轻轻啮啃男人的锁骨,这两块纹理分明却藏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肌肤,曾在许多个毫无人知的时候撩拨起他的性慾,起初,他会把难压的慾火发洩在宫女身上,可当他再见男人一面,他才知道自己的行为不过是徒劳无功。
    徒劳无功──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谓的事?
    就在他这么反覆问过自己,他终于决定亲手碰触男人的身体。
    这身体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爱不忍释,肌肤柔软而弹性,骨骼均匀且清晰,他的手来到男人结实的腰际时,如愿引来对方难忍的战慄。
    上等的春药早就让男人薄汗淋漓,自古以来,被慾望所驱使的悲剧数不胜数,全归咎于生命原始的需求,圣人也许多,柳下惠也许存在,但只要被药物强迫啟动的慾望又是其中谁可以拒绝的了?
    只要用仅存的理智想想最终可以把结果怪罪到药物上头,那么要征服一个自视甚高的男人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嗯哼……」于是细碎的呻吟就在他的爱抚下成串逸出。
    胡亥脱光了男人全部的遮蔽,将男人的裸色尽收眼底,他从来不晓得比江山更吸引他目光的,原来不过是这样一具匀称而白晰的躯体。
    但这具躯体并不是真正完整,男人的下半身因为腐刑而丑陋不堪。在腐刑之后,男人就不再是个真正的男人。
    但胡亥对他的慾望并非是在他的残缺之后,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根本不能记起的以前。
    只是当男人因腐刑而痛苦,他才捨得趁虚而入。
    姑且不论他的初衷,他本不愿伤害他的。
    男人的脸色在胡亥的目光仔细端详自己的身体时变得羞愤,他发现努力要保持的尊严在胡亥面前居然显得那样微不足道,他已要崩溃。他甚至想大闹一场,将所有背负的重担全一股脑拋弃──但他的无能为力就跟此刻一样。
    他只能生气,气自己的力不从心,气自己势单力孤,气自己有勇无谋,他把所有的罪责揽在身上的瞬间,他居然落下眼泪。
    胡亥的理智就在这滴泪水滑下男人面颊时被找回,他伸手用拇指把那行热泪拭去,却忍不住用更热烈的亲吻去表达他的疼惜。
    为什么他想要尽情的佔有他,却又想要竭力的保护他呢?
    「别哭。」胡亥在结束这个缠绵的深吻,他企图冷静地对他说:「别哭,别挑战我的耐性。」
    充满愤恨的眼光看着他的诚挚,有那么一点点的软化。
    但男人仍无法理解胡亥对他的行为到底是出自何种原因。
    但无论如何,结局很快展开。
    胡亥进入男人的身体时发出了无比的讚叹,他想像过无数次的温热甬道比任何一场美梦都要使他神迷,他轻轻地推着体下的慾念在男人的身体里来回,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翌日,天未破晓,胡亥在恶梦里惊醒,他霍然起身,心情彷彿还因为突如其来的梦魘而显的惊魂未定,他大大喘了几口,却又完全遗忘刚才的梦境。
    一回首,只见枕边的人。
    男人睡的那样平稳,可眉间的忧愁深如幽谷。多少个日子,男人就是用这般忧鬱的表情面对他的狂热,虽然他的狂热一直隐藏在偽善的外表下。
    天色渐渐明亮。
    胡亥把锦被牢牢覆盖在男人的身体上,才愿意下床更衣,他把床边綾罗製的床罩完全放下,直到自己也快要无法窥视男人的现况,才对房外喊道:「来人。」
    连夜预备的热水澡盆立刻搬了进来,百花压成的香皂,件件乾爽的衣物,一个不缺摆在房里,伺候的宫女细心为胡亥净身沐浴,不多时,胡亥就听见床上传来幽幽的声音。
    一个摆手,胡亥就将宫女支下。
    他重新回到男人身侧,身上只随意披了一件长袍,窗外的寒风依旧冷的刺骨,他心里却恍若仲春。
    男人终于张开眼睛,他看着胡亥放纵的目光先是一愣,才在纠结不已的情绪下缓缓起身。
    「睡的可好?」胡亥问他。
    询问的同时,他因为沐浴而发出些微热气的手指迫不及待想重温旧梦。
    但男人却马上避开,他几乎是在感觉到胡亥的体温时就提前避开。
    胡亥的手僵在半空,看见男人对他的闪躲,他因缠绵而萌生的温柔就在这时候荡然无存。
    他用力压下男人的身体,然后伸手搔刮着男人跨下肥短而残缺的下体,他低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明白这件事。」
    男人奋力挣扎,他的下体虽然受残,但感官的功能并没有丧失,他伤口上的厚重结疤,在胡亥的搓揉下传出针刺的痛楚。
    「下官已完全明白公子的荒唐。」男人羞愤难当地说着,「正如下官从前认识的公子胡亥。」
    「是。」胡亥似笑非笑道:「看来你已明白这一切,那么你就别想从我手中逃走。」
    秦始皇三十六年的这一天,胡亥终于实现他潜藏已久的欲念,于是这个冬天对他来说不再寒冷。
    然后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惊觉原来这个美丽的冬天如此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