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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开局捡到一只名侦探 第355节
    木村老师还有课,和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之后他们又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不知不觉距离他们早上出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诸伏景光在学校附近找到了一个自动贩售机,弯腰隔着玻璃门挑饮料。
    “源小姐,你常喝的那个青提汁的饮料牌子这里好像没有,给你换别的吗?”
    源辉月:“那就矿泉水。”
    大小姐的回答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宁滥勿缺”,诸伏景光无奈应了声好,投币买完东西后,将矿泉水拧开递了过来。
    源辉月慢悠悠喝着水,视线一边看似不经意地往身边的青年身上瞟。
    这人连买饮料都没什么脾气,源辉月点了单,他就也没有再多看那些五彩缤纷的饮料瓶,跟着她拿了一瓶一模一样的矿泉水。此刻正捏着水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喝不喝水都可以,纯粹只是陪她。
    诸伏景光好像一直都是如此,性格温和,看起来好像都没有任何脾气和棱角。
    但真正和他接触久了才知道,所谓的温和随性好说话也确实只是“看起来”。
    在不知道被瞟了第几眼之后,黑发青年终于无奈地垂着眼一笑,“想问什么可以问的。”
    源辉月终于侧过头去,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在认真观察了几秒之后,她终于开口,“刚刚你那位班主任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诸伏景光唇边的浅笑没变,指尖漫不经心捏着饮料瓶,格外平静地给她解释,“我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患了失音症。”
    他们坐在自动贩售机旁边的长椅上,身后的景观树被风吹得轻轻摇曳,投下晃动的影子,青年的身影有一半坐在了影子里。
    “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从长野到东京,就算换了环境也一直都没有好转,直到我后来遇到了zero。总而言之,大概的确是让其他人担心了吧,木村老师当时还是我的班主任,肯定让他头疼了很久。”
    他的语气有种时过境迁的淡然,甚至还有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复杂和愧疚。
    这点复杂被源辉月敏锐捕捉到了,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侧脸,“诸伏君你,很害怕给别人添麻烦呢。”
    诸伏景光一怔,回头看过来。
    “是……是吗?”
    “是啊,”她若有所思,“是因为以前有过什么类似的阴影吗?因为自己造成过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黑发青年的眼瞳下意识放大了一下,落进了一点摇曳的影子。
    源辉月随口一说,说完了也没打算继续往下深究。她慢悠悠地继续喝水,有欢腾的人声从街道对面传来,学校的大巴车开出了校门,车里的小朋友们好奇地挤在窗前趴着往外看。
    她感兴趣地看了两眼小朋友们的小黄帽,身旁的人似乎终于回过神,然后反而因为自己的忽然走神率先开口。
    “抱歉。”
    源辉月回头,想了想,“ptsd?”
    “……源小姐你说话还是那么犀利啊。”诸伏景光无奈地笑,“没那么严重。而且,只从刚刚那几句话就能看出这么多吗,你还真厉害。”
    “倒也不止这几句话。”
    诸伏景光看着从面前经过的大巴车,“不过,源小姐你一直都是这样吗?可以轻易看出来其他人的想法和目的?”
    “差不多?”
    “这样啊,那……不会很辛苦吗?”
    她微微一顿,回头看过去。随即青年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冒犯,我……”
    不等他组织完又一次道歉,源辉月想了想,伸出手。
    “扯平了,我刚刚好像也冒犯了你一下。”
    诸伏景光微怔,随即眉眼柔和下来,也朝她伸出手,“嗯,扯……”
    他的话音断在了半空,温和的眸光几乎刹那冻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起身就将她拽到了身后。
    “诸伏君?”
    源辉月被他扶了一把才站稳,迟疑地看看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
    不远处的墙角飘下一片落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源小姐,抱歉,我们回去吧。”
    她一愣,又重新看向他。青年依旧凝望着那个方向没有回头,眼中看不清情绪,“现在就回去,我下次再陪你出来。”
    第425章 长野旧事(三)
    “你说你和上午和源小姐出门的时候被人跟踪了?”
    萩原和松田收到消息匆匆赶到休息室,诸伏景光正坐在桌旁,十指交错抵着桌面,面沉如水地点头。
    松田阵平性急地直接问,“怎么回事?”
    诸伏:“源小姐想出门透气,所以上午我带着她在松本城内转了一圈。在街边上买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后头窥探,回头看过去却没发现人影。”
    萩原:“会不会是对你们好奇的路人?老实说你们两个还挺引人注目。”
    “不是路人,我能明显感觉到那个目光不怀好意。”
    “冲着源小姐来的?”只要不涉及到谈恋爱的问题,伊达班长就十分可靠且敏锐,“可是我们才到长野几天,消息不可能这么快泄露吧?”
    “而且就算是在东京的时候也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进行跟踪。”萩原研二皱了皱眉,他看着正拧眉沉思的黑发青年,忽然想起了什么,视线移向他左侧。
    果然,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开口的降谷零也正沉默地看着景光,察觉到视线,他微微回过头来和他对视了一眼。
    “……”
    萩原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这时候伊达航忽然开口,“说起来,景光,你就这样把源小姐拉回来,告诉过她发生了什么吗?”
    黑发青年好像这才回神,愣愣地抬头朝他们看来。
    萩原研二:“喂喂,你不会什么都没说吧?源小姐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不妥,要是她多想了怎么办?”
    “啊……那,我现在去找她解释?”
    “赶紧去!”
    直到目送着诸伏景光略带匆忙地起身去找源辉月了,萩原研二这才收回视线,在房间内环视一周。
    其他人一言不发,神情都有些凝重。
    萩原研二:“看来大家想到的东西都是一样了。”
    .
    休息室在二楼,松本城的天守阁四层以下最开始都是军事作战的防御区。现在当然已经没有了这样的需求,源氏接手这座古堡之后就进行了适度的改建。比如二楼的休息室就是后来增添进去的,被他们临时辟用做了会议室。
    源辉月的卧室在天守阁的最上方,一整层都是,但是她嫌跑上跑下麻烦,大部分时候都在一楼活动。
    诸伏景光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一只猫咪“聊天”,依旧是昨天那只狸花。
    她托着猫咪的爪子诧异,“有人把你的指甲剪了?”
    “喵!”圆滚滚的狸花猫用力地一甩尾巴,十分愤怒。
    “那怎么办?”
    “喵喵喵喵喵!”狸花大声告状,一边告一边骂人。
    然而它和源辉月毕竟还隔着一道物种的藩篱,大小姐再聪明也听不懂喵语,只能握着它的爪爪和它面面相觑。
    最后她摸了摸猫咪的头,提议,“要不然这段时间你先当一阵子家养猫,等爪子长出来再说?”
    “喵!”
    狸花猫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闻言不屑地扭头。正好这个时候诸伏景光到了,外来人的脚步惊动了它,猫咪抽回爪子,转身就跳下走廊,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庭院的草丛里。
    源辉月这才站起身来,转身看到了找过来的黑发青年。
    “源小姐,抱歉。”青年开口就先道歉,“今天这么突然就把你拉回来了。”
    “没事。”
    源辉月挺淡定,反正她出门也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只不过听完诸伏的解释之后,她意外了两秒,“所以真的是有人跟着我们啊?原来我之前察觉到的视线不是错觉。”
    诸伏景光怔住,然后急促追问,“什么时候?”
    源辉月:“你跟我指你家的方向还有到了那间小学门口的时候,当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不过看我的人多了去了,当时没多想。”
    她看着面前神色发生了变化的人,疑惑问,“是有人从东京追过来了?这也太快了?”
    “不……”
    沉默了好几秒,诸伏景光才低声开口,“跟你没有关系,那个人可能是冲我来的。”
    当局者迷,他终于慢了一步地猜测到了原委。
    午间的太阳笔直垂落,黑发青年站在走廊下的阴影里,那张俊秀的脸好像也被镀上了一层晦暗。他低低敛着眸,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像在强自压制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又好像在心中挣扎着即将做出某种决定。
    源辉月站在原地看着他深深拧着眉,整个人仿佛身处某种无法解脱的漩涡中,自困在最中央,其他人就像被廊檐挡在外头的阳光,始终无法照过去。
    青年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我……”
    源辉月:“不用说也可以的。”
    他一怔,下意识抬起头来。
    “我也不是要对所有事都要追根究底。”黑发少女的视线移开,“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事情,很正常。”
    她的目光投向了外头的庭院,院子里的樱花树正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在地面上落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流动的画。她顺着肩背垂落的长发被穿过走廊的风掠起,又缓缓落下,明明夏天已经过了,风里却好像又带过来一丝夏日的清爽明亮。
    这丝越过了季节的风吹拂到他脸上,诸伏景光那些堵在胸口,正要被他混合着血肉强行抽出来的话好像忽然就被吹软了刀锋。
    “……我的确不太想提及,因为我不想连累到其他人。”他低声开口,看到对面的少女略显诧异地转过头来。青年轻轻笑了一下,“但是源小姐你今天跟我出门的时候,可能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
    “就算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也应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毕竟……”
    他安静了一瞬,平静但坚定地说,“毕竟对我来说,现在保护你才是最重要的。”
    “……”
    有几秒钟的时间,源辉月也没有说话。她走到走廊旁边坐了下来,半边身子沐浴在了外头的阳光里,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来说?”
    诸伏景光顺从地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
    除了兄长,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从未跟其他人提过。往事在心里结了痂,他得花点力气和时间才能把它重新撕开。幸而他身旁的人是个最好的倾听者,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淡定地坐在阳光里,好像就算他一直不说话,她也能这样自娱自乐一下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跟刚刚逃走的那只狸花猫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太过相似,青年嗓音沙哑地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居然并没有他预想的那样困难。
    “那是大概十五年前的事,某个晚上,我家里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事件,我的父母就是在那次事件中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