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前的她已经好久没过生日了。
    应该是从她父母意外过世后。
    九岁前，每次她过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会把她的同学都邀请来农场里，因为知道她喜欢热闹。
    大抵是太幸福了，哪怕那会儿她还小，有些细节她还是记得请清清楚楚。
    “阿绿，你凑过来一下。”花昭勾勾手说道。
    阿绿以为自家小姐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和她说，连忙凑过来。
    花昭却是捏住她肉肉的脸蛋，“不准再把你攒的工钱送出去了，听到没？”
    “嘿嘿。”阿绿笑得没心没肺。
    花昭的手松开，又轻轻弹了下阿绿的眉心，弯唇。
    她穿书失去记忆，可潜意识里也喜欢过生日的时候热热闹闹，但她人缘不好啊，给人作配，犯浑的事儿干了不少，以至于到现在，贵女圈里那些贵女们都很讨厌她，她没朋友，而小苏氏都会忘记她的生日，就算是她提醒了，小苏氏也不会放在心上。
    而阿绿这个傻姑娘，会偷偷把她攒的工钱拿出来分给花府的下人。
    花府里那些下人便跑来她跟前，一人说一句吉祥话，那天，她住的院子可热闹了。
    傻姑娘想法简单，瞧见她高兴了，便连续几年这般干。
    阿绿，今年和往年不同呢。”花昭声音轻轻。
    阿绿重重点头，“今年的小姐很开心，奴婢也开心。”
    主仆俩相视而笑。
    今晚花昭睡了个好觉。
    翌日醒来，心情也没前两日刚来大姨妈时的烦躁。
    她特意挑了身藕粉色绣有海棠花的裙子，化了个淡妆，耳朵上戴着珍珠耳珰，一番打扮下来，显得气质温婉端方。
    推开房门，花昭第一时间看向对面的书房。
    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去考场？
    要是去的话，她就……先找他说话？
    阳光落下，有风吹来，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花昭刚走出兰苑，一眼就看到前方的男人。
    是紫喻。
    还是那身冷酷的黑色锦袍。
    身后跟着葛英。
    他才出门啊……
    花昭不由加快脚步，拉近距离。
    “四少爷，四少奶奶。”附近有路过的下人，福身问好。
    花昭注意到季承儒的脚步顿了顿下。
    他转头看来。
    花昭是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
    她说点啥比较好？
    是和他解释说上次没有别的意思，还是只问他去不去考场？
    花昭迎向季承儒的视线。
    他的墨眸深深，眼底没有过多的情绪。
    花昭的唇动了动，只是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季承儒已经收回视线，大步离去。
    “…………”
    而且，脚步比方才还快，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花昭深呼吸。
    身后的夏桃上前问道：“四少奶奶，您和四少爷吵架了吗？”
    “也不算是吵架，就是我来月事前，心情烦躁，说话有点重了，然后他就没搭理我。”
    夏桃斟酌了下，“四少奶奶，四少爷性子冷，又内敛，您要是不主动和他说话，四少爷怕是也不会先开口。”
    花昭想到他方才还加快了脚步，一脸郁闷道：“一辈子还长着呢，总不能以后发生点矛盾，都是我先主动求和吧！谁还不是个宝宝了？他就不能先来哄哄我吗？！”
    夏桃不敢吱声了。
    “哼！”
    花昭往雪苑走去。
    国公府大门口。
    季承儒的脚步突然一顿。
    葛英及时刹车，眼神发亮。
    主子，你是想通了吗？
    赶紧冲回去抱住四少奶奶啊！
    昨晚他看的新话本《宠妻如命》里，傅今安和苏铃萝成亲后吵架，两人都不理会对方，等过了半个月后，傅今安走在路上突然就忍不住了，冲回府里就紧紧抱住他的小娇妻。
    他看得那是一个激动啊！
    “她心情不好。”季承儒低低说了句。
    一开始，就避开他的视线。
    她不想看到他。
    “四少爷……”葛英刚开口，季承儒已经迈步，上了马车。
    葛英：“…………”
    没救了。
    季承儒端坐在马车里。
    骨节分明的大掌放在膝盖上。
    马车动了。
    他看了眼国公府的大门。
    都说女子来癸水那几日心情不好。
    他少去扰她为好。
    马车驶远。
    花昭在半路上遇到老国公夫妇和季锦言。
    其他人有事，就他们三人送季锦言去考场。
    出了大门，老国公夫妇走在前头。
    季锦言伸了个懒腰，连连打了两个哈欠，朝着身旁的花昭说道：“其实不用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迷路不成啊！”
    “晚上做贼去了？”花昭指了指他眼下的青影。
    季锦言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这不是临近第二场科考吗？祖父担心我太紧张，塞了话本给我看，说是放松放松，然后我一看就忘记时辰……”
    花昭：“……你很紧张？”
    “不紧张啊，不过话本挺好看的~”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紧张。”花昭轻笑。
    季锦言咧嘴。
    没多久，到了考场外。
    和第一场科考相比，这会儿考场外的人少了三分之一，但人也算少。
    “季锦言过了第一场科考？”某个位置，有询问声响起。
    第245章 才女啊！
    小苏氏身旁站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说话的人便是她。
    花婉芳，小苏氏的小姑子，花元思的亲妹妹，嫁去外地，前两日才带着刚满三个月的小闺女回娘家。
    她表情夸张道：“不是说范老出考题？季锦言这种纨绔子弟也能考过第一场？”
    看到花暮云拧起眉头，小苏氏拽了下花婉芳的袖子，转移话题道：“暮云，那不是彭公子……”
    不等小苏氏说完，花暮云走了过去。
    见小儿子和同窗聊了起来，小苏氏松口气，把花婉芳往边上拉，“暮云这孩子，只要我们在他面前提起有关国公府的人和事儿，他就没好脸色，他现在要科考，我这个做娘的就怕他分心，也不敢多说什么。”
    花婉芳也知道花昭和娘家人闹了矛盾，她道：“花昭那丫头心思可真坏……你等暮云科考完了，再同他好好聊聊。”
    小苏氏点点头。
    “哎哟，婉芳也回娘家了啊！” 一妇人走来，穿着华丽，脸上堆满了笑容。
    “是董夫人啊，你还是那么年轻，一点都没变。”花婉芳笑道。
    “瞧你这话说的，这两年老了不少呢……”董夫人笑着，又朝着小苏氏身后打量，“花夫人，灵儿姑娘怎么没来啊？”
    “她去买点东西，应该快回来了……”
    董夫人凑到小苏氏身边说道：“花夫人，我听说最近京城很火的《降妖》是灵儿姑娘写的？”
    小苏氏愣了下，随即眼神微变，她淡定问道：“这是谁说的啊？”
    “花夫人，你就别管是谁说的，你先告诉我，是不是灵儿姑娘写的啊？”董夫人迫不及待问道。
    小苏氏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