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袁萧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情感，“最后的调查结果是这个女孩在泳池里肌肉痉挛，也就是抽筋了，情况很严重，然后才……才导致的悲剧。”
“她溺水时，其它几个女孩在做什么？”江城提出了一个正常人都会注意到的问题。
第778章 比赛
“她们不在现场，当时已经很晚了，其余女生都去淋浴间冲洗了，打算过一会，换好衣服，等教练回来打声招呼就离开。”
“因为这个女孩比较勤奋，所以一个人留在泳池里训练。”
“可直到其余女生冲洗完，从淋浴间走出来，留下训练的女孩还是没来找她们。”
“于是她们就一起去泳池找这个女孩，结果刚走到附近，就看到女孩的尸体已经飘在水面上了。”
“几个女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人就傻了，然后没多久，教练就赶回来了。”
沉思片刻，江城皱眉问：“抽筋溺水闹出来的动静不会小，那些女孩就真的一点都没听到吗？”
袁萧怡摇摇头，“她们说没有，所有人的笔录都是一样的，她们有人提到女淋浴间距离泳池有一个拐角，还有一道走廊，再加上几个女孩岁数都不大，一边冲洗一边互相开玩笑，叽叽喳喳的……”
“当时这件事的影响特别不好，毕竟游泳馆刚建起来不久。”
“学校也觉得自己特别冤，本来就是行个方便的事，谁能想到最后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后来听说学校费了很大力，才把这件事压下去，倒不是推卸责任什么的，就是这种事……这种事传出去，就比较那什么。”
“后来呢？”江城更感兴趣的是后面发生的事。
闻言袁萧怡迟疑片刻，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虽然死了人，但比赛还要继续，剩下的女生都去参加了比赛。”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比赛现场，其中一个女生……出事了。”袁萧怡抿了抿嘴唇，低声说：“也是溺水。”
“当时事发突然，还没轮到她们这一组上场，她们大概7，8个选手，正在适应泳池里面的水温，调整状态。”
“可谁也没想到，她身体一抖，突然就沉到水下面去了。”
“距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回忆，她不是主动潜入水里的，因为入水姿势就不对，更像是……像是有人一早就潜伏在水下，然后突然抓住她的脚，向下拉。”
“她是被人扯下水底的！”
“虽然事发突然，但周围的人水性都很好，一见情况不对，立刻游过去想要救人。”
“可奇怪的是，无论她们怎么拉扯，都拉不动这个女生，3，4个人一起用力都不行，女生自己也在拼命挣扎。”
“不但如此，她们还反而被一股很强的力量朝更深处拖！”
“最后没办法，只能松手。”
“据其中一个女生后来回忆，当时场面很古怪，那个女生一直在往下面沉，而且她注意到，泳池下方是黑色的，不是那种暗，就是黑，漆黑一片，像是深不见底一样！”
“总之绝对不是正常泳池的那种感觉，而且她们救人时下潜的深度，已经令她们感到勉强。”
“可当时她们所在的位置，最深处也不超过3米，这怎么可能？”
“最后这个女孩怎么样了？”虽然已经猜到了怕是凶多吉少，但江城还是想确定一下。
“死了。”袁萧怡说：“尸体是自己浮上来的，就是不再挣扎后，慢慢的，一点点的浮上来。”
“脸朝下，一动不动那种。”
江城脑补一下，大概知道是怎样的场景。
“后来因为这件事，比赛也暂停了。”袁萧怡解释说：“因为来比赛的都是附近学校的一些学生，还有陪同的家长，所以造成的影响特别不好，好多人去看心理医生。”
“后来在把尸体捞上来后，翻过身，见到溺死女生脸的瞬间，给她翻身的男老师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差点载进身后的泳池里。”
“女生眼睛瞪得特别大，眼珠外突，像是……像是青蛙那种，眼角都要撕开了那副样子。”袁萧怡小心吞咽着口水，似乎单纯地形容这件事，都会令她感到恐惧。
“受了惊吓。”江城说。
“对，学长你说得对！”袁萧怡肯定似的点点头，喘着粗气说：“当时在现场，就有人这么说。”
“可这还不算什么，最后他们在溺死女生的左脚脚腕上，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印记。”说到这里，袁萧怡的声音都不禁低了几分，“是一个手印，乌青色的，5根手指一根一根都能看清楚，像是印进了皮肤里。”
江城吸口气，眼睛微微眯起，看来就是这只突然伸出的鬼手，把女生拖入水下，活活溺死。
“是之前淹死的女高中生？”江城看着袁萧怡问。
袁萧怡流露出一股奇怪的表情，“学长，你别着急，听我说完。”
“这才是开始，紧接着，大概也就一周不到，另一个女生，就是……就是曾经在游泳馆一起训练的其中一个，也出事了。”
“她家里条件很好，客厅里弄了一个很大，很气派的鱼缸，有一天晚上，她父母出去应酬，喝了不少酒，下半夜才回来。”
“可回来后，走了一圈，哪里都找不到女儿，就在他们急的要报警的时候，醉的稍微轻一些的，女生的母亲，冷不丁地瞥了眼鱼缸的位置，结果差点没吓死。”
“有一张脸，就贴在鱼缸玻璃后面！”
“是那个女生，她沉在了鱼缸里！”
“那些……那些他们家养的鱼，还在不停的咬女生的尸体，脸，手脚什么的，都咬，像是疯了一样！”
“后来警察来把尸体捞出来后，整张脸已经全毁了，眼珠也少了一颗。”
“家里没有入侵的痕迹，而且客厅还有监控，根据监控显示，女生是在11点53分才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而且……而且她的动作很奇怪，垂着头，一路走过来，像是在梦游，姿势特别僵硬，膝盖也不打弯。”
“她径直走到鱼缸边上，先是站了一会，接着慢慢踩上靠近鱼缸的一把木椅子，几秒种后，一头栽了进去。”袁萧怡顿了顿，看向江城说：“12点整。”
像是知道江城要问什么似的，袁萧怡开口说：“这件事过后，大家都察觉出这里面不对劲了，而且……在听说这两个女生死了后，还剩下的几个女生都同时请假休学了。”
第779章 道歉
同时请假休学……江城若有所思，怕是做贼心虚吧，看来最开始那个女生的死确实有内情。
袁萧怡继续说：“其中一个女生和父母一起，开车回老家了，据说她老家附近有一座很有名的寺庙，她家里提前和寺庙联系过，想带着女儿一起，去庙里小住一段日子。”
“寺庙也安排了人在山下接他们，可负责接人的师傅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也没等到人。”
“电话也打不通。”
“后来还是警察打来电话，用女生父亲的手机，问清情况后，和师傅说不要等了，也等不到了。”
“女生一家三口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车辆失控冲下了山崖，掉进了下面的河里。”
“三个人，全没了。”
想着去庙里避险，看来这一家人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剩下的女生呢？”江城迟疑片刻，看向袁萧怡问。
袁萧怡用眼神示意江城不要急，“这件事发生后，警方那面也觉得蹊跷，于是上门去剩下的另一个女生家，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可没想到，女生的父母反应特别强烈，不开门就算了，还隔着门大吵大闹，说不要他们来烦自己女儿。”
“还说什么最开始那个……那个女生被淹死，和她女儿没有关系，她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外面的都是谣传，是泼脏水！”
“还让警察走远点，不要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袁萧怡一边摇头，一边说。
“这个女生也出事了？”江城问。
“嗯。”袁萧怡小声说：“当天晚上就死了，而且死法……死法特别古怪。”
“她喝了很多水，就是水龙头流出来的自来水，用一个胶皮软管，就直接把水引到嘴里，然后喝，一直喝……”
“等她父母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当时人还没死，是硬挺了一会后，才死的。”
“有人在传，说是救护人员到的时候，人还没咽气，可一看就知道救不了了，肚子涨的像那什么似的，眼睛朝外突出，瞳孔都散了，嘴一张开，就顺着嘴角往外淌水。”
“就这样，嘴里还在不停说着什么……”袁萧怡回忆说：“因为场面很乱，她声音又小，还模糊，就只能听清几句，对不起，不是我……反正好像就是这一类的，她像是在和谁道歉。”
“后来人刚抬上救护车，就没气了。”
道歉……
江城想，就是胖子站在这里，都能想明白，肯定是在和最开始溺死的那个女生道歉，女生的死她们脱不了干系。
死后怨气难平，化为厉鬼找她们来了。
“可惜了……”江城心里想，“看来所有知情人都死了，没有具体的线索，只依靠传闻的话，今晚去校游泳馆，怕是要吃大亏。”
“学长。”袁萧怡貌似是看出了江城的担忧，出言解释说：“还有一个女生，她们当初训练，一共是6个人。”
“最后这个女生在听说又有人死了后，情绪崩溃了，在家里人的陪同下，来到警局，主动把实情交代了。”
“那个溺死的女生确实是因为抽筋，自己溺水淹死的，但……但她们还是撒谎了。”
袁萧怡看着江城，用古怪的语气低声说：“其实在女生溺水的时候，她们听到了动静，并且赶到了泳池边。”
“可……”袁萧怡抿了下嘴唇。没继续说下去。
“可她们因为私心和嫉妒，没有选择救她，而是眼睁睁看着她溺死。”江城平静说，“顺便编了个见死不救的谎言。”
袁萧怡顿了顿，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学长，你说的是对的，但有一点不准确。”
“这些女生并不是完全出于嫉妒，淹死的女生本身做人也有问题，她仗着自己成绩好，其他方面也优秀，老师宠着她，就态度傲慢，瞧不起其他人，还经常讽刺其他同伴。”
“这次之所以大家都离开，只有她一个人在泳池里，也是因为她把一个女生气哭了，其他人去安慰哭了的那个人，才把她一个人丢下。”
袁萧怡的眼神变得阴冷，“她嘲讽说按照这个女生现在的成绩，再练多久都没用，有些东西是看天分的。”
“而且……而且她们一开始，也真没想过她会淹死，只想着让她出糗，给她个教训。”
“等到她人真不动了的时候，女生们这才想起下水救人，可一切都晚了……”
“她死了。”袁萧怡轻声说。
江城故作思考，余光却在偷偷打量身侧的袁萧怡，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袁萧怡的情绪波动，跟随这个故事一起。
可……这也不是她的故事，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共情？
甚至还会为被杀掉的女生辩解。
在前面几个怪谈中，她表现出的，更多是对于怪谈本身的恐惧，但这次，截然不同。
“这个女生最后怎么样了？”江城问。
袁萧怡摇摇头，用沉闷的声音回答：“也死了，死在了警局的卫生间里，被发现的时候，头插进了卫生间隔间的马桶里面。”
“她就像是疯了一样，拼了命的把头往马桶里面钻，仿佛自己是一条蛇。”
见到江城皱眉，袁萧怡解释说：“之前发生了这么多事，警局特意安排了一位女警留在她身边，当时女警就在隔间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