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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惊袭 第669节
    闻言于成木摇摇头,“不对,尸体在水里没问题,但抬棺材的那些东西……”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忌惮的光,“可能不是尸体那么简单。”
    “不是尸体,是什么?”胖子反问。
    江城此刻已经走到棺材附近,没有用手摸,只是在附近低头打量。
    棺材附近的脚印不多,看来村民们也对棺材比较忌讳,少有人靠的很近。
    片刻后,江城像是找到了想找的东西,突然停下脚步,接着蹲下身。
    “是……那种鞋印!”周庆半蹲着身体,有些兴奋。
    盯着这左右脚完全一致的鞋印,大家心中都忍不住泛起一阵古怪。
    不用谁提议,大家习惯性的跟着鞋印一路走,发觉鞋印的确不是去往河里,而是在拐了个弯后,直接踏上了去往村里的那条路。
    “操……”雷鸣宇盯着地上和村民脚印交错的古怪鞋印,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这些鬼东西……居然进村了。”
    “换个思路想想,会不会这些鬼东西一开始就在村子里,它们……”于成木顿了顿,声音突然变的古怪起来,甚至有些瘆人,“就是从村子里出来的,只不过昨天夜里去了趟吴家大宅而已。”
    “是冲我们来的。”江城盯着脚下,轻声说道。
    第1051章 扎纸匠
    “走,跟上去看看。”于成木抬腿就跟着鞋印,走进村里。
    古怪鞋印很快与村民的脚印分开,独自踏上了一条小路,从留下的脚印粗步估算,这些鬼东西的数量不少,少说也要有十几个。
    这个数量显然不是昨夜几口棺材里面的尸体能解释得通的。
    大家一路走,最终跟到村子边缘一座独立的院子,鞋印消失在院门前。
    院子比一路上他们看到的村民房子都要大,但稍显破败,仔细看能看得出有人住的痕迹,门前被简单打理过。
    “这家的院墙好高啊。”胖子围着瞧了瞧,院墙的高度让他们看不到里面的景象,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是好奇。
    贾金梁装模作样的要上去敲门,被于成木拦住呵斥,“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于成木胡子一抖,看起来煞有介事。
    “老先生,你有何指教啊?”贾金梁呵呵陪着笑,演技比于成木还要自然,眼底居然还闪过一丝不服气。
    于成木走过去,踮起脚尖,伸直手臂,用手去摸门框上方的位置,没多久,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用手一扯,顿时有光迎面射来。
    是一面嵌上去的镜子,样式古朴,周围还有八卦纹路。
    镜子上面原本罩着一块布,而此刻,那块漆黑的布被于成木扯下来拿在手中。
    “门上贴着八卦镜,门下石阶修的又细又长,院墙高耸且高低不平,砖块逢九必缺,这家也是捞偏门的。”于成木盯着黑漆漆的院门,那张脸略微有些不自然,“捞偏门人家的大门,无事不可敲,否则一不小心冲了里面的煞气,喜事也要变丧事。”
    闻言贾金梁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可还是嘴硬笑道:“老先生,没……没你说的那么悬吧。”
    于成木冷笑一声,让开身子:“那你敲吧,我倒要看看,会是什么东西来给你开门。”
    见这伙人自己演的热闹,杜莫宇心中暗笑,可还是装作不知情,上前劝道:“于老先生,贾老板也是无心,您老就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了。”话锋一转,杜莫宇恭维说:“还请于老先生为我们这些晚辈解释一下眼前这座院子有何玄机。”
    于成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张军余使了个眼色,张军余得令后立刻走到门前,没敢用手触摸门,而是从地上捡了块石头,轻轻抵住木门。
    门中间露出一道缝隙,大概半指宽,张军余等了一会后,才慢慢将脸凑过去。
    大概几秒钟后,就听到一阵抽冷气的声音,“四平八稳。”张军余收回视线,扭过头,声音有些异样。
    于成木听到后眼睛微微一眯,“果然是扎纸匠!”
    “这里面住的是个扎纸人的?”雷鸣宇眨眨眼,他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可你刚才说的四平八稳是什么意思?”
    没用于成木回答,张军余看向他,颇有些应付说道:“这是古董行当里面的一句行话,说的是四匹纸马,八抬大轿,一般是重要仪式才会用到。”
    这哪里是普通古董行当的人会懂的,分明是常年捞偏门的人才明白,江城心中对于于成木这些人的身份愈发清晰,但脸上却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只不过这时,贾金梁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恐惧的看着院子,“所以说……昨夜抬走……抬走那几口棺材的,是……是扎纸匠扎出来的纸人?”
    “纸人抬棺?”周庆不禁悚然。
    于成木瞥了他一眼,周庆张开的嘴又很老实的闭上了。
    不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家立刻紧张起来,眼睛看向墙角,片刻后,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从墙后走出,正是昨晚带路的那一个。
    见到江城这些人,汉子小跑着过来,语气很急说:“哎呀,各位师傅们怎么过来这里了,可让我好找啊!”
    “发生什么事了?”江城问,不久前老人也被人很急的叫走了,想来是村里出了事情。
    “村里有个人失踪了。”汉子快速说:“是个女人,她丈夫和儿子都死了,你们昨夜守的那几口棺材里面,就……就有这两个人。”
    “女人吵着不活了,我们担心她寻短见,就专门安排了人盯着她,结果女人借口上个茅房,可没多久,再去找,人就不见了。”
    “这件事先放一放,我问你,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谁?”看得出来,周庆对女人失踪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纸人抬棺四个字,给大家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汉子闻言面色古怪的看着周庆,他说出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这座宅子的主人就是女人的丈夫,平日里都是她丈夫和儿子在打理这里的生意,他们一家子比较古怪,和村里人接触不多。”
    “对了,这也应该与他们从事的行当有关,他是扎纸匠,就是做那些给死人用的纸人纸马什么的,手艺可好了,扎出来的纸人乍一看像是活的似的。”
    汉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在听到他那句扎出来的纸人乍一看像是活的似的,胖子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心想兄弟你自信一点,或许不只是看起来像那么简单,那特么就是活的,还……还会抬棺材呢!
    汉子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他们,突然开口:“既然各位师傅都在,那就请你们和我一起进去看看,顺便也给我壮壮胆。”汉子表现的十分憨厚,苦着脸说:“不瞒各位师傅,我一个人,还真不敢进去找人。”
    胖子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那个女人会跑回这里吗,我看……我看应该不会吧。”
    “肯定不会!”杜莫宇也随声附和,别看他是写灵异小说的,实际上胆子也不大,就是咋呼的凶,主要是这院子看着就不对劲。
    “在不在里面,总要进去找找看嘛。”汉子根本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直接走上前,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两下就把门打开了。
    “师傅们,请进吧。”
    第1052章 疯女人
    门开后,胖子一眼就注意到院子里面的一座棚子,棚子里面摆放着4匹纸马,还有一个八抬大轿,马是惨白惨白的,而轿子则漆成了大红色。
    跟着汉子往里走,大家走的异常警惕,路过搭建而成的棚子时,江城特意注意看纸马和轿子,这些东西还只是半成品,上面有一些颜色还没涂完。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表面已经泛潮了,很显然,是因为扎纸匠死了,没人再管它们。
    突然之间,一个诡异又恐怖的猜测涌上江城心头,会不会就是因为扎纸匠不在了,那些纸人才从这座宅子里跑出去。
    又或者扎纸匠的死,也与这些诡异的纸人有关。
    院子里面有好几间房子,他们先是去了正中间的那间,这间应该是扎纸匠和他老婆住的,里面有床和各种生活用品。
    可在里面找了一圈,他们甚至把几口大木箱子都翻开了,可并没有女人的影子,张军余合上盖子,摇摇头,“没有,女人不像回来过。”
    穿过这间房子,在房后不远,还有另一间,更大的屋子。
    屋子看着就与正常房间不同,要足足高出1米多。
    更古怪的是,这间房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看着就十分压抑的黑色木门,可以想象得到,外面即便是艳阳高照,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
    这样的屋子十分压抑,不大可能住人,倒像是一间仓库。
    带路的汉子朝着这间屋子走去,边走边介绍:“这是扎纸匠他家用来储存扎好的纸人纸马的房间,这屋子是特意建成这样的,我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来没来过。”
    “毕竟他是这种职业,我们多少也要避讳一些。”汉子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住了,像是后知后觉一般,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对着几人歉意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说错话了,扎纸匠和你们捞尸人一样,都是行善积德的行当,将来会有福报的。”
    “有没有福报不清楚,混口饭吃罢了。”江城并不在意。
    来到这间屋子前,只是靠近,就有股阴风扑面,胖子忍不住将衣服向上拉了拉,至少要挡住脖子,“这里……这里好冷啊。”
    张军余瞥了他一眼,“不是冷,是阴,这里阴气太重了。”
    于成木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房屋外面拐角的位置,踮起脚尖,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在房檐下面,还吊着一个铃铛。
    铃铛看样子在外面挂很久了,经历了无数的风吹日晒,可真正吸引大家注意的,是铃铛被移动后,居然没有发出声音。
    于成木将铃铛倒过来,展示给大家看,语调古怪,“铃铛里面被人用蜡封死了。”
    “这又是什么说法?”胖子盯着铃铛,好奇问。
    于成木迟疑片刻,摇摇头,“不知道,屋檐下挂这种铃铛应该是起告警的作用,有邪祟靠近,铃铛感受到阴气,无风自动,可……为什么要用蜡封住呢?”
    “我说各位师傅们就不要再说了,怪瘆人的,我看我们抓紧找人,找得到找不到都行,我们……我们找完后抓紧离开。”领头的汉子盯着漆黑的木门,忍不住摸着手臂说,不知何时,他的手臂上面已经出现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像张军余说的,靠近这里,不是单纯的冷,而是一阵彻骨的阴森。
    说完汉子就吞了口吐沫,然后伸手推门,可他的手还没碰到木门,就被张军余一把抓住,然后扯到一边。
    “你……你做什么?”汉子十分紧张。
    “别动!”张军余表情比他还紧张,额头青筋砰砰直蹦,他死死盯着脚下的位置,在门槛前大概几寸的位置,有一根极细的线。
    线已经被崩断了,散落在地上,江城和陈浩微微皱起眉,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
    于成木蹲下身,用手捻起细线,细线的另一端被固定在墙上,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布置,如果有人走进这间屋子,很难避开。
    在大家的理解中,这应该是扎纸匠设下的一种防盗措施,可这个念头转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存放纸人的地方,谁会来偷这样的东西?
    可不是要防着人进去,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防着里面的东西出去?
    随着这个念头的闪出,大家脸色难看起来。
    “你们来看。”于成木轻轻拉动细线,慢慢的,在断开的丝线另一侧,大家看到了一块白色的东西被扯动。
    是……一块破碎的纸。
    纸被勾在细线上,像是一不小心刮上去的。
    杜莫宇深吸一口气,他的脑补能力和胖子有一拼,在他脑海中迅速涌现出了一幅画面:在漆黑的夜里,一长串描眉画眼的纸人从屋子里挨个跳出,其中有纸人不小心触碰到了细线,这块纸就是那时被刮下来的。
    就在昨晚!
    那些纸人是冲着他们去的,去了吴家大宅,还抬走了那几大口棺材。
    胖子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说什么也不想进去了。
    最后还是于成木深吸口气,站起身,推开了眼前这扇木门,木门被推开的同时,一阵混杂着颜料与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十分黑,不正常的那种黑,汉子在门后找到一个灯笼,点燃后,一行人朝里走去,房间内的空间比想象的更大,被厚纸板分隔开,隔成了几个通道。
    而在每一个通道两侧,都摆满了纸人。
    纸人几乎都是半成品,形态动作各异,有些五官只有一个雏形,而有些压根就没有脸,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