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ctl自己也就刚出道不到一年而已，也还是新人。作为导师参加选秀类的综艺，绝对是平台为了吸引眼球，最先拉出来挨骂炒热度的倒霉蛋。
    这样的合约，对于ctl来说，弊远远大于利。就算是同时拿到了一份伊夫兰的代言合约，如果因此大批量的粉丝转粉了别人家，那也是妥妥的赔本买卖。
    吕英朗眉头紧锁，缓缓翻动手里的协议。
    会议室里跃响的其他人也都面色凝重，潘梦云几次欲言又止，都被吕英朗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袁经理。”思索片刻，吕英朗开口道，“我们今年的综艺接得比较慢，您看方不方便换成其他项目呢？影视类的，或者伊夫兰旗下子品牌的广告，我们都可以的呀。”
    虽然不能答应这份连带合约，但伊夫兰代言本身的吸引力放在那里，吕英朗本能的想要再争取一下，不想直接放弃这次的机会。
    本来以为伊夫兰换了大中华区的负责人之后，拿到代言会容易一些。没想到，这难度比起之前汪志明在的时候，只高不低。汪志明顶多也就是耍耍他们，让成员们陪吃陪喝，但不松口给代言。但这个新来的袁利，简直是要釜底抽薪，恨不得直接将ctl连根拔起、换成自己投资的新人。
    “吕总，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袁利面露为难，“您肯定也打听过了，我是从圈外过来的。人家伊夫兰要我，就是想让我做一些项目的拓展。我跟您实话说吧，其实综艺什么的，我压根不懂。但公司要推，我们就得想方设法推。现在手里唯一能用上的资源，就剩今年母品牌的这个代言了。您说我还能怎么办？”
    他略带歉意，眼神落在白沐琛的身上。
    公司要新推的项目是选秀综艺，这个是袁利正式上任之前并不知道的。本来受托于付家少爷的时候，他也是真心想要给白沐琛一个面子，倾向于和跃响合作。当时他只是知道代言需要交换一些利益，却没想到这个交换条件对合作的另外一方的影响比预想之中要严重不少。看面前一行人的意思，应该是宁愿不要伊夫兰的代言，也不想接下这份附加的综艺合约。
    袁利话说到这里，跃响的一行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双方都坚持不让步，合作自然没有办法达成。而一旦跃响今天从伊夫兰的大楼离开，以后想要再找到合作机会，应该是难了。
    可是想要推进合作......
    吕英朗有些头疼的点了根烟。
    ctl的人气，在出道后一直没有很显著的提升。今年如果没有热度接上的话，本来就容易人气下滑、粉丝流失。接伊夫兰的代言，本意就是想要稳住在圈里的地位。要是因为这个，被迫接下选秀综艺分流走人气，就怕会适得其反。
    气氛僵持不下，袁利的秘书适时的走进会议室，临时叫走袁利出去签几份着急的重要文件。伊夫兰的其他人也借机一起出了会议室，把空间留给跃响的众人。
    “你怎么看？”吕英朗吐出一口烟圈，第一个偏头看向团队的经纪人潘梦云。
    潘梦云没答，却先瞥了一旁的成员们一眼。
    白沐琛会意，站起身来：“我出去转一圈。”
    陆彬跟了上去，秦禹洋和林北楠也跟着起身。
    -
    “队长怎么看？”
    四个人溜达到了走廊的尽头，秦禹洋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陆彬抱臂站在窗边，半晌后摇摇头。
    其实刚刚在潘梦云被吕英朗点到后不回答，却先看向他们几个的时候，陆彬心里便隐约有了个猜测。
    无论是代言还是参加选秀综艺的录制，袁利都没有点明需要他们组合里几个人参与。
    那么如果按照利益最大化的思路，公司很有可能让人气最低的成员去参加选秀综艺，其他成员签下代言。又或者，从ctl团队长期发展的角度来看，可以让团队里粉丝最稳固的成员去参加选秀综艺，全体成员一起签下伊夫兰的代言。
    陆彬不知道吕英朗会怎么选。
    这样的局面他能看得出来，其他三个人也同样看得出来，尤其是秦禹洋和林北楠。
    作为团队里发展得相对没那么好得两个，没能参加叶飞海执导的电影，两个人已经不仅在人气上输了一筹，在资源上也暂时落后。伊夫兰的代言对秦禹洋和林北楠来说，真的很有诱惑力。但同时，自家的粉丝本就粘度一般，做选秀综艺的导师这种挑战，对于自家粉丝盘的冲击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稍有不慎，局面很容易比现在更糟。
    重新回到会议室，刚一推开门白沐琛就被房间里浓烈的烟草味熏得咳嗽起来。
    公司的领导层在讨论过后并没有做出很明确的决定，而是采取了一种非常随机的方式。
    “小陆，沐琛，禹洋，北楠，你们四个抽个签吧，四个人里面，抽出来一个人去参加袁经理提的那个选秀的综艺，然后咱们整个组合一起接伊夫兰的代言。”
    ctl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的目光从诧异变到不解，最终化成更加复杂的情绪。
    “行。”作为队长，陆彬第一个表态。
    其实去不去参加选秀综艺，这件事本身陆彬并不十分在意。
    对于当偶像这件事，他没有执念。如果粉丝真的因为节目里出现更喜欢的新偶像而离开，那也是因为对方的喜欢本就浅薄，也不值得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