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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听连道士也没办法,麻花辫的眼圈又红了:“可我们什么也不会,能帮你什么呢?”
    严道长还没说话,一旁的姜霁北突然开口:“那就送我去跟它结冥婚,当饵,反正它也说了要来娶我。”
    “你说什么?!”严道长猛地抬头看他。
    “按你的说法,小妾杀了少爷全家,少爷必然要找小妾复仇。”姜霁北笑了笑,“我和小妾长得一模一样,我当诱饵,你们趁机偷袭,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严道长一口拒绝,“这太冒险了!你必须远离那具僵尸!”
    “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也不必来求助我们。”姜霁北说。
    严道长被他噎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姜霁北和僵尸结冥婚的事情非常敏感。
    突然,一直没说话的小结巴指着墙,大叫一声:“墙墙墙上!快快快看!”
    众人纷纷扭头,一旁的灰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红大字。
    这些狰狞的字迹像是从墙里直接渗出来的,新鲜的血液顺着墙面缓缓往下淌。
    “三天后,亥时,城郊树林,嫁殇者。”*
    麻花辫被这行血字吓坏了,哆哆嗦嗦:“这是什么?”
    “这是僵尸少爷对我们的警告。”严道长站起身,一双眼死死盯着墙上的字,“他让我们在三天后的亥时,把新娘送到城郊树林。”
    “可男的怎么嫁人?”老孙咋舌。
    隔着衣袖,姜霁北摸了摸左手腕上的斑痕,一双温柔沉静的眼中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能嫁,怎么不能嫁?”
    第5章 活嫁鬼(4)
    严道长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符纸无火自燃。
    他用双指夹着符纸,迅速用灰烬在墙上涂抹出“敕令”两个大字。*
    十秒后,血字慢慢消失了。
    姜霁北盯着焦黑的墙面:“既然如此,只能按照我的提议来了。”
    严道长还想劝阻:“生死婚,会遇到红白撞煞,这可是大凶,红——”*
    姜霁北慢慢收敛笑意,面无表情:“我知道。”
    严道长一愣:“你知道?”
    “所谓红煞,是在喜事当日身亡的鬼魂;而白煞,则是因意外而不幸去世的鬼魂,也有一种说法是水鬼。”姜霁北转头看他,语气冷静,“红白撞煞,即是红喜鬼抬轿送亲,白水鬼披麻戴孝,被视为极喜和极阴。”
    “大喜大悲本来就是两种极端的情绪,喜撞丧的话,必须给丧事让路。”严道长点头,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你怎么会知道?”
    姜霁北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别犹豫了。”
    老孙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嘛,既然陈寂自己愿意……”
    严道长神色复杂地看着姜霁北,叹了口气。
    他从怀里摸出一些钞票,算是默许了:“我这儿有点钱,需要大家分头去买点布阵用的东西。我们不能贸然杀了它,得活捉回来,再施法封印。”
    小结巴和麻花辫一组,姜霁北和老孙则单独行动。
    姜霁北身上还穿着寿衣,严道长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套旧衣服给他换上了。衣服虽然透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却意外地合身——除了腹部有点紧。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穿着寿衣?”姜霁北扯了扯腰腹的衣服,装作不经意地试探严道长,“你不觉得奇怪吗?”
    “肯定是那具烂尸搞的鬼。”严道长不假思索地说,“为了跟你结冥婚,给你穿上死人的衣服。”
    “哦,原来如此。”姜霁北笑了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没有再问。
    他明明是在夏家祠堂外的一口棺材里醒来的,严道长显然在隐瞒什么。
    那些消失的尸体和阵法,跟严道长脱不了关系。
    出发前,小结巴忽然溜到姜霁北身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哥,原原原来你真是搞电影的啊!”
    听到这话,姜霁北挑了下眉:“嗯?”
    小结巴冲他比了个拇指:“我我我超爱港片的!我也喜喜喜欢《新僵尸先生》!”
    “真的吗?”姜霁北装作惊讶地笑了笑,“要是能活着出去,哥请你看电影。”
    小结巴兴奋地举起一只手:“说、说定了!”
    姜霁北抬起手,轻轻跟他击了个掌。
    麻花辫已经在门口喊了,小结巴冲姜霁北招招手,去追麻花辫:“走了啊哥,晚上见!”
    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姜霁北脸上的笑意慢慢冷却下来。
    “红白撞煞”是茅山术的一种,出自中国民俗传说。
    中国电影史上最经典的“红白撞煞”桥段要数林正英导演的《新僵尸先生》,无论是色彩搭配、造型设计、配乐还是镜头语言,都非常具有中式传统美学特色。
    三个同伴里,心无城府的麻花辫最容易被套话,老孙则是典型的老油条,只顾自己的利益。
    小结巴因为说话不利索,反而成了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那一个。
    能说出《新僵尸先生》这部电影,说明小结巴确实对电影有一定的了解。
    他并不简单。
    姜霁北上街溜达了一圈。白日的街道一扫昨夜的鬼气,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他先去茶馆喝了茶,又到戏园听了戏,却都没有从旁人的闲聊中获得什么有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