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丝成雪 作者:樱落雪尽
第六章：去留
朝丝成雪 作者:樱落雪尽
第六章：去留
……
现场的气氛很安静，很安静，樱惜雪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为什么，这种诡异的场景总是轮到我？
庄严朴实的大厅并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但是却也不显得寒酸，相反，还有一种隐隐的贵气，一种非常有威严的压迫感。大厅不小，至少一百来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有点像现世学校的羽毛球馆。
浣竹殿，冥苍派会殿、大厅的名字。
主座上，那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也就是随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殷竹韵告诉樱惜雪的，冥苍派掌门——南离，也就是玉泠雨的养父。他此时正端着一杯清茶，独自悠闲地小品。
而在他的旁边，分别站着三男二女，没错，就是南离所收的五个徒弟啦～～大徒弟祁明，外表三十多岁，长相一般偏上，表情严肃；二徒弟，夏薇，外表二十多岁，很漂亮，一眼之下让人怦然心动，表情倔强；三徒弟苏琦瑶，外表二十多岁，温婉可人，表情犹豫；四徒弟萧沐言，外表二十多岁，很帅，闲散温逸，英俊潇洒，表情无谓；五徒弟幻朔月，外表十九二十岁，很美，表情……看不见……
至于为什么要用外表这个词，是因为据殷竹韵友情提醒，其中最年轻的幻朔月都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其他的几位师叔并没有多少差距，但平均年龄至少也有一百七十多岁了，而南离……不提了……
就在樱惜雪打量众人之时，一双银紫色的眼睛不期然对上，樱惜雪赶紧转过了头，低下了眼眸。呵呵，真的是很巧，原来他竟然就是冥苍派掌门的五徒弟呐……呵呵……
“师父……”最先开口的是忍了很久的祁明，只觉一阵x光扫过全身上下，樱惜雪滴下一滴冷汗，“依徒弟之见，还是把她快点送走吧。”
樱惜雪的心往下一沉。
祁明是实际上在管理整个冥苍派内部的人，也可以说是冥苍派的总管。为人严厉且严肃，惩罚起弟子来更是毫不手软，在众弟子中人气很低，但偏偏实力却又是冥苍派第二的。不过，也有让弟子们不得不佩服的地方，那就是整个冥苍派被管理的是井井有条，从来没有过内部灾难。
“大师兄！”夏薇不服气地叫起来，“为什么要把她送走？”
“哼……”祁明冷冷地瞟了夏薇一眼，大师兄嘛，还是蛮有威严的，“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位置，难道你没有看见她的眼睛吗？必非善类，还是早早送走为好，我还没有追究你们私自带人回山呢！”
“大师兄你这是连朔月一起骂进去了吗？”萧沐言温文地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本来依照祁明的脾气自然不会犹豫，但是，对于这个小师弟，他还是很顾及的，不只是他的天赋，明明相差了五十多年的修行，但是现在却能和祁明他们相提并论；而且祁明扪心自问，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师弟。
“大师兄太片面了一点吧。”苏琦瑶适时地打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里是可以挑选的，说不定是有塞外的血统呢？”
“哼……”祁明不屑地说道，“塞外人？一点慧都没有，估计留下来也很难有出息！”
“大师兄……”夏薇不满地出了声，却无可奈何，转而看向自己的两位师弟。
“我吗？”萧沐言轻轻摆了摆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她留不留下都无所谓。”
夏薇顿时脸色沉了三分，萧沐言无奈地转过了头。
“随便。”幻朔月冷冷地丢下一句，踱步到了萧沐言之后，面纱之下，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樱惜雪心里一阵烦躁，真是，以为我是什么啊？你们在超级市场买东西吗？挑挑拣拣的！
“我说……”正在两方开始争执起来的时候，南离这才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开了口，“这冥苍派的掌门好像还是我吧？”口气中，略微有些不悦。
“是，师父。”众人不甘不愿地暂停了唇枪舌剑。
“咳咳……”南离轻轻咳了两声，招手示意樱惜雪靠近一点，樱惜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了上去。
“丫头啊……”南离弯下腰，凑到樱惜雪的身边，保持着一致的身高，“想不想做我的徒弟呀？”
啊？什么意思？做你的徒弟？樱惜雪大脑有些打结，那岂不是要和那些一百多岁的称兄道弟？
“师父……万万不可啊……”众人那料得到南离这老顽童突如其来迸出那么一句，个个大惊失色，连夏薇和苏琦瑶都忍不住大皱眉头。
“师父！您在收完五师弟之后不是就决定不再收徒了吗？”祁明提醒道。
“哼！”南离孩子气地给了祁明一个白眼，“怎么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嘛？”
众人无语……
“怎么样，丫头？”南离兴致勃勃地对樱惜雪说道，“当我的徒弟很好哟，而且有特权哦！”
樱惜雪咬了咬嘴唇，这，好像不太妥吧，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南离以前认识我吗？为什么说我终于来了呢？现在为什么要对来历不明的我如此关照呢？
“这样啊，丫头你都忘记了啊……”南离仿佛看懂了樱惜雪的疑问，无奈地咂咂嘴，“真是，害的老夫白白兴奋一场，那就当我们不认识好了。”
好，好脱线的老人家……樱惜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我叫南离哦，他叫幻朔月～～”南离特地指了指一旁故意想躲开的幻朔月，“丫头你呢？”
樱惜雪轻轻做出了名字的口型。
“樱～惜～雪～！”不知道为什么，樱惜雪总觉得老头有些故意放大音量的嫌疑，有谋，有谋！
一双银紫色的眼睛中光芒一闪而逝……
南老头看在眼中，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容，但随即樱惜雪给他的口型就让他把没有紧紧地皱了起来，“不要当？为什么不当我的徒弟？我的徒弟有那么不好嘛？”
樱惜雪摇摇头，一边做起了手势，一边做起了口型：不是，只是我不习惯一下子变成这样，我认为从新开始比较好，而且我也不认为我的资质可以直接成为你的徒弟！
手指晃动间，清脆的铃铛声依稀可闻。
周围众人先是一阵诧异，居然有人不愿意当南离的徒弟，要知道，整个修真界南离可都是数一数二的！接着，在看到那铃铛之后，又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幻朔月，很有深意啊……
南离愣了半天，随即一拍脑袋，“瞧我这脑袋！嘿嘿……丫头你不愿意当我的徒弟也无所谓……不过，你还可以选择当我的徒孙哟！”说着兴致勃勃地走到幻朔月面前，也不知手上使了什么动作，想要要走的幻朔月就被固定在了眼前，“怎么样？当他的徒弟吧……”
樱惜雪抬起头来小心地看了看幻朔月，再次四目对视，樱惜雪的心中不免有些犹豫。说实话，对他，樱惜雪还是有好感的，毕竟救过自己嘛，而且在这里最熟的也是他了。而且，那天迷迭香谷的箫声、梦境中的对话，还有那双眼睛，似乎……
“我拒绝！”不用等樱惜雪考虑完，幻朔月就果断地说出来自己的决定，坚决而没有一丝余地。
“为什么？！”南离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真是，一个个都那么不听话。
“我无法收一个没有实力的刚入门的弟子作为徒弟，想要当我的徒弟，那么必须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幻朔月无视南离，对着樱惜雪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你要丫头怎么证明？”南离问道。
“三年后的仙剑大会……”幻朔月清晰地说出了这八个字。
“夺得头筹是吧？”南离打断道，转过身来，拍着樱惜雪的肩膀对樱惜雪说道，“怎么样丫头？有没有信心？”
樱惜雪思索了一下，继而抬起头，再次望进那双银紫色的眼睛：好，我答应！但是到时候，你一定不能反悔！
虽然是对着南离说的，但是樱惜雪依然看着幻朔月。幻朔月这才懒懒地吊起了眉毛，郑重地看了一眼樱惜雪：“好，绝不反悔！”
“好耶，好耶……”南离在一旁不住地拍手，高兴的手舞足蹈，“我来做证明人，还有在场的其他人都是证明人哦！不可以反悔的！”
众人黑线着点点头。
“如果这样说起来的话，朔月也是应该收个徒弟了吧，毕竟现在大家少说也都有三四个徒弟了，也就只有你的潋悦居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人气……”萧沐言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不过，幻朔月回以了一个非常有深意的眼神，仿佛隐隐有些冷笑。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樱惜雪好像从中读到了这么一句话语。萧沐言很及时地刹住了车，无奈地耸了耸肩，樱惜雪不由在心底轻笑，有一种小狐狸被大狐狸压制住了的感觉呢。不过，他们的关系还真是不错。
“祝你成功咯，小女孩～～”萧沐言转而对樱惜雪说道，眼底有着那么一丝丝好奇和探究。
樱惜雪悄悄捏紧了手中的铃铛，仿佛在给自己增添勇气：加油，樱惜雪！你一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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