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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我的态度你们是知道的,这个骆笛只要演技不要太烂,我都要了。你们也看到了,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人家天赋在那里。”江之洲转头看向那两名中年人道,“看来我们三个看法一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我们还能不同意吗?”其中一名中年人无奈地道。
    “喂,你不要剥夺我投票的权利!”另一名中年人严肃地叩了叩桌子,郑重地投了一票,“我同意!”
    骆笛谢绝了李解珉送他回家的好意,让他先去看苏杭,自己打车回家,他刚一上车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骆笛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骆笛一怔,不太确定地开口,“江导?”
    “嗯,是我。”江之洲豪迈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骆笛啊,我们决定了,薄暮星这个角色就由你来演!过几天就要开机了,你要做好准备啊!”
    “好的,江导,我知道了。”
    骆笛挂下电话,有些不敢相信,这效率可真快啊。接着给李解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又约定好了什么签约之类的。
    到底是件好事,他有些开心,嘴角轻轻翘起,脑海里不由得想到,聂轩景也同意他参演吗?他对自己的看法是怎样的呢?
    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新人吧……骆笛尽量客观地想着,或许,是个……有些潜力的新人?
    想到聂轩景,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蓦地坐直了,眼睛里尽是懊恼。他怎么忘了呢?他居然没有趁机问聂轩景要个签名!真不是个合格的粉丝啊!
    回到住处,骆笛只觉得精力充沛,大有点有劲没处使的意思。于是,他颇有兴致地给自己做了顿饭,吃完后又将自己居住的这个不大的地方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忙出了一身细密的汗,洗了个澡后便躺在床上,回想着之前试镜时的情景。
    他想到聂轩景一步步朝他走来,看着他时那种哀伤的眼神,那真的只是属于林雾的哀伤吗?为什么他看到聂轩景那样的眼神,竟觉得莫名地难过呢?那种仿佛刻在灵魂里的伤心,还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愧疚,像是眷恋,浓烈到化不开的情绪,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觉得似乎自己就是那个让他露出这种眼神的人,一瞬间居然有种自己罪不可恕的感觉。
    ——他是被聂轩景带入戏了吗?这便是影帝的感染力?
    骆笛不知道。
    他只是脑海里反复浮现出聂轩景那个眼神,还有那滴毫不掺假的眼泪,读之不透,挥之不去。
    第4章 身世
    实在想不通便索性不再想,骆笛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乐乐。”电话通了,他叫了对方一声,脸上自然地带着那种对最亲近的人才有的笑容。
    “笛笛!”那头传来简乐乐欢快的声音,她边上大概还有什么人,嗔怪地说了声,“别闹!笛笛给我来电话了!”
    “肖蒙也在吗?”骆笛被对方的称呼弄得有些囧,自觉地忽略了,“那正好,我不用重新给他打电话了。你们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出来聚一聚吧。”
    简乐乐道:“好啊!不用等晚上了,五点半出门吧,我们好久没聚过了,晚上还可以一起玩!对了,我要吃烧烤!”
    “都行,反正我现在还有时间。”骆笛
    大概是肖蒙说了什么,简乐乐在那头嗲着声音撒娇,“我不管,我就要吃烧烤嘛~”
    骆笛忍不住翘起嘴角,两只眼睛弯起,为那对小情侣一点甜蜜的小情趣而会心一笑。
    真好啊,他们能这么相爱。
    最终肖蒙还是没拗过简乐乐,三人决定去吃烧烤,约好了时间地点,骆笛挂了电话。现在已经下午了,距离五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骆笛干脆定了闹钟,盖上被子打算补一觉。
    或许是前一天晚上睡的时间不长,或许是之前打扫卫生消耗了些体力,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居然真的睡着了,闹钟响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骆笛在餐厅里等了一会儿,那两人才姗姗来迟。
    简乐乐是个圆脸的女生,今天穿了条俏皮的牛仔背带裙,她亲昵地挽着比她高了不止一头的肖蒙的胳膊,看起来特别娇小可人。肖蒙长得棱角分明,眉眼深邃,个头比较高,站在人群中算是比较显眼的,但这于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因为这使得他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姿势更加引人注目。
    他垂着头,刘海遮住眼睛,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别人“是个瘸子啊,哎哟,真是可惜这么张脸”的感叹。简乐乐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抬起头对他甜美一笑,两人目光恰好对上,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你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
    我没有在意。
    骆笛站起身,也完全没有在乎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对于他来说,肖蒙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这样的肖蒙他看了十几年,要是哪天肖蒙走路姿势和普通人一样了,或许他还会觉得不习惯。
    这么多年,他们都习惯了。
    多少的因为肖蒙那双腿带来的委屈、不甘、自卑、心疼、心酸都被光阴模糊,只剩下最亲切的习惯。
    他们三个是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
    简乐乐身体健康,聪明可爱,是福利院里的小太阳,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被抛弃。
    肖蒙的两条腿先天长短不一样,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据说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便被父母丢弃,在原本的福利院里受尽欺辱,性格也十分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