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忠犬记 作者:沧漠醉金弓
魔童
养成忠犬记 作者:沧漠醉金弓
魔童
作者有话要说:</br>女主会强大的。
不过某弓总以为,真正的强大不在于武力,而在于神和坚定的心志。
<hr size=1 /> 刑义堂不仅是个老酒鬼也是个行动派。师徒名分一确立,就立马催促她收拾行装跟王爷道别。好像本就笃定了宁重暮一定会放人似的。
满满一边帮她收拾,一边流着圆滚滚的泪滴。“四小姐,以后你去了,可以好好保重埃满满不在你身边,谁照顾你埃我做了红薯饼芝麻南瓜饼土豆饼芋头饼玉米饼萝卜饼,四小姐要记着带在路上吃啊。”
她抽着嘴角,“那你现在干嘛吃做给我的饼?”
“就是怕四小姐吃不完才帮忙吃点的啊,馊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满满,你赢了……
其实哪有什么东西好带的,不过几件换洗衣服布巾几两银子和两窜铜钱。她默默的了前的玉石,想了想就去捧来一堆泥,细细的捏,捏出一个趾高气扬的小男孩来。以后可能很难再见到那个孩子了吧。
希望他以后平安喜乐,不再用任跋扈来掩饰孤独寂寞。
出府的过程顺利得惊人,宁重暮不过瞟她一眼就跟刑义堂说些场面话放她走了。她开始有些纳闷,看出宁重暮有些心烦气躁,也就不想那么多了。总之,她目前来说是没有任何用途的,还不如让她去鸿越派,说不定以后会有价值呢。
江湖路漫漫,她怀着些许激动和兴奋踏上旅途。满满只要有吃的就满足了,没人会为难一个小婢女;宁无缺要学那么多东西建功立业,偶尔看看她留给他的小泥人有那么些欢快记忆也就够了;至于北堂铭烨嘛…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不可否认,宁锦莲的话还是给她留下了影响,那句‘八皇子不适宜做女子的良人’细细琢磨,也许更有深意。那个人呐,只可远观呐…
鸿越派位于凌乌山,刑义堂非常尽责的带她上山,尽责的带她拜见一个同样六旬的老头即是他兄弟刑义寿,尽责的嘱咐她好好留在鸿越派修习武艺——尽责完拍拍屁股飞身离去,不一会就变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独留她一人呆滞的站在原地。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刑义堂的断指是因为贪心美酒舍不得扔下酒坛被魔教中人砍下的…..这跟恨自己好吃误事来不及救人而自断食指的洪七公是多么天差地北的距离啊。
即使是掌门的挂名徒弟,副掌门刑义寿也并未亲自教她武功,只安置她住宿,唤来几个女弟子带她。鸿越派身为名门正派虽在武林中享尽盛名,收徒却极尽苛刻,少有人能拜进师门,于是凌乌山下不乏有长跪不起的人。她这种走后门的在这里也算是只此一家,而又因她不过一介稚女孤身一人,众师兄师姐待她也算关怀照顾。
练武的日子苦不堪言,不过是吐纳运气,她就浮躁难耐,更别说其他。单单是自己换下的脏衣物就够她头痛万分的了。于是,她的偷懒耍滑跟其他人的勤勉刻苦对比,刑义寿待她的脸色也就更不好看了。在那种放任自流的态度下,她彻底放松了身心。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宁王府的四小姐宁重暮的庶女宁锦瑶了。在跟刑义寿报名字时,脱口而出了‘莫晓’这个名字。‘莫’是随生母莫兰珂,也算是纪念那苦命女子一番,‘晓’……梦里有人叫了她太多太多次了,或许她从前,一直就叫做晓的吧。
莫晓现在是自由人一个,可当初脱出困笼的欣喜兴奋渐渐淡了,山中日子清苦孤单,过不了几天就开始日渐烦闷无聊了。
刑义寿无暇理会莫晓,不仅是因为莫晓自身,更是因一个如今全江湖全天下人都在关心的人。
魔童,六个月前第一次出现,身形如十岁孩童,以鬼魅的方式出现大肆屠杀武林人士。
开始是两仪门的五位江湖一流高手,而后是明堂的十几名卓有声望的老前辈,接着是五大派集合的百来名顶尖高手……更甚者,朝廷近千的官兵也能以一人之力覆灭,那该是何等的力量,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说来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不是对孤身一人或者三三两两的偷袭,也不屠戮身无寸铁没有武功的百姓,更非残杀老弱妇孺的丧心病狂。而是有规律的,在具有强大武力攻击的人群聚集时展开杀戮。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功夫好手连一个人也没有逃出来,只有人在极远处瞥见那个形似男童的小身影挥舞着剑,到处鲜血四溢遍地残肢断臂。据一些武林隐士耆老推测,那应该是一种鲜少人知的阵法,此阵一经发动,就能将人困在其中不得而出,外面的人也无法进入。困住的人的功力会瞬间暴增一倍。因为布阵者必须身在阵中,这样的阵对敌困之无用杀之无能,以致近百年来无人再用,而如今一出就覆灭如此多的顶尖高手,还是在功力全部增加一倍的基础上被覆灭,可想而知那人是如何的可怕,本是非人的地步了。是以,被传名为‘魔童’。
魔童杀人,不分白道黑道,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名门正派还是邪魔外道,更不分江湖武林人士还是朝廷官兵高手,以致看不出这些屠戮后的任何意图,众说纷纭而闹得人心惶惶风声鹤唳。江湖人落单害怕遭仇杀多人聚集更担心招致魔童,朝廷让小股兵卒卸甲归田,屯军十几万严防警惕,更不必说散在各地各大势力的探子。一时间,呈现一种死寂的平静,只有平常百姓的市井生活似乎更为安宁祥和,毕竟少了好勇斗狠的江湖人,惯常欺压百姓的兵卒也收敛了许多。
而身为在西三省的白道领袖鸿越派副掌门刑义寿为了魔童一事更是忧思烦琐,掌门师兄刑义堂生闲散不羁,把门派内所有事物皆推给他,以至于江湖上武林中知晓刑义寿的名头比刑义堂的要多得多。那次被请去宁王府还是因为刑义寿实在走不开又推脱不得,刑义寿勉为其难而去的。刑义寿及其以他为首的众人纷纷揣测,究竟是谁,对大齐王朝大齐的江湖武林心怀如此之剧的怨恨?塞外的蛮夷早在几十年前就已归顺臣服了大齐,没有道理会在此时发难,即使是又哪来的力量所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戮到底有什么目的?
莫晓作为一个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就满足了的纨绔,是不会理会那么多的。在她忍无可忍的第七天,终于包袱款款的下了山,美曰其名:出师了~
途中也曾偶遇师兄师姐数名都以回家探亲家中有事敷衍了过去。买了一匹乖顺的小骡子,一路走去,悠游赏玩着古色古香的风景,即使一个人也不怎么觉得寂寞。当然,很久以后她才悟到,当初的行径是如何轻率无知任不知天高地厚。
在走了三天路后,那点兴致彻底消耗殆尽了。一个孩童样的小身板,事事都要劳心劳力,还要随时保持警惕,身上的银钱也差不多要用尽。莫晓很有些郁闷,贫穷困苦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不过,现在让她满心激动的是,在这片空旷的小树林里正在上演着货真价实的武侠动作片。
一共有八九个人,两个人被其他人围在中间,呼呼喝喝的打得很热闹。完全没有吊威亚没有特技纯天然的打斗啊!莫晓兴奋不已的扒拉着树盯着,毕竟自身小命要紧不敢太过靠前,只隐约听到什么邪魔外道什么无耻下作之类的喝骂。不到一刻钟,围在中间的两人就歇下了。
她长吐一口气,刚才一直憋着可实在难受。不曾想眼前一花,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了,这不是刚刚围殴两个人的人吗?这是、这是要杀人灭口??莫晓不淡定了,在一圈虎视眈眈的目光中瑟缩着牙齿打颤。
为首的一个长胡子灰蓝夹衫的老头皱了皱眉低声说:“小姑娘,你为何在此地?”
莫晓的小心脏跳得急促,要怎么回答?实诚的说路过?他们会信?就在她惶急紧张的时候。一个手臂上满是茂盛毛发的壮大汉说:“看样子应该就是个普通小丫头,贪玩跑来的,应该跟魔童没什么关系。”
她简直要哭着感谢青天大老爷,本来就是一平凡的路人甲,除了偷窥什么事也没干啊。
一个宝蓝色长衫的中年人轻笑道:“若当真有什么关系,那咱们一干人等早该去见阎王了。”
一人恼火的哼声道:“如此草木皆兵也太煞我冥教之威了。”
另一人慢条斯理道:“如今这魔童弄得大齐人心惶惶,尽皆忌惮,我们不过小小冥教,有何好丢人的。”
一女子呵呵娇笑:“左使本就好面子,你又何必拆他台呢。”
冥教在江湖上算是历史悠远的黑道教派,虽因近年来因白道正派繁荣昌盛门徒众多,而名气渐衰,可在江湖上还算可与鸿越派比肩对峙,一西一南,一正一邪。而现在出现在莫晓面前的一群人皆是冥教高层人物,一左使三堂主一护法二坛主,在为一桩多年前的私仇做了断。这样的组合既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报复更是为了防止那人人忌惮的魔童将他们一锅端了。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遇到莫晓实在不得不堤防戒备,而如今发现不过是一普通女童就都放松了下来。
莫晓在这群人的面色上打转,心里嘀咕,这莫不是武侠小说中的魔教人物吧,看他们行事打架估计八九就是,况且被砍的那两人也骂过。于是小心翼翼的说:“请问诸位可是武林中人称魔教的前辈们?”
一儒雅书生装扮的中年男子笑着说:“不错,小姑娘何事?”
于是众人立马看见瑟缩着的小女孩眼睛亮了起来:“啊?果然是魔教!那就是所谓的邪魔外道了?小女子打小就对各位顶礼膜拜佩服之至,乞求哪位前辈收我为弟子吧!”说完就下跪磕头。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光头老和尚奇道:“既知我等是邪魔外道,就该退避三舍,你这小姑娘怎么……”
莫晓满脸梦幻的笑容:“平常人家的女子想做什么都要被一堆乱七八糟的规矩约束,长大还要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见都没见过面的男人,实在晦气得要命!如果我入了魔教,便可以随心所欲,视礼教为无物,为非作歹杀人放火烧杀抢夺鱼百姓,奸|掳掠多少美男子都行……那是何等自在快活啊!”
众人被女童一番惊世骇俗的豪言壮语震撼得半响无语。
莫晓眼珠子快速的扫视一遍,这年头说实话不好混啊。
昂起头,以极坚贞不屈的神情说:“魔教如何?邪魔外道又怎样?那些个名门正派一副伪善的嘴脸,说着魔教无恶不作行事毒辣,那他们暗地里争权夺利狠无耻又光明磊落到那里去?其实公道自在人心,我魔教自来就快意恩仇不拘小节不在乎那些个无用俗礼,这才是该当的风骨!”
一番话说得气势逼人正气凛然,让一众魔教人士对着这小小女童顿时愕然而无言以对了。
清脆的笑声响起,其中一个黑衣劲装年轻貌美的少女笑得花枝乱颤叫着“有趣之极有趣之极,就做我的弟子吧!”随后的众人面色各异却都暗自再次仔细打量莫晓。
一个不过十岁的女孩,说出这般有违世俗的话实在诡异。观她神色、衣着、形态,也无法推测出她的来历。基于将可能有危险的东西置于眼下的习惯,又因艺高人胆大答应了带莫晓上路的要求。莫晓对于谁当自己的师父漠不关心,只告知自己名叫莫晓,一户富人家的庶女,其他统统绕着话说。本来以魔教一众老江湖的手段,早该把莫晓的话全套出来,只可惜在莫晓看来她说的全是常识,常识的东西要问个为什么从何而来的才是奇了怪了。
于是一群人在心思围绕莫晓打转的同时踏上回冥教圣地幽冥竹的路途。
莫晓向来懂得礼尚往来,在被人盘问的过程中也因好奇问过那所谓人人忌惮的‘魔童’。未尝没有以娱乐的心思来想象,只不过是在看到那一片血海死尸之前的事。
她只觉得眼前像最真实的地狱一样,到处都流淌着殷红的血,都是人类的残肢头颅,如果全都是静态的画面还好,可是当她看到被劈成两半的肢体在神经作用下无意识的抽动时,腿脚软得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那些冥教前辈们虽然没有像她那般却也一个个面色异常惨白,立在未被污血残尸染指过的地方也静默了好一会。
之前说要收莫晓为徒的少女呐呐道:“这次的恐怕是武陵会。”
武陵会,与冥教一样是为正道不齿的邪魔外道。而与冥教不同的是,武陵会里的人多是从各个名门正派叛出的弟子,因为汇集了各门派武学,以致修成顶尖一流功夫的不在少数。
儒衫中年男子肃然的缓缓开口:“还有一部分是戚家军。”
布短打大汉吐口唾沫:“他娘的蛋,果真是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隐隐约约中,众人看到一个纤小的人影在慢慢靠近,还未等他们思考完是立刻撤离还是警备,人影已经清清楚楚的站立在他们面前。
极尽鬼魅的身法,一步一个血脚印,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形貌若十岁男童的人,纤细单薄的身体上满是飞溅的血和黄白色体,手上拖着与他身高相等的长剑,缓缓走来。
一干冥教众人早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从身上涔涔而下,却看着他谁也不理只向着众人身后的小小女童走去。众人诧异之下各怀了心思,都让了开去。于是,莫晓就如同看着真实世界里的贞子向着自己走来,声音仿佛被舌头堵住叫不出来,恐惧更加升级,在距离她一米的时候失声叫到:“走开!走开!别过来!!”
恐怖血人停了下来,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为什么不让我过来?”
声音清冽的像初春时刚刚融冰的溪流,潺潺作响的轻柔的流淌过莫晓的耳边。
莫晓有些奇异的感觉到自己心里恐惧的消散。鼓起勇气正眼看向他。
一双眼睛好像天空最浅的那抹蓝中镶嵌了漆黑玛瑙,泛着柔润的莹彩,清澈得仿佛在他眼中世间万物都被洗涤一净,纤尘不染的安静,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不解和一种奇异的迷茫。
这样的一双眼睛居然是那样满身血污腥臭所覆盖的人所拥有,莫晓对此有些莫名其妙的怒不可遏。这种奇异的愤怒把之前的恐惧完全的占据了。
“因为你很脏!你看看你全身又脏又臭的谁愿意靠近你!”
他轻轻的“哦。”了一声,双手一动,莫晓还未看清他在做什么,他身上所有的遮盖物就已经全部落在了地上。浸透了脏污的衣物看得出是普通百姓最平常的麻布衣,修长纤韧的身躯上,欺霜赛雪中映着几抹经过衣物沾染上的殷红更显出一种被亵渎般惊心动魄的瑰丽。从肩膀到腰肢再到双腿之间,那大概有八九厘米长的男童阳|具,粉润的色泽洁净挺直的垂着,跟主人一样的安静,异常平静的坦然的面对着所有人。
莫晓在这片静寂中很清晰的听到了几声吞咽,心腔中越发旺盛的火焰让她身不由己的暴跳起来,剥下自己的外衣给他乱七八糟的裹上,却因太小而无济于事只得把重点部位掩祝
她凶狠的冲着他吼:“你知不知道羞耻的啊?!以后除了我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脱衣服!”
那双天空清亮的眼睛一如既往的迷惑,轻轻道:“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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