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姝抬眉,“秘密。”
林渊翻看?完账册,合上。
“我这就送去大理寺。”
说?罢,他看?了眼还在骄傲的三小?姐,“一起吗。”
叶静姝愣了一下,连忙点头,“一起一起!”
“那走罢。”
林渊离开前把?扇子扔还给林霁,丢下一句话, “你自己回府去。”
林霁站在原地望着两道远去的身影,扬了扬唇,轻哼道,“这叶三小?姐还挺有意思的。”
“性格比某些公?主好多了。”他懒散地敲敲扇子,自言自语,“长得也比宫里那刁蛮公?主好看?点。”
林霁说?完沉默片刻,挑了下眉,“好好地提她做什么。”
林霁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找丝丝姑娘去。”
*
沉云缥缈,万木凋零。
不日,左三司指挥使徐廷被捉拿归案。
他因刺杀临城副指挥使未遂而被缉拿,分?明是如此愚蠢的做法,却又是意料之中?。虽很显然,徐廷同样也是无关紧要的一枚弃子,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不过,徐廷在最后的供认中?,奉命刺杀之罪供出的是御史台顾大人。
他倒真是敢说?。
彼时公?主府,恰逢大理寺来人。当然,并非是来传召,大理寺还没有那个权利。要抓顾大人,恐怕只有陛下圣旨才能做到。
大理寺来人无非是照章办事,走个过场。
即便是走过场,到公?主府来照章办事这事也就只有大理寺卿陈大人才做得出来。
换作旁人哪有人敢。指控顾大人,有事的只会是狂妄胡言的指控者。
折枝院。
银烛前来禀报后,宁久微看?向在一旁独自煎水煮茶的顾大人。
银烛试着问,“大人可要去前院见?见??”
顾衔章随口道,“陈大人办事,自然要配合。” 他将茶杯放到一边,理袖起身。
“顾衔章。”宁久微叫住他。
顾大人应声回眸,对?上公?主殿下的目光。
宁久微看?着他,迟疑一瞬还是问,“指挥使徐廷,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衔章看?了她一会儿,语气平淡,“公?主殿下认为是怎么回事?”
“我在问你。”宁久微说?。
顾衔章:“公?主殿下这次也选择相信别人,是吗。”
宁久微哑然,“我……”
“公?主殿下。”顾衔章声音冷了几分?,“我若要杀谁,不会失算。”
他说?完转身离开折枝院。
宁久微坐在醉翁椅里,垂着眸有些恍惚。
她又伤到他了?
不过怎么感觉他脾气越来越大了,她是不是最近太惯着他了?
宁久微想着,哼了声。
犯人都招了,她还冤枉他了不成?
她不过问一句,他又敢不高兴了。
宁久微本想着找个天气不好的日子找他的麻烦跟他吵吵架,谁知道两天后大理寺传来消息,徐廷在经受严刑拷打后招认实情,改供了。
……
对?此,宁久微很是生气。传令给大理寺,让陈大人就徐廷污蔑驸马之罪再重重责罚。当然了,得留口气儿,不必太狠。
严冬近至,昼夜寒意更重了些。夜幕也落的更早。
顾衔章这几日回来的时候都已是弯月挂树梢。
这夜,在他沐浴更衣后,宁久微才传了晚膳。前两天她都没等他吃晚饭,今天特意等了……
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吧?
天冷了,公?主用膳也从院子里换到了屋里。
晚膳吃的有点安静。
从顾大人洗净落座后,除了碗筷偶尔碰撞,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顾衔章低眉一口一口优雅地吃着,细嚼慢咽。
宁久微目光飘过去瞧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夹菜给他。
见?他吃了,宁久微顺势开口,“怎么样,好吃吗顾大人,今天晚上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顾衔章闻言没抬眼,只顺着她的话问,“公?主知道微臣爱吃什么?”
宁久微顿住。
她下意识看?了眼银烛,银烛朝她使眼色。
“我……那今晚的菜你喜欢吃吗。”
她确实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她只是吩咐了银烛,今晚让厨房都做驸马爱吃的菜。
“嗯。”
顾衔章应声。
宁久微满意地弯弯唇。
吃完晚饭,洗漱后再过了一会儿就到了就寝的时辰。
宁久微坐在梳妆台护完肌肤,便准备躺去床上。
结果?走到床边却见?穿着寝衣的顾大人拿上了枕头。
宁久微不明所以,“你要去哪儿?”
“书房。”顾衔章回答。
宁久微:“去书房干什么。”
顾衔章:“睡觉。”
明白了他的意图,宁久微蹙起眉,“谁让你去书房睡觉了。”
顾衔章没什么情绪道,“我自己要去。”
宁久微不高兴地问,“你为什么要去?”
顾衔章看?着她,“因为我在生气。”
宁久微眉头皱的更深,觉得他莫名?其妙,“你为什么生气。”
“公?主冤枉我。”
“本公?主那天不过问一句,怎么就冤枉你了?”
“公?主的眼神在冤枉我。”顾衔章有问有答。
宁久微气的说?不出话,“……你不可理喻!”
顾衔章走近她,深深的目光看?进她眼底,“公?主殿下那天看?我的眼神,就是没有信任的。”
“顾衔章,你不要无理取闹。”宁久微别开脸, “本公?主今天晚上都等你吃饭了。”
“不够。”
顾衔章垂眸看?着她白净细腻的侧脸,嗓音低低地穿进她耳朵里,“公?主哄人怎么连一点真心也没有?”
宁久微眸子含嗔带怒地看?向他, “你还想要怎么样?”
顾衔章同她对?视半晌,垂下眼帘,“不想怎么样。”
他说?完从她身边错身而过,走出房间。
“公?主殿下早点休息。”
宁久微站在原地,咬唇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地回头扬声道,“那你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生气地把?他的被子扔到地上,然后过去把?房门狠狠关住。
宁久微动静很大地爬上床,一个人独占大大的床铺,用力闭上眼睛。
只是起伏的胸膛仍不平静,躺了没多久,她便又踹了几脚被子。
顾衔章是这世上最不识抬举的驸马!
她再也不要对?他好了!
*
夜深。
书房。
顾衔章坐在书桌前写完一封信,装进信封。
元青站在一侧。
“大人这次为何要掺和上左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