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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恶寒,忍着恶心配合陈世钦,藏在袖子里的袖珍录像器幽幽地闪烁着红点,录下陈世钦的狂言妄语,荒诞淫乱的一刻。
    陈世钦猛地把女孩一把拉起,女孩一个不备从沙发上跌下来,却被他拽着手臂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她正欲发作,身后蓦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放开她!”
    陈世钦脚步一顿,熟悉的声音令他浑身一颤,鄙陋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猛然转身,寻向声音的主人,语调中不免夹杂着狂傲亢奋:“老子正想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来了,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谈宴站在灯光明亮处,身长玉立,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更为落拓,渊清玉絜,五官精致立体,如皎皎明月生寒,不可远攀。
    他薄唇轻启:“放了她。”
    陈世钦见谈宴出现,便对手里的服务生没了兴致,他随手放开女孩,故作君子道:“好,既然你想让我放过她,我便承了你这个情。”
    谈宴对女孩招了招手,声音沉稳道:“来。”
    女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地朝谈宴走去,来到谈宴身后,神色冷淡地望着陈世钦,气场冷艳高傲,和刚刚那个畏葸惧怕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可惜谈宴没有回头看到,还仍旧认为自己保护着一个弱小无依的女孩。
    陈世钦的视线都集中落到谈宴身上,猥琐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谈宴每一寸。
    陈世钦喝地伶仃大醉,色令智昏,早就将惧怕的情绪抛却脑后,他现在只想春宵一刻,管谈宴到底是谁的人,只要能跟他上.床,他死不足惜。
    陈世钦迈着摇晃的步伐向谈宴靠近,酒气难掩:“钱仲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遇到你这么一个尤物?那个不近人情的怪物居然也能在身边留人,可真是稀奇。”
    谈宴冷冷地望着他:“陈公子,请你注意言辞。”
    “呵呵,”陈世钦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喉间干渴难耐,无魇地看着谈宴,“跟钱仲贺有什么好,患有性功能障碍的人能满足你吗?我看你姿色不错,钱仲贺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跟我上.床怎么样?”
    陈世钦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谈宴眸中的怒意越来越甚,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兴趣。”
    他顺手从路过的侍应生的托盘里端起一杯酒,猛地泼在陈世钦脸上,冷声道:“你不配。”
    “我操,你竟然敢泼我?!”
    陈世钦的发型和衣服都被泼得狼狈不堪,没料到谈宴居然敢拿酒泼他,顿时暴跳如雷,“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世钦愤怒地抬拳砸向谈宴,可还未靠近谈宴的脸颊——他的手腕被另一个刚硬劲狠的手拦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靠近半点。
    一道冰冷如雪川的声音缓缓传来:“陈世钦,你好大的胆子。”
    钱仲贺捏着陈世钦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未用分毫力气,可陈世钦却疼的大叫,狰狞的脸配上惨痛的叫声,整个人都落得狼狈难堪。
    陈世钦扭头回看,来人逆着灯光站在他身后,宴客厅水晶吊灯的光给他打上一层浅淡的光晕,像是从天而降的天将,神勇英姿,龙章凤姿——只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冷意凌然,宛如从地狱杀出来的杀神,冷淡狭长的眸子闪动着宥深的情绪,一眼便让陈世钦失魂。
    钱仲贺身形修长,长臂蜂腰,陈世钦与他站在一起简直相形见绌。
    “陈世钦,我看你是最近过的太逍遥了,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钱仲贺声音冷冽,“我的人,你也敢动?”
    陈世钦瞬间灭了气势,指着谈宴颠倒黑白:“钱总,错怪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是你的小情人太不懂规矩,我替你教训一下。”
    钱仲贺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拿出手帕矜贵地擦手,冷声道:“谁跟你说,他是我的情人?”
    陈世钦听到钱仲贺这番话,顿时喜形于色,钱仲贺竟然这么说,那就代表要撇清和谈宴的关系,谈宴的靠山既然不是钱仲贺,那他便有可乘之机!
    “说错了,钱总还勿见怪,原来这个人与钱总分毫关系都没有,那怪不得不知分寸。”陈世钦立马改口,“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他什么都不是。”
    陈世钦此话一出,汪漆盛等人感觉周遭的气压变得更低了,钱仲贺的眉眼薄凉,如同茫茫冰原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恶兽,在狂野冰床下蠢蠢欲动,下一秒就要掐着陈世钦的脖颈茹毛饮血。
    跟在钱仲贺身后的汪漆盛等人看到钱仲贺这般发怒,连大气都不敢出,他额发间落下一滴冷汗,却连抬手擦都不敢。
    刚刚在顶层会议室里谈判的钱仲贺谈笑风生,可此时的钱仲贺如同美洲最凶险的猎豹,谁也不敢承受暴怒下的状态下钱仲贺的怒火。
    汪漆盛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收场,视线从谈宴身后扫过时蓦然一愣,随后喝声道:“汪淼淼,你怎么会在这里?!简直胡闹,赶紧回来!”
    汪淼淼见父亲居然也来了,不甘心地瞪陈世钦一眼,乖乖退回汪漆盛身后。
    谈宴看着汪漆盛的视线和声音传来,身后被他护着的女孩朝汪漆盛走去,才顿悟——原来她是汪漆盛的女儿,汪淼淼。
    钱仲贺走到谈宴面前,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干他泼陈世钦时不小心溅到身上的酒,眉眼瞬间柔和温柔,像一头被驯服的野狼,甘愿在谈宴面前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