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64章
    有一个巡逻的疫鬼不厌其烦地一叉又一叉把即将爬上来的鬼魂们叉得倒仰下去,还有空质问我:“你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掏出储物格子里很久没用上的备用手机,打开社交平台,翻出那个疫鬼的账号给它看:“认识吗?”
    “不认识。你是谁啊?到这里来干什么?”它又问了一遍。
    “……”我露出牛妖原形,一抖白毛,居高临下,张口就来,“我乃牛头是也。”
    “有什么凭证?”
    我掏出哈加提给的那块黄金——黄金应该是硬通货,递给了它:“我是牛头。”
    “对,你是牛头。”它接过去,一口吞进肚子里,本来就突出的腹部更鼓了一点。
    藏东西可真方便。我问:“所以能带我去见你的上级吗?”
    只见它一晃身体,一分为二,第二个它对我说:“走吧,我带你去。”
    留在原地的那一个继续它的本职工作,刺出钢叉,挑飞鬼魂。
    它领着我走过数十道沟壑,来到一片光滑的石壁前。
    石壁下方,摆着一张竹子做的桌子和椅子,椅子上也坐着一个疫鬼,整个浑圆的脑袋没有一根头发,前后左右各长了一只眼,监察其他疫鬼有没有履行岗位职责。
    “头儿,它说它是牛头。”
    椅子上的疫鬼这才将目光对准我:“它说你就信?”
    “……”黄金已经给出去了。我闻着从它身上传过来的恶臭,迅速转换思维,从储物格子取出一瓶acqua di gio系列男士香水,双手递出。
    头目眼珠子转了转,接过去丢进嘴里:“你是牛头。有何贵干?”
    “我是替人传话的,请问怎么才能见到活大地狱之主楚江王呢?”怎么藏东西都用吞的?
    这一刻,不论地位高低,两个疫鬼都浑身一颤。
    它们慌不迭地做了同样的事——伸手掏喉咙,那只手从喉管到食道再到胃袋,把收的东西抓出来,扔到了桌面上。
    但是晚了。
    随着一声响彻脓血小地狱的“光明正大”,两个疫鬼和我都被一阵风刮进了某个深不见底的血池之中。
    “噗通!”
    “噗通!”
    “噗通!”
    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就是一念之间!跌进血池之后,无数只手脚在我身上踩过,不疼但是恶心人——被脓血溺毙的死法我不能接受,几经挣扎才“游”到血池之上,擦干净糊住脸和眼皮的脓血,朝上方看去。
    楚江王是玉皇册封的,外形看上去也差不多,身穿长袍、头戴华冠、手持笏板。
    祂低垂着头,长眉凤目,神态威严,飘然悬空而立:“小牛,凡是你心中有阴天子、鬼王、阎罗称号的,都长得一样。你有机会见到其他几位,必定会脸盲的。”
    我赶紧说明来意:“我是……”
    “我知道。”祂一挥衣袖,“但你不该行贿。”
    想到那声“光明正大”,我懂了,立刻问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赎罪?”
    “孺子可教,便入我活大地狱当个狱卒吧。”
    牛头在华国神话传说里是十大阴差诶。我刚这么想,祂就挥了一下衣袖,一股血水浊浪扑了我满脸:“你在阳间的消息也不灵通。它和马面吃了马地主家三天酒,没通知手下阴兵去拘马家儿子的魂魄,失职被罚,降职成狱卒了。”
    “……”我默默从储物格子里掏出那卷《火湖72柱魔神与活大地狱之主楚江王厉温书》,双手奉上。
    祂手一招,文书就飞入袖中。
    临走前,祂对我说:“从今往后,你真的可以对别人说你是牛头了。自己去阴律司找崔钰报到,然后去抓捕逃出地狱的鬼怪。干得越多,就越快赎清罪孽。”
    说完就消失在我眼前。
    一起消失的还有桌上的黄金和香水。
    大概是当成赃物没收了。
    判官崔钰?可是朴重吉说……不对,他说的是他以为他知道的。而且他执行的是h国地区的拘魂职权。我施展《步虚术》,腾空而起,想找个疫鬼问问去判官司的路,结果我还没靠近,它们就都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远远逃开。
    “……”我还没正式工作呢,就得罪了同事,还一得罪就是一大批。
    这里是楚江王的地盘,所以我一干坏事并且说出祂的称号就被发现了,但是阴律司可不在这里啊。喊也没用。
    没办法了。我顾不得对方一身脓疮,一把抓住一个离我最近的疫鬼的胳膊:“阴律司怎么走?”
    它“哗啦啦”散成一滩浓水,滑进了下方的血池。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刚抬起头四处张望,就发现视线范围内的疫鬼们通通滑进了血池,没一个肯给我机会。
    “……”郁闷之情无处发泄。以后团建都没人叫我了吧。
    我飞上脓血小地狱的上空,铺开“饺子皮”,老老实实往其他方向探索,即便施展了《步虚术》,也是在半小时后才到达了脓血小地狱与焦渴小地狱、铜斧小地狱的交界处。
    接下来又花费了几个小时在剩下的13个小地狱中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愣是没找到一个能指引我方向的同事。路上倒是遇见过四个妖冥使中的两个——豹尾和鱼鳃,但是它们竟然也不理我,和疫鬼们一样避我如蛇蝎。
    活大地狱的风声传得这么快?怕不是有耳报神?我心都累了,随地一屁股坐下,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