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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想不到苏格兰你不光做饭的水平很高,就连学习化妆术的速度都这么快啊,应该说不愧是公安精英吗?”
    身后传来百富略带冷意的调侃。
    诸伏景光根本不用猜,这间安全屋现在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原本的主人百富威士忌有可能进的来。所以在身后响起属于杀手特有的轻微到廖无痕迹的脚步声的时候,诸伏景光没有丝毫意外。他只是很自然地放下手中的书和镜子,平静地转过头,用有些无奈的语气纠正道:
    “这些和我是不是公安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天生比较擅长这种需要耐心的工作罢了。”
    百富轻哼一声,走上前查看诸伏景光面前的尸体。这具尸体本来就是对方亲自找来的,所以无论是身高外形还是本身的容貌上,都与诸伏景光本人十分相似,伪装起来也会更加容易以假乱真。
    百富伸出手指在尸体的皮肤上按了按,虽然冰冷但却并不僵硬,完全是一副刚死不久的状态。则显然是之前从雪莉那里拿来的那管药剂的功效。对此,百富只能表示,果然不愧是在柯学世界观下由主要角色亲手制作出来的药剂,效果简直逆天。
    “不错,这样就足够让组织那群人相信你真的已经死了的事实。说起来,这具尸体真的是你亲自去找来的?没有让你那些不靠谱的公安下属插手?”
    诸伏景光坦然一笑,随即面露关切道:
    “你也说了吧,现在公安内部有组织的眼线,我既然想要借由假死由明转暗,自然就要连公安那边也要瞒过去才行。否则的话,一旦被组织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最先被怀疑的很可能就是在计划中参与最多的你了。”
    百富忍不住斜眼冷哼:“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我说过了,不想真被我杀死的话,就别把你们卧底惯用的那套honey trap用在我身上。”
    诸伏景光闻言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怎么会呢,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因为救我而被组织当成叛徒处理掉。”
    百富只是冷笑一声。作为暂时的合作者,他可以用百富的冷淡态度与对方商讨计划,熟悉起来甚至可以相互开玩笑,但是百富却绝不会紧紧因为这些就忽略掉两人之间最本质的对立——他们一个是警察,一个是罪犯。
    百富从不认为心怀正义的公安警察诸伏景光,会真的对身为犯罪者的百富威士忌放下敌意,真正接纳他。
    诸伏景光见他这副表情,面色也跟着严肃了下来,认真说道:
    “当然,我并不否认之后还想与你继续合作的打算。毕竟从我作为公安的立场来说,借助你提供的便利深入调查组织的核心机密,已经是目前我所能接触到的最好的方法了。所以我绝不会让你因为救我而受到组织怀疑。
    但是除此之外,你冒着风险救下我的性命也是事实,我又怎么能在受到你的恩惠之后,用这条被你救回来的命,害你陷入危险呢?如果真的会这样,那我宁肯从一开始就不把你牵连进来。”
    诸伏景光的表情实在太过真挚,蓝色的眼睛中盛满了百富所无法理解的温柔。百富被他用这样善意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他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躲开了诸伏景光的视线,有些干巴巴地说道:
    “少在这里和我套近乎。我来这边只是通知你一声,你之前说想要一个混进实验组的假身份,已经准备好了。”
    说起这件事,诸伏景光立刻端正了态度,认真道:“那就多谢你了,这次真的是帮了大忙了。请问这个身份是?”
    百富闻言再次皱着眉看向他,心中对他此时对于新身份的郑重很是不满。这家伙之前卧底身份暴露,不得不假死脱身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么郑重其事吧?怎么,拿到一个能混进实验组的机会就重视成这个样子?这家伙,真的有差点儿卧底身份暴露、即将面临组织追杀的自觉吗?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然而诸伏景光却目光澄澈地看向他,微微上挑的凤眼中,坚定的信念仿佛也带上了灼热的温度,温柔却也坦然地说道:
    “你已经知道了,我可是公安警察啊。从接受潜入任务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做好随时会殉职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在此之前,只要我还活着,还没有将组织彻底消灭,就一定会抓住任何能抓住的机会,用尽全力去寻找能将组织彻底消灭的办法。”
    第170章
    多年以来, 百富都独自一人背负着其他所有实验体的怨恨,忍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只为在实验最终获得成功的那一刻, 给予组织boss最沉重和绝望的报复。
    这一路上, 他没有同伴, 没有帮手,一切只靠着心中的浓重仇恨和深深的不甘,强忍着痛苦勉励坚持着。只是偶尔的午夜梦回,在一幕幕实验的挣扎画面中, 向记忆中的优佳姐倾诉心中的苦闷。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最诚挚的情感和不屈的意志, 对他诉说着将不惜牺牲生命也要铲除组织的坚定决心。那样耀眼的信念和坚持怎么可能不令他动容。仿佛最黑暗的道路中突然升起的一轮皎洁明月一般,让在黑暗中蹒跚前行的百富如同遇到了同类,突然就看清了前路,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百富愣愣地看着微笑的诸伏景光,竟然发现在这条崎岖艰难的道路上,自己竟然并不是独自一人。只不过其他的同路人藏得太深, 背负得东西也太过沉重,以至于他们相互之间竟然没能早一点看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