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默与魏玄并不对付，魏玄不在时，你偷偷告诉他，自己能救醒阿浅，但要他去做一件事。
    燕默的刀架在你脖子上，阴鹜的少年眼含杀意，“与我做交易，你胆子很大。”
    “我不性命，我中了毒活不到下个月。若我死了，阿浅就更难活下去。但你要帮我救人，我明日就能让阿浅醒来。”
    燕默对阿浅的事不敢耽搁，他提刀只身就走。
    你托他去救虚灵，你相信以血染杀手的能力，从李珹手里救走并不难。
    他临走前给了你续命的药丸。
    但你知道，这玩意救不了你。
    李珹给你下的毒，有很多种，虚灵只解了其中最明显的一分，而剩下的还有很多。
    你在医师给阿浅扎针时求他帮你刺穴，接连数次，你的经络扭转，被李珹废的武功也随之恢复。
    燕默回来告诉你，虚灵还在道观，李珹因为没找到你，将他用链子囚禁在那里，每三日有人去给他送饭，活得很艰难。
    再说道观已废，什么人也没有了。
    你没再说话，如往常一样在阿浅身边唱歌。阿浅似是感应到你，终于醒了。
    那夜，你凭轻功带着阿浅离开，在她临走前托他把玉镯还给虚灵。
    这是你与阿浅的最后一面。
    你不知道她要去哪儿，但人生数载，总有能落脚之地。
    而你，离开之后去找了李珹。
    你与他之间，早该做个了断。
    还是一样的船，不同的是，这里被李珹包了下来。
    李珹喝醉了酒，他的玉冠松散着，神色颇有些阴郁。你看到地上一摊血迹，知道他又杀了人。
    你光脚进入，他一听有人进来眉心轧出一道深纹。
    茶渣摔在地上，碎落一地，“我不是说了，不准烦我吗！”
    你绕开碎瓷，柔声问：“谁烦侯爷了？”
    他闻声猛地抬头。
    “汝娘！”
    他以为是梦，温雅的脸上一抹讥笑，“我又梦到你了。”
    你袖口里的剑已经提起来，不疾不徐走到他身后，“我回来了。”
    他红了眼似的，转身紧紧拥抱你，“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他见你不答，眼睫低垂，“还是梦。”
    你不作声，眼里透出杀意，剑从袖里弹出，李珹的手先一步握住剑柄，血从他手心流出，濡湿了你的衣袖。
    “真是你。”李珹脸上的笑意漂亮极了。
    他丝毫不在意手里的疼痛，沾血的手缓缓要摸你的脸，“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他的声音依然是温柔如清风，可你知道这温柔里带了太多的毒。
    你假意要吻他，李珹因酒醉反应慢了些，或许他还以为你对他尚有旧情，他的唇就要落下时，左手的刀刹那捅进他的胸口。
    李珹瞳孔微缩，惨然一笑，他指着胸口的刀，猛地拔出来，血喷涌而出，溅到你白皙的脸上。
    “你比第一次我教你杀人时快很多。”
    你面无表情，随手拾起烛灯就往帘子上一丢。
    火势迅速，你和他的身上都被火缠住。
    “李珹，你去死吧。”
    火光里，你透过他的眼睛，跟他对话。
    “你要我烧死，我就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你。”
    李珹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火，他脸上是你看不懂的神色，“我没想你死。汝娘，我很爱你，真的。”
    “李珹，你对我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李珹无言，他身子晃了下，那火已经卷了上来。
    你已经没有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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