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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朝鲜
    风花续 作者:高行

    回到朝鲜

    风花续 作者:高行

    回到朝鲜

    四季轮回,心里滤不去的是困瘁和忧愁,脚下略不去的是艰辛和伤痛。寒天冷日,福香用什么来温暖迎风而立的心呢?

    红日西垂,海面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太阳已经落山了,西边天上只留下淡淡的一抹的胭脂红。

    波澜壮阔、一望无垠的大海,随波逐流的撞出美丽的浪花。

    某人的心里千万个“我恨你”,某人的心里千万个“对不起”。人生,贞香想到了过去,停留在现在,无法憧憬的未来,依然痛苦渺茫,不由黯然神伤。悲叹命运给了她希望为什么又要带走她唯一的期望。问苍茫大海,到底该怎么办啊?忘记一切吧,忘记又是何等的艰难啊,明知道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逼着自己忘记过去的那张她最期待最思念的脸是那么的难。她借着万物,发泄着满腔的怒火。为什么那么希望后面的船上坐着她最想的人啊。难道画工真的是喜新厌旧的那种人吗?

    “贞香,我要你一生幸福。为什么你不等下再走啊。你知道我不想回去的啊。看着你的船渐行渐远,你知道我就在你后面吗?多么希望能跟你乘坐一艘船啊。我明白了,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找到你,对你说清楚。不然我不姓申。”润福想着想着越来越急。听着海的声音,一切都是他前进的动力。可是他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只翱翔的小鸟,飞到自己喜欢的人那里啊。“船夫,能不能快点啊。”“年轻人啊,什么事啊,这么急。”船夫好奇的问道。“我要找人。”“找人啊,怎么欺负人回家了啊,看起来不像啊。小伙子是不是惹你情人受伤了啊。”“我。”润福尴尬的说着话,话到喉咙就说不出了。“呵呵,被我猜对了吧。年轻人啊,看你举止文雅的样子,怎么尽会惹人生气啊。”“对,是我惹她生气的。我好后悔啊,我好痛苦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这样放弃她了,老天啊,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所有的罪都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吧。”润福被问的一古脑儿的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的后悔话,全然不顾陌生人。也许说出了那话自己心里才好过点吧。“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船夫在一边听着想句话都不上。等他说完后,趁着间隙说了句“年轻人啊,该珍惜的要珍惜啊。不要像我。”润福的思绪一直在前面的船上,没有心思思考,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画工,认识你就当是个美丽的错误吧,以后咱们各走个的路吧,你来找我我也不会见你了。”贞香还在为润福抛弃她而耿耿于怀。哪个女人能承受得了润福这样的不辞而别,无情无义啊。

    “贞香,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我会找到你的。你要等我呀。”润福默默的向天向贞香发下海誓山盟,说出的都是肺腑之言。悲哀贞香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此刻他说话的表情和坚定地信念。

    命运就像捉迷藏一样,船靠岸了,贞香的心里总算好了些,想想过去的几年里,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现在又回来了,一路上克制自己不要想画工了,可是一想到他依然不能自拔。画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心还是这么对我?她越想越不能理解,难道卑贱的我连追求自己的幸福都不行吗。她越想越伤心,怎么办呢。形单影只,无依无靠的。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她不得不认命了,就当是得到一个爱的教训吧。也许她的有情人不是画工而是未来的相遇的某个人。好马不吃回头草贞香决定了。

    润福的船随后就到。凭画工犀利的眼睛也寻不到伊人的身影,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不在灯火阑珊下。润福失望极了。攥着拳头真想再次毁了自己的手。

    痛苦的不仅仅是润福。

    回到了熟悉的故土,贞香却一脸的难过。她无家可归,她该去哪里呢。眼下自己是自由人了,在去教坊的话不又变回从前了。不行,画工好不容易将自己救出来了,自己怎么也不会傻到那种程度。那该怎么办好呢,这里又举目无亲。自己又问心无愧的,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贞香只得再回教坊。

    笼罩着胭脂味的教坊里,站的老远都能听到那里的柔媚的娇颠声和着喝酒的男人们惯用青楼买笑,寻欢作乐的声音一起传来。这里的一切都没大变化,恐怕变的是人吧。贞香厌恶得听着闻着这里的一切,她真想掉头就走。可是身体不跟着心里的想法。她迈进去了。桂妈妈看到贞香,吓了一跳。随后八面玲珑,笑里藏刀的说道“贞香,你回来了啊,桂妈妈我啊开心死了。来,我们进去再说。”“嗯。”无奈贞香只得跟着她进到再熟悉不过的再讨厌不过的教坊里。

    “哟,我的好女儿啊,真是孝顺,看看都让妈妈想死了。”桂妈妈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又像个生意人样的问道。“我,我是来求你件事的。”贞香冷漠的说道。“好说好说,只要你肯听话,我什么都答应。”桂妈妈对昔日的头牌琴技当然会另眼相看。“我可以答应你继续像以前一样,可是你不能将我卖了,不能让我陪男人睡觉。”贞香皱着二片柳叶眉,眼里透过一丝倔强,说得铿锵有力。让一旁的桂妈妈有点害怕。“呵呵,还真是没变啊。我答应你就是了。”贞香总算安心的住下来了。

    贞香一如从前的冷傲,不屑,坚强,勇敢,聪明,理智。不,现在的她比从前更冷,更硬,更成熟,更聪慧了。就算听到她的琴声都会让人在炎日的夏日里感到冰冷,她只对她在乎的人温柔,关爱,爱慕。而今她把自己的心关闭起来了,因为她的心里已经装满了仇恨,痛苦,失望,绝望。

    桂妈妈因为贞香的名声有点不好,所以改了个名字,叫贞彩。这也是贞香要求的。

    关于蕙园这个神秘的人的事朝鲜的老百姓都知道他被赶出了图画署,这是众所周知的至于什么原因便像捕风捉影一样。当然他的画作在民间还是很受欢迎的,一些士大夫不惜万贯财富要得到他的画。金洪道依然是正祖皇帝身边的红人,深受主上殿下的宠爱,经常委以重任。这次更是立了大功——将娘娘党基本彻底扫除。三年了,他每一天都过在思念里,他很担心润儿现在的生活。他知道润儿为了不影响他选择离开,但是他不知道润福有一半理由是为了找他最美丽的人。他一直在查找润福的下落。

    汉阳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并不因为某人的消失或到来而变得凋敝暗淡或熠熠生辉。一如以前他与老师在那里寻找创作的灵感那样,可是现在只剩他一个流浪儿了。好强的他没有放弃继续寻找贞香的下落就算现在的他心里烦到了极点。

    行走在汉阳的大街上,往事一点点地幻现,就像幽暗的山谷中狼群嘶叫。这使得此刻的他万分煎熬,他想一醉方休,从此忘记一切往事,这样的他让他觉得他并不属于这里,他实在想立刻逃走。

    走在熟悉却陌生的大街上。他怎么了,旁人在他经过时总要回头多望一眼,他凌乱的头发,沮丧的表情,心里肯定在纳闷这么年轻的小哥怎么啦,真是看不懂。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说一路的耐心寻找还不如说一路的惆怅与消逝,如果可以的话。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一会走着一会儿小跑着,眼看天快黑了,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桂月坊的楼下,“贞香”,他的心头突然一痛,不知道她有没有在里面,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浓妆艳抹的□莲步轻盈地出来拉起他直往里走,娥眉淡扫,妖冶娇媚地说是今天我们贞彩待会儿就到了。他本来想绕回去,可当听到贞彩的名字时再也抗拒不了了。说不定贞彩就是贞香什么的他想到。□把他拉到一间幽雅的房间里,他吓了一跳,这不是贞香的房间吗,看到好几次都霸道的抢了贞香的床,害她跟末年挤了好几晚,她不是已经是自由身了吗,干嘛还回到这里。难道?

    第十四章再次相遇

    命运既然安排了他们的缘分,那么总有相遇的那刻。只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问题。譬如牛郎织女七夕相会故事,董永和小七的故事,三圣母和刘彦昌的故事。

    润福抬头,贞香推门,二人都还没有找到呼吸的方向,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二人眼前,“贞香”“画工”贞香只要一看到他的画工,就会不自控的一句叫唤。此刻的她有点怒气的想转身离去,被一双并不大的轻盈有力的左手拉住了她转身的一刹那,她被他拉回来面对他。贞香看到了画工苦笑着的表情,一如上次那样。“贞香,我终于找到你了。”润福苦笑着的脸马上变得欣喜若狂。贞香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吧,难道画工一直在找我啊,他并没有忘记我吗?想到自己苦苦等待的痛苦,想到那个陌生的女子,再怎么样也不能容谅他了。她挣扎着想离去。“你想做什么?”她冷冷的质问道丝毫不留一点情面。润福听的傻眼了,怎么几天没见,贞香就变的这么陌生与无情了,难道她失忆了。说到底是自己先对不起她啊,不能让误会越来越深了,便回了句: “对不起,我没用,到现在才找到你。我又误会你已经嫁人了。”润福充满愧疚的回答像来不及说了一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流了出来。贞香听了心很痛,画工居然把她看成这样的人了,过往的思念像火山喷发般发泄出来。本来幽微舒展的脸带崩的更紧了。一把耍开了被润福握着的手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却没有离开。好像在等一句她等了很久的话。一旁的末年看到二人的火药味,明明都在乎对方的,为什么要相互折磨啊,可是看到画工少爷老是让小姐伤心,再也忍不住了,说道:“画工少爷,你明知道小姐的心里只有画工你啊,你怎么老是让她伤心啊,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可怜小姐还把你放在心上,那次面对无微不至的金老爷,小姐还是哭着说‘因为不是画工郎’,你说啊,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润福被末年的问话问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一下子像被戳了个大洞一样难受,只能一直地说:“对不起,我不该,真的对不起。”听的贞香心疼万分,只得伴着眼泪一个劲的摇头。

    末年看到二人此刻的情景知趣的离开了,她要给二人创造机会,算是给画工一个赎罪的机会了,为了她的小姐她不懈做个电灯泡。

    润福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走到她身边用发颤的双手一把握住了贞香的双手,感受着她的力量,淋浪迷糊的大眼看着同样淋浪迷糊的贞香,好像在告诉她这辈子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贞香。

    聪明的贞香尽管恨他入骨但还是明白画工的深情。只是她心里还是不甘,难道画工几句话就拉回了她的心吗?自己以前可从来不是这般为人处事的,于是二人僵持在那里。润福一直看着贞香的神情,无奈他居然看不透眼前女子的所思所想。

    想到那日酒店的情景,贞香绝不能放过这只纷飞的蝴蝶了。回嗔作喜道:“讨厌你啊,花心的画工。”润福听的痴痴的,但为“花心”二字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知道当日的事。坏了,该怎么办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想到官场上的话。润福想告诉她一切了。“贞香,对不起,我不该。”润福道歉到。“画工,你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啊。”贞香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她不想见到画工的第一日就听到他说的让她不开心的事但心里想着戏弄一样画工也好。润福耷拉的表情一下子舒展了。幸好贞香不知道,他天真的以为。贞香看着他的表情,觉得画工真是小看她呀,不过迟早会找时间吓吓他那只见异思迁的蝴蝶的。他好像胜利了似的,便说道:“好久没听你的琴声了。好想听一下啊?”“画工,我为你弹。”贞香心想这个画工不知道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还这么夸张的想听琴,故意将绷紧的脸带羞涩的回答道。但想到这些天来她最想见到的就是心爱的画工。心里渐渐开心起来。

    二人总算冰释了,润福一直握着贞香的手都出汗了,他尴尬的抽出了手,贞香看着害羞的画工,心里在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让她沦陷的原因。贞香将琴放在桌子上,画工则坐在她的对面。

    琴声响起,贞香想到了自己在酒店的日子里,对别人而言是享受,对她而言是多么的凄凉啊。润福则想到了每日的琴音原来都是来自贞香的纤手,痛恨自己的傻笨。如果说这还是弹琴听琴的话,恐怕他们就不是他们了。二人的脸色都很扭曲,润福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了,看着贞香依然美丽的体态,夺人的气质和致的脸庞外加动听的琴音,润福不再想再错过一丁点让他珍贵的情景。拿出随手携带的笔和纸,此次的贞香早已不再如那晚透着令人感到冬日腊梅般寒冷,好像再多看一眼就会难以呼吸的那种。那多带刺的玫瑰花陡然变成了一个贤惠端庄的“妻子”在为自己的“夫君”展现自己的魅力和才艺。她每日的期待,期待画工是她的听众的梦总算实现了,她默默的看着已经不再是初见时那般狂妄不羁的俊俏少年,她看不到他眼里的轻浮,只看到他满眼的认真,一如他对画画的执着。润福深潭般的大眼时刻停留在绝色的贞香上,好像要把她看完,却看不完也看不够,当然手不停的在纸上勾勒着最熟悉的人儿。

    贞香心想那陌生女人都能这么直接,而我已经认识画工这么多年了,无论如何今晚要让画工从心里永远的接纳我。不再是永永远远的活在画工的画里,而是永永远远活在画工的灵魂里。虽然知道自己在画工的心里有多少分量,可是善良的画工肯定又会左右为难的样子。唉,画工其实比自己还要脸皮薄。

    想着想着又看了正在作画的画工,正好对上画工灼热的眼神。二人脉脉的看着彼此,都想把对方看尽。各种情愫缠绕着二人的心头。想到上次河边离别的情景“他最后望了她一眼,她对他回眸一笑。”,二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谊,贞香心想画工真是小气鬼连个小小的拥抱都不给我就算是姐妹也没他们这样。在那个封建等级严重的社会里,每个人尤其是女子本没有一点社会地位,像贞香那样的风尘女子更是无所依靠,更谈不上找到一个亲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弹琴的弹累了,画画的画累了。贞香抓住了这个机会,想再次探寻画工的心之所向。“画工,你这般辛苦的找到我是为了我吗,还是?。”“贞香,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不配跟你在一起,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活着除了找到你和画画外还能做什么。”,“画工,我都知道。你就说吧。”贞香同情的看着他。“你都知道啊,我”润福还是心有所隙,他难为情的地下了头。只是感觉到二束光芒一直注视在身上,被贞香这么看着他也躲不过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贞香,如果我说我要跟你在一起的话,你会后悔吗?”贞香迟疑了许久,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幸福吗,为什么此刻的自己会犹豫不决,她移开了一直看着画工的眼睛,这时换润福急切的看着她了,“画工,我不后悔你跟你在一起。”简短的一句话润福听得心里踏实多了。

    今晚注定是个漫长的黑夜,二人没有一点倦意,此刻都已经知道对方的心了,还有什么隔阂呢?

    “那画工今晚让我来伺候您吧。”润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贞香这小女子吃错药了吗,要留我,我该怎么办呢,拒绝还是答应,我可是女的怕什么。“嗯,可是。”“可是什么?”,“您跟我一块睡好啦。反正。。。”后面的没在说下去了。贞香完全恢复的比润福快多了。这让润福多少有点畏葸。虽然自己也是女生,可是十几年的男装生活养成的习惯怎么能说改就能改啊。“那好我们洗澡睡觉吧。”也许在贞香的心里画工不仅是个同为女儿身的怯弱不胜的女子,而且也是个贞香倾心的类型——男子吧。说着她将琴放在了一边。

    末年深知小姐要以身相许了,一生拖住画工少爷,也羞的说给他们去准备洗澡水来。末年到现在都以为画工少爷是个男人,贞香不告诉她,她永远也不知道。

    。

    浴室里,贞香泡在浴桶里,闭着眼睛沉入水里,只是想把所有的悲怆任水来化开,她想做一个白纸般平凡干净的自己。贞香是那么惬意的洗着澡,没有任何杂质的干扰。好像又回到了快乐的童年时真正的自我。

    润福红着脸,在一旁欣赏自己刚完成的杰作。还时不时想着贞香说的话,心里忐忑忐忑

    终于她从水里出来,轻轻地抹去脸上的水渍,贞香如出水的芙蓉般,带着淡淡的香气款款来到润福的跟前,润福抬眼,看到了贞香,诧异的失神着。“好美啊,贞香。”同是女子的他发出赞美声。贞香听了,微笑着,心想画工我就不信今晚迷不倒你,看来已经成功一半了。“画工,那么,请您也快去洗澡吧。”“啊。”润福还是痴呆了下,害羞的站起来,有点想逃跑的意思。转过来看到有点瘦弱的贞香再也不忍伤她心了。

    于是只得牺牲下自己了。冒冒失失的过去,卸下男装,变成了女儿身的自己,他东张西望的,生怕外人看到他。贞香知道画工其实超害羞的。便坐在房间里等待画工,瞧了下画上的自己,微笑的如同二月里的桃花般甜美。想起在金府的那段日子,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就算是在画工身边也是颤颤巍巍的,生怕害了他和自己。而如今看着他的画,心里真是乐开了花。比吃了蜜还甜,画工,此生只认定你了,懒定你了,如果你再负我,我就跟你拼命了。润福忙活了一天,洗的很舒服,比起画御真画前洗澡那次,不知好多少。如果说过去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宁愿选择现在的生活。他把层层的裹布卸下,深怕有人闯进来,显得格外地小心翼翼。从没有注意自己因发育而凸起的部,常年的束缚几乎看不出来,他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啊。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贞香,你会接受这样的我吗?一想到她便有万般的歉疚,总觉得很对不起她,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这么觉得何况是纯良的他呢。可怜的润福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一样,接受着自己不该有的爱。但是如果就这么不管贞香的话他又怎么舍得,缘分在他们相遇的那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们需要对方,需要对方的关爱。在这个冷漠的社会里,关爱是一个眼神,给人无声的祝福;关爱是一缕春风,给人身心的舒畅。唯有他们互相依靠才会活得彩,如果说他们是因爱情在一起还不如说他们是因互相欣赏而在一起的。尽管世俗绝对的不容许他们还是要在一起,就像杨过与小龙女一样。在宋代极度重视礼仪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要在一起,就像小龙女说的过儿是不会娶你女儿的,因为我自己要做过儿的妻子。在绝情谷,在终南山上,一切的一起都证明了他们的爱情。

    贞香等了许久还是没等润福走出来,心想难道出事了,这么慢啊。我得去瞧瞧了。于是她轻手蹑脚,敛声屏气的走了过去,贞香居然忘记叫他了,润福好像听到了声音,吓的慌。飞速的穿好衣服,可是还是来不及穿戴完整。他并没有询问是谁也没看清楚,间或一个不小心,滑了一跤,向前冲了出去,正好压在来人身上,二人吓了一跳,“画工”贞香想出声叫他可是居然发不出声来。“贞香”润福也吓得想叫可是也发不出声来。一切的思考,惊讶都淹没在一个吻里。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初吻吗。贞香不敢相信,不过她也来不及思考了,一阵麻麻的感觉涌遍全身,动弹不得,无力起来。润福压着贞香,而且还这么亲昵,像喝醉酒似的,久久没有反应。二人都像被点一样,时间仿佛在此刻停留了。

    突然末年“小姐小姐”的叫着过来,看到二人都躺在地上,而且都没有起来的意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和嘴巴,简直不敢相信画工少爷居然会这么急,原来自己低估他了。可看到小姐也没有起来的力气,他们是怎么了,真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润福和贞香听到声音后,同时起来,二人红着脸难为情的看着末年:“什么事。”末年凑近小姐的脑袋说道:“外面来了个人说是要见你。那个人年龄约四五十岁,看起来好像是个唱戏的。”“啊,难道是父亲。”贞香的眼里闪过一丝激动,早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说道:“我出去看看,画工,你先在这里等我下吧。”留下润福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但他更担心贞香的安全问题。他悄悄的躲在那里,看着贞香的一举一动。贞香也在纳闷,这么晚了,真的是父亲吗。想着想着已来到那里,抬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果然是父亲,只是为何看起来那么憔悴,“彩儿,我的好女儿。”“爹,爹。”贞香奔过去,投进父亲的怀里。“爹,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看我呀。”“奥,这次正好有点事,所以才到现在来看你。我找了你一天了,本来这里说你不在,后来我死缠烂打才知道你就在这里,所以才到现在看到你。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彩儿真的长大了。”“爹,我好想你啊。”“彩儿啊,爹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爹对不起你啊。”说着便回去了,看着泪眼模糊的彩儿,心里痛苦万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贞香欣喜的同时也很悚然,为何今日的爹不一样了。

    贞香回到了住处,发现润福已经睡着了。看到熟睡的透着孩子般天真无邪的脸庞,微弱的烛光照的润福的脸好似踱上一层晶莹的美玉,如同冬日的皑皑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天使般的微笑,看的贞香失神了。

    贞香何尝不知道眼前的他是多么美丽的人啊,世界上还有谁比画工更可爱俊俏的啊。她吝啬的想着。贞香忍不住轻轻抚着润福轮廓致的脸,指尖划过那张另无数少女为他痴狂的俊脸,是多么的光滑细腻。那浓黑稠密严整的剑眉,为什么睫毛那么的长虽然紧闭着双眼也可以想象那双眼时最迷人的,那圆润的鼻子,感的薄唇,硕大的招风耳,画工的一切即便是睡着了都是那么美丽的无可挑剔啊,看得贞香脸越煞越红。在为画工按实被子的时候,看到画工的右手上,明显的蝴蝶疤痕,心痛的说道:“画工,真是个痴傻的孩子啊。”贞香本来想跟画工一起睡的,可是,心想以后有的是时间,今晚就让画工好好休息了。刚才够为难他的了。

    刚要走,被润福抓住了即将转身离去的手,难道他没睡着吗,贞香心里一惊。“不要走,不要走。”贞香听得一惊,画工真会“吊她的背筋”。回头,看到画工依然沉睡着,知道画工在说梦话了。不过听到这样的话贞香的心里好开心好开心。

    耳际那句话一直盘旋着,缠绕着,想忘记也难以忘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离开,闽门,走向另一个房间。“小姐,你,怎么来了。”“是啊,让画工好好睡一觉啦。”末年笑着点头。贞香本睡不着,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每一幕与画工在一起的时光,躺在床上的贞香兴奋地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同时又想到自己难道真的疯了吗,就算画工愿意与她在一起,但是别人会理解吗,父亲会理解吗?世俗会允许吗?当知道真相时。现实与心中的梦想的距离总是那么遥远,难道她与画工注定是个悲剧吗?满腔的我愿意,我愿意,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是事实往往令人意想不到,最终还都不是以失败而告终居多。就算差一点也不行。已经怕了,心纠结了,想随风一样漂移,没有任何东西的阻挡。想自己是一棵你身旁的木棉。,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真的没有了那么多的欲望,只是小小的奢望。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道路却曲折的让人一次次的迷路,简直在苦海里翻滚。就算睁大眼睛,也找不到前方的驿站。付出了,就会得到回报。人们都这么认为,貌似至理名言。为什么付出了却一无所获;或者付出了得到了,却还要失去,事实上她得到了什么,她需要的是一起生活,又有谁来成全。贞香不想再继续想下去她觉得累了,那些个模糊又清晰的笑脸伴着她进入香甜的美梦。回忆刻在了心里就永远抹不去,一直把她放在内心最深处,偶尔想来重温下。她只想守护最美好的东西。相信绿洲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沙漠,更相信未知年后沙漠也会变成绿洲。

    第二天,贞香故意叫末年早点叫她,末年当然明白她的用意。不就是为画工少爷准备早餐,小姐真的好贤惠啊,还没出嫁就这么体贴她的画工。“不知道画工喜欢吃什么。”“小姐,画工他哪还能挑剔不成。”贞香笑的很腼腆。

    润福伸了个懒腰,发现贞香并没在她身边睡着,心里一阵欢喜一阵怅然。棉被上残留着贞香留下的味道,心里暖烘烘的。

    敲门,应声,推门。看到画工已经起床了,正在整理东西。贞香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说道:“画工,您醒啦。”“嗯”,看到贞香,润福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尴尬的露出了笑脸。“画工,吃早餐吧。”“谢谢。”润福害羞的接过。

    看着芳蜜的早餐,润福就算不饿也变得饿了。贞香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觉咯咯笑了起来,心想要是看到画工的吃相还会有人觉得他是女生吗。真是可爱死了,画工。润福也不好意思起来。仔细的查看下自己,问道,“贞香你笑什么,我脸上有赃物吗?”“看着画工吃的那么香,我开心啊。”“真的吗,还以为我哪里不对了。为什么看着我吃啊,不行,你也吃。”说着,挑了块食物准备送到贞香嘴里,贞香心想,吃就吃呗怕什么。可是快到口的时候润福一个回撤马上送到自己口里。看的贞香眼都红了,画工居然这么调皮。但温柔的眼里看不出丝毫的责怪。

    末年看到这情景,心里一动,连忙拿来了另外的碗具递给贞香,这样二人一同吃起了早饭,一个狼吞虎咽的“乞丐”样,一个温婉娴淑的“淑女”样。还真是天壤之别啊。这样的一对人在一起就算没有乐趣也会变得到处充满乐趣的啊。贞香想起了今天她父亲的事,她便把这事告诉了润福。润福听了,很惊愕,不过开始责怪自己对贞香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接着贞香去见了她的父亲,听到她的父亲叫贞香彩儿,润福才知道她的名字中还有个彩字啊,对,得问问贞香了。可是现在他得走了。于是他向贞香告别了,贞香不舍的跟他维维而散。

    贞香的闺房里,文父对贞香说:“彩儿,爹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爹不想再让你过这样的苦日子了,孩子啊,爹对不起你啊。对了,跟你一块长大的你的兄长他很喜欢你,这次要不是我阻止,他肯定已经来看你了。说不定他过段时间会来看你的。”她的父亲叫文哲俊是男寺党的班主,是个艺人。而贞香的本名叫文彩元。“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你兄长很喜欢你啊。”文父闪着星光重复道。“可是女儿不喜欢他啊。”贞香想到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她对他只是兄妹之情,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与他一起。“啊,为什么啊。”文父疑惑不解。“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贞香很肯定的回答可头低得低低的。“真的吗,他是谁啊。”文父心想是何方神圣能让我女儿如此的称心,看来这人不简单啊。“能让爹看下吗。”文父充满好奇心的问她。“嗯,改天吧。”贞香抬起头很自信的回答。“哈哈哈”,说着文父又出去了,带着一丝遗憾。不过他对她说的人满腔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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