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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赌服输
    吃完饭,外面已经被灰蒙蒙的天色笼罩,等她们到地点的时候天基本上黑透了。
    齐遇拉着于知逛了她常去的几家店。
    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满载而归回到车里。
    齐遇靠在车座上,刚刚拎那么多袋子胳膊都酸了,她打开朋友圈,看到有人在唱歌,她问于知:“想唱歌吗?”
    “嫌吵。”于知不想。
    “那干什么呢……”齐遇在思考。
    “吃冰淇淋吧。”齐遇大脑转得飞快,前后不过两叁秒,她就有了新的想法,“还记得我们上次去的那家gelato嘛,她家新出了好几种口味,带你去尝尝。”
    于知系好安全带:“出发!”
    那家gelato店离得有点远,于知就这么歪着脑袋靠着车座,看起来像睡着一样,如果不是她一言不发地滑动手机屏幕的话。
    齐遇都打算把音乐声调低了,发现她没睡。
    “知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齐遇说。
    就她这几天的状态而言,于知完全能猜到齐遇要问什么,她彻底放下手机:“关于我和罗翊为什么分手?”
    “他是不是对不起你了?”齐遇直说。
    “我觉得他对不起我。”
    “他出轨了!”齐遇目前只能想到这个。
    于知摇了摇头:“是他不喜欢我。”
    什么罗翊叫不喜欢于知,如果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要谈恋爱?
    齐遇一时转不过弯:“他亲口告诉你的?”
    “没有。”于知想起那天的情形,大概是她人生二十几年以来最难忘的了,“我问他的,他没否认,然后我就提了分手。”
    “傻逼。”齐遇火气大,直接骂出声了。
    “骂吧骂吧,替我也骂了吧,这样以后就不欠他了。”于知口吻轻松,神色却一点一点暗下去。
    齐遇骂了两句就结束了,一句是为于知,一句是替于知,她骂完还不忘安慰于知:“分手就分手,我们家于知知这么美,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嘛!”
    于知被她逗笑。
    十分钟后,车子跟着导航拐入街道里面,熟悉的街景印入眼帘,齐遇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好,再出来她就分不清哪跟哪了。
    “在这。”于知拉着她往反方向走。
    几十米距离,齐遇看到了那家冰淇淋店,再往前,是一家新开的清吧,暗调的灯光,开放式的落地窗口,以及驻唱台上赏心悦目的身影。
    齐遇听了一段,觉得还不错,然后折回店里开始挑冰淇淋的口味。
    挑完,齐遇问:“姐姐,那家清吧什么时候开的?”
    “上个月刚开始营业。”她说,“是我男朋友的店,驻唱的那个,你们要去进去坐坐吗?”
    齐遇有点心动,她问于知:“要不要去玩玩?”
    “走啊。”
    然后,打算买完冰淇凌就走的两个人转场到了清吧。
    可能是新开的原因,店里面的环境很好,氛围也好,齐遇选了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可以兼顾里面和外面的风景,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背对着驻唱,但还好,不影响什么。
    “两位需要喝点什么?”服务员打开菜单,放好,俯身轻声道。
    齐遇很有自知之明,点了一杯无酒精特调。
    她看向于知:“你呢?”
    酒品琳琅满目,于知选了一杯看起来很好喝的且含酒精的当日限定特调。
    一曲结束,台上的驻唱换了人。
    台下有人欢呼、鼓掌。
    齐遇也回了头,她的目光跟着往那边的方向看,从下台到吧台入座,那人全程都是背对着她,有点眼熟,但她想不起来是谁。
    “怎么一直盯着看,你认识他?”于知开口。
    “不认识。”齐遇果断回。
    “知知。”齐遇带着笑,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她手里的酒一眼,“给我尝一点点,可以吗?”
    “你今天开车。”于知提醒她。
    “我知道,就碰一下。”齐遇眨巴着眼睛。
    于知拿她没辙,给她尝了一口,无非就是找代驾。
    齐遇真就尝了一点点,蜻蜓点水那样,尝完还叹了声气:“要是我的酒量还有酒品跟你一样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放开了喝。”她对自己的酒量真的有很清晰的认知。
    “下辈子记得提前预定一下。”于知十分无情地笑出声。
    “于知你……”
    真地狱笑话,关键齐遇还觉得于知说得很有道理。
    “想喝就喝呗,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你都醉了。”于知把酒递给她,“只要你酒醒了不嫌丢人。”
    齐遇怂了,她只喝醉过两次,一次是跟于知第一次去酒吧,还有就是许京谦……
    她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个也挺好的。”
    驻唱兀地停了,身后有人起身走上台,对着台下的客人们问道:“各位,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听的歌,随机抽取。”
    有人率先举手:“月亮代表我的心。”
    “好,就这个!”
    那人拿着麦克风,朝吧台说了一句:“许京谦,愿赌服输e  on!”
    声音透过音响在整个屋子里回荡,齐遇脊背一僵,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她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实感觉得那道背影就是她所熟知的许京谦。
    男人穿着黑色短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分明,他支着下巴,微微侧身,略显无奈地笑了一声:“有你们这么接风的吗?”
    “谁让你刚刚走神了。”那人和他碰了个杯,“就当是替我分担工作了。”
    “老板带头消极怠工可不好。”许京谦说完就放下杯子。
    再次上台的时候,他的目光一分不差地稳稳落在齐遇身上,对视的眼神中有久别重逢的意外,以及难于言表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