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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裴思沅不太在意这些钱:“还好,小钱。”
    舒栩:“……”
    不,要省钱,别浪费钱给他办什么健身卡,他真的不想去。
    不过卡办都办了,又还能怎么样,也就只能去了。
    回来时间已经晚了就没有在家吃饭,去旁边的商场找一家熟悉的餐馆吃,等菜的时候他们聊起的事情。
    舒栩觉得裴思沅很好,就问:“你从前经常么?看起来很专业,我下午的时候偷听了场的教练给别的学员讲,感觉还没有你讲得好。”
    “从前经常滑。”裴思沅想了想从前的时候:“跟父母去过两三次,后面跟大学的宿舍同学一起去过几次,一个宿舍四个人,约好了冬天某个周末去,我跟对面的上铺滑过几次有些经验,分别教各自的下铺滑。我下铺的运动天赋不好,的时候经常摔跤,来了两次也学不会,后面就不来了。再到后面大家上大四都开始忙,就没机会再一起去。”
    现在回想大学时候的生活真的很轻松愉快,所以他也有些羡慕舒栩现在的大学时光。
    但舒栩听了裴思沅的话,却注意到不一样的地方。
    裴思沅大学宿舍同学一共三个人,其他两个都是面目模糊,唯独下铺提到过好多次,有了一些轮廓。
    出于某种直觉,舒栩问裴思沅:“你跟你下铺之间的关系很好么?”
    “很好。”裴思沅直接承认,“大学住宿的时候总会有一两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我跟下铺关系就很好,只不过后来各自去不同的国家留学,联络慢慢变少了。”
    这样呀……
    舒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他总觉得这么经常提到一个人好像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的也可能是他,毕竟他在大学里面都没有一个熟悉的同学,没有什么社交,可能是他不对。
    而且都说了联络慢慢变少,裴思沅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就算从前关系很好,现在应该也很少说话了吧。
    不过他再怎么安慰自己也绕不开心里面想的,表情一直不太好。
    裴思沅很显然发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舒栩犹豫片刻,觉得瞒不过裴思沅,直接问:“你跟下铺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裴思沅一开始愣了下,不知道舒栩说的是什么,但随后就明白,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无奈,“别想多,真的就是关系好的同学,没发生过什么,他现在都有爱人,在国外结婚了。”
    “啊,这样……”
    舒栩放心了些,努力安慰自己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他可能就是想多了,一般来说有一两个关系好的同学很正常,就是他没有而已。
    可能是不想让舒栩继续纠结下铺的事情,裴思沅又说起他研究生时候圣诞节难得有空闲,飞去瑞士的事情,讲那边的风土人情。
    第25章 家里
    次日裴思沅就去上班,舒栩独自在家的时候的阿姨按点来打扫卫生,会根据提前说好的菜单来做饭。
    舒栩还是有社交尴尬症,干脆关在房间里面不出去,不跟阿姨打照面,也提前说好不用打扫他的房间。
    每当遇到尴尬症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答应住到裴思沅这边,不过除了尴尬症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他真的是越来越习惯这里。
    不得不说这种复式两层的大房子住着就是比他那个回迁房老破小要舒服很多,环境装修什么的都很好,住着真舒服,是住久了就不想离开的那种。
    周五下午裴思沅很早就回来,带舒栩一起出门去超市。
    舒栩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问:“去超市做什么?”
    “买菜。”裴思沅回答得有点无奈,“舒栩,你忘记让我做饭的事情了么?”
    “啊,对哦。”舒栩瞬间想起来,有了点期待,就问:“所以你现在是要买菜做饭?”
    “……是。”
    真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件事情,让他做饭的正主却快忘了。
    但既然答应了,就还是得做。
    舒栩跟裴思沅一起走进一家生鲜超市,好奇问:“你打算做什么?”
    “水煮鱼。”裴思沅说,“记得你很喜欢吃,而且我查过做法不难。”
    舒栩很窃喜,没想到裴思沅第一次给他下厨就做的是他喜欢的食物。
    两个人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他问:“你之前做饭过么?”
    “做过,很少。”裴思沅说:“做饭需要的时间很长,我没那么多时间,只在国外的时候偶尔自己做。”
    舒栩现在确实有种自己是很独特的那种感觉,瞬间心里平衡了。
    他们一起在买菜,舒栩其实也没怎么在超市买菜,他买菜多半叫外卖,最多也就逛一下学校的小卖部,这好像是他这两年来第一次逛生鲜超市。
    他看了下生鲜超市上面的价格,感觉特别贵,心说这食材怎么这么贵。
    这么一圈看下来他忍不住问裴思沅:“这食材怎么这么贵,感觉比有些饭店一道水煮鱼的价格都贵了。”
    “每家餐厅用的食材不一样,价格自然不一样,很多时候有些对食物味道不灵敏的人吃不出其中的味道差别。而且个人买家买食材的价格都很贵,集采有稳定的供货渠道,自然能把价格压下来。”
    裴思沅说完后又跟他讲:“现在餐饮行业不好做,能活下来的大多都是有口碑的品牌连锁店,或者价格便宜味道尚可的路边小店。前段日子刚接过一个收购案子,就是一个品牌餐饮做不下去,成本涨得太快,他们管控没有做好,食客不买账,营收一直在降,就只能卖掉。”
    舒栩觉得裴思沅懂好多:“你真的很了解这些。”
    “接案子的时候会接很多不同领域的案子,就了解一些。”
    他们说话的时候裴思沅直接买了那种切好的鲜鱼片,舒栩悄悄瞄了下价格,真贵,反正是他自己绝对不会买的那种。
    不过不得不说,贵的鱼片做出来的就是很好吃,虽然裴思沅没什么做饭经验,就是照着现成的食谱做,但也架不住原材料好,吃起来特别鲜美,很好吃。
    舒栩盛赞了裴思沅做的水煮鱼。
    裴思沅听着觉得好笑,幸好这个小家伙没有挑三拣四,再挑三拣四他还不做了呢。
    舒栩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识相的,裴思沅给他做饭吃,除非是真的难吃到吃不下去了,都没熟的那种,不然他肯定不会挑剔。
    吃完饭,裴思沅把碗放在洗碗机里,阿姨晚上不来,所以如果他们晚上在家吃饭都是要自己收拾。
    裴思沅收拾的时候舒栩想帮忙,但好巧不巧他手机偏偏响了,裴思沅就让他去接电话,自己收拾。
    舒栩去接电话了,裴思沅在收拾厨房。
    但舒栩一看到来电显示心就沉了下去。
    是他父母打来的,而他跟面的关系是肉眼可见地不好。
    接电话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但这几分钟的时间后他整个人就沉寂下去。
    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孤单,孤孤单单一个人,很累,就很想有个人能陪陪他,抱抱他,安慰他。
    每次碰到事情的时候他都是这种感觉,觉得自己一个人好累,好辛苦,很难过也不知道该找谁说。
    其实在这种时候,他偶尔会有那种想让人给他依靠给他安慰的感觉,给他点温暖和安慰。
    恰好此时裴思沅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舒栩站在落地窗边上似乎有心事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舒栩忽然想到,裴思沅好像挺合适。
    裴思沅确实可以,但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他自己,他一开始拒绝过裴思沅的触碰,现在又有点想……
    这么说来是很尴尬,非常丢人。
    但仔细想想他在裴思沅面前丢人也不是一两次了。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他就丢了手机钱包,惨兮兮,后面又闹过不知道多少次笑话,仔细想来之前那几次吵架好像也很搞笑。
    吵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吵完了再回想就觉得自己当时的话怎么那么幼稚。
    而他一开始坚定地拒绝身体接触,现在感觉孤单寂寞冷了又想让一个人抱抱他,还想让裴思沅抱,因为裴思沅真的很能给他依赖和安心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相处的时间久了,或者说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慢慢习惯裴思沅的气息,有的时候对方靠得很近他也不会感觉很奇怪别扭,不会想逃。
    简单来说,就是他已经逐渐习惯裴思沅。
    裴思沅看到舒栩一直背对他站在落地窗边,不放心地走过去问:“舒栩,怎么了?”
    舒栩转过头,看着裴思沅,犹豫片刻还是老实说道:“我接到了的电话。”
    “嗯。”裴思沅问:“怎么?”
    “他们问我寒假什么时候回去,我不想回去,回去太窒息了。”
    第26章 出差
    舒栩的父母是那种让人非常窒息的家长,他们觉得小孩子不能怎么做,就是不能怎么做。
    比如说他们觉得小孩子不能吃油炸食品不能喝碳酸饮料,出去玩的时候经常会有父母在吃炸鸡喝可乐,他在吃单薄的意面,看着父母的炸鸡可乐流口水,对方却怎么样都不让他吃。
    再比如说他们觉得小孩子应该安心读书,不应该想别的,每天就强迫他读书。
    从前他也不是没有朋友的,记得小学的时候还会有同学给他打电话问题,但父母每次都说他不在家,不让他接电话。
    出门的时候,父母也从来不教他打招呼,不让他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一起社交,弄得他现在出门遇到认识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有社交尴尬症。
    父母很喜欢操控他,想让他变成心里面那种优秀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但他真的受不了,高考完了之后跟家里面大吵一架,搬到爷爷留给他的房子里住。
    他父母扬言要断他生活费学费,让他下跪道歉才肯原谅他接纳他。
    他绝对不可能那么做,当时都想着不行就去送外卖挣钱,后面是它奶奶出面,从他爸那边要来了学费,又给了他生活费。
    他们家拆迁分的房子除了分给孙子们还剩下几套,都在它奶奶那边,奶奶收着租金,每个月不愁钱,因此给他的生活费也很大方,还跟他说男孩子成年了就要学会独立,跟父母分开。
    感谢他亲奶奶的支持,他现在可以不用养父母鼻息生活。
    说起来他过年前还得去奶奶那边探望。
    它奶奶是个挺时髦的老太太,总跟着老年团附近游,时不时去个公园这些,想去看她还得提前约好时间。
    人家老人家dy玩得很溜,短视频经常发。
    这些天舒栩放寒假了打算去看它奶奶来着,还想约时间,没想到却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就不好起来。
    父母无法沟通,他忽然觉得很孤独,很寂寞。
    小孩子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如果童年不幸,真的需要一生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