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 作者:文 / 明珠还
爱她是痛,放开她,更痛。
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 作者:文 / 明珠还
爱她是痛,放开她,更痛。
真如老仆说的这样,就这样离开吗?永远不再回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疼惜她的丈夫,安然度过一辈子?
可是不能,不能啊,一闭上眼,就是那短短的相处画面,他看着她吃生鱼片的样子,他耐着性子陪她逛街的样子,他送她兰花首饰的场景……
其实,她在他的心里,是很不同的不是么?比作兰花,是说她的性子高洁,可若是她一错再错,又怎么配得上洽?
“你也冻坏了,先去休息吧。”傅思静让仆人下去休息,她却静默的望着盒子里那些闪亮的首饰,渐渐的,一个念头逐渐的遏制不住,悄然的浮现,清晰,到最后,已经充塞了她整个心房。
甄艾觉得困意有些侵袭而来的时候,陆锦川掉在地板上的手机却忽然闪动了一下钤。
她原本不想在意的,可不知怎么的心里一动,竟是翻身捡起了手机。
这个时间,会联络他的,是谁?
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一旦开始在意了,就会变成福尔摩斯,一旦在意了,就会不再那么单纯可爱?
甄艾有些怔愣的望着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一个名字。
傅思静。
她觉得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一个人想了许久,忽地想起,很久以前,她曾听说他婶婶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后来她见过傅思静一面,那一场宴会上,陆锦川带了她出席,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而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个名字。
甄艾握紧手机,只觉得记忆里那一张脸逐渐的清晰,而到最后,竟是和那一天在顾家看到那个女人一闪而过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锦川,你送我的首饰,我真喜欢,兰花……兰花这么高洁,我怎么能匹配得上?大约你还不了解我,所以才会这样谬赞吧。
锦川,原谅我这么晚还打扰你,我只是半夜忽然醒来,因为我梦到那天我们跳舞的画面,还有你送我回家的场景,我觉得真是好美,我好怀念……
傅思静的两条简讯,忽然间就摧毁了她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勇气和所有美好的幻想。
她似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有些怔愣的坐在床上,腿脚都是软的,不能思考也无法思考,脑子里完全都是一片空白。
没有嚣张的言语,没有赤.裸.裸的宣示,只是这样轻快淡然的语调,讲述着他们之间那些她从来不知道的温馨小事。
她简直可以想到,那个漂亮的女人,在半夜梦醒时,看着情郎送的首饰,想着他们之间的点滴,会是多么幸福,所以才会有失控的简讯传来,所以才会,要她这个‘局外人’,都看的羡慕。
他送傅思静兰花首饰……兰花,那么空灵优美的花,被称为花中君子,一个男人能给予一个女人最好的赞美,也大约就是如此。
甄艾怔然的坐着,脖子里垂下来的那一枚戒指,烙印的她心口微微的疼。
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曾送过她什么,却可以这样煞费苦心的去送傅思静这样的礼物。
而那简讯的字里行间,那些若隐若现的美好和幸福,要她此刻竟是那么羡慕。
陆家长辈看上的名门千金,优雅美貌气质非凡的年轻女人,又得到过他如此的赞美,并非云卿那样从泥沼里爬上来的女人一般沾染着尖酸的世俗气。
哪个男人,又不喜欢呢?
纵然最初,他拒绝了她,可到底还是欣赏的吧,这么久了,她没有放弃,他与她仍有来往……
崔婉,一定也很喜欢这样的儿媳妇,落落大方,谈吐不俗,锦川带她出去的时候,一定不会像她这样沉默着只是坐在角落里不说话。
怎么看,怎么想,好像都是他们更配。
可是今晚,又是什么意思?
他梦呓中都在念着想要她对他笑一笑,情浓时,他说他那么的想她……
是不是这世上的人并非都像她这样,一颗心一次只能装一个人?
是不是,在他的心里,分割了无数个小小的空间,每一个空间里,都有一个他欣赏的女人?
他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个女人,可是她不行啊。
甄艾的眼泪缓慢的流了下来,她把他的手机放回原处,起身下了床。
他睡的很沉,对她的所有举动,一无所知。
甄艾缓缓的走到卧房门口,停住脚步,转过身去。
宛城的冬天总是很冷,窗子外一直在下雪,她的卧房只开了一盏地灯,光芒是和暖的,她却觉得自己的四肢百脉都冰凉的彻骨。
床上安睡的男人,呼吸依旧绵长均匀,甄艾惶然的想,他们该怎么面对过了今夜的彼此?
陆锦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的梦里,甄艾在温柔的望着他轻笑,他的梦里,甄艾躺在他的身边,他们搂抱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
他的梦里,还有不停闪烁的旖旎画面,梦里的甄艾,在他身下低吟,唇角绽出的梨涡,若隐若现,要他沉醉。
那梦太美,美到他潜意识中不愿意醒来。
这一觉就睡的实在太绵长,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窗子那里刺眼的雪亮,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彻底的睁开眼。
竟真是在她的卧室里,窗子前她的书桌上摆放的很整齐的一摞书,花斛里只有半瓶清水,什么花都没插,陆锦川觉得头还有些痛,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想要去洗澡,却忽然听到少年人的朗声大笑。
陆锦川微微皱眉,转身走到窗前。
下了一夜的雪,地上早已积了厚厚一层积雪。
消夏园银装素裹,遮去了所有的景致,却别有一种素洁的美好。
而那漫天的白色之中,有一抹瘦弱的身影,几乎就要融在那雪白之中,但在她转身那一刻,漆黑的眉眼和长发,却要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她身后,站着穿的像只大熊的向衡,正笨拙的在地上团着雪球。
“甄艾!快来帮忙啊,别傻站着,我们堆个大雪人!”
甄艾却依旧站着不动,她一夜没怎么睡,清晨却醒的很早,向衡兴高采烈的跑来把她叫到园子里,嚷着要堆雪人,他玩的疯了,笑笑闹闹也围着他摇尾巴,欢快的不得了。
可她站在那喧闹之外,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甄艾!快过来啊!”向衡大喊她的名字,玩的热起来,干脆摘掉帽子和手套,他的鼻子红红的,说话的时候面前大股大股的哈气,要他那一张年轻朝气的脸,也变的模糊起来。
甄艾到底是主人,总不好真的不搭理他,只得上前。
这园子里是鹅卵石铺的小路,她冷不丁踩在积雪薄的地方,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向衡惊的面色大变,几乎是连滚带爬一般窜过去在她落地那一刻拉住了她。
“没事儿吧?没事儿吧?”甄艾虽没摔着,却撞在了一边的梅树上,她捂住后脑勺,整个人有些愣愣的,向衡吓坏了,赶紧把她拉过来拨着她的头发看她的伤处,嘴里还念叨着:“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不是真的撞傻了吧?”
甄艾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把他推开:“我没事儿,你赶紧起来吧。”
向衡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还蹲坐在雪地里呢,露出湿土的地方已经踩的泥泞,他的衣服都脏了。
他却没当回事儿:“你真没事儿啊?这可是撞到头了……”
“真没事儿,你赶紧去收拾一下,我也得回去换一件衣服。”
向衡‘哦’了一声,见她转身要走,赶忙又追过去:“哎,我送你吧,万一你又笨手笨脚的摔倒……”
甄艾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向前走。
向衡一路说的热闹,但她一直不开口回应,他渐渐也停了下来。
她走的很慢,他跟在她的身后,茫然的,竟是生出莫名的一种诡异想法来。
这个淡的像是一笔水墨画的年轻女人,会不会在他一眨眼的间隙,就此彻底的消失?
向衡忍不住又抬头去看她,却见她已经停了脚步站在门口处。
他看到大哥站在门内,黑色的大衣要他整个人看起来阴冷而又沉郁,他站着不发一言,让气氛都压抑下来,向衡有些担心甄艾,想要走过去她身边,陆锦川却看也不看他,直接说了一句:“向衡出去,我和你嫂子有话说。”
向衡欲言又止,看向陆锦川,倔强的不肯转身,甄艾却看着他,轻轻点头:“你先去换衣服吧。”她温温柔柔说话的样子,向衡没有办法拒绝,沉默的转身走了,走出去几步又忍不住的回头看。
个子娇小的她,站在大哥的面前,仿若是雨后枝头上柔弱的花枝,她微微低着头,静默的站着,向衡看到大哥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自始至终都不曾移开半分,他微微皱着眉,幽深的双瞳里,有着他不明白的情绪。
是,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感情那么复杂,他不明白,为什么喜欢却要互相折磨!
为什么喜欢,却要拼命的隐藏!
如果他是大哥,他绝不会这样做,他一定会待她很好,要她每天都开心的笑,而不是如今这般,每一丝表情里都带着愁绪。
向衡沿着长长的回廊往前走,他们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却也不想知道。
年少的人,总是很快就能振作起来,他耸耸肩,复又对着迎面而来的小女佣灿烂一笑:“喂,带我去客房!”
那小女佣一张脸都羞的红起来,却眸子闪闪的领着他往客房走去。
“进来。”
陆锦川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似是冻的脸色都有些青白了,方才开口。
他说完,率先转身走进屋子,甄艾沉默着进去,不发一言。
“昨晚……”
他隐隐有些怀疑,只是昨夜醉的实在太厉害,要他实在是辨不清楚,他的梦到底只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
甄艾忽然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他。
她很少这样直接的看人,尤其在他面前,从前两人好着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多样的,多是被他逗的嗔怒的瞪着他,或者只是眼角余光瞥他一眼,后来他们闹冷战,她更多的动作就是低着头。
而这样认真专注望着他的目光,要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不由得微微倏眉,眸子里有微微的怔然流泻而出。
“昨晚怎么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宛若是枝头的薄雪忽然掉落,只留下一片迷茫的雪雾。
“陆先生想问什么?”甄忽而轻轻的笑,笑到眼睛都弯起来:“想问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甄艾!”她这样子,让他莫名的觉得整个人身体都在发寒。
“只可惜陆先生实在喝的太多了……若不然,甄艾现在哪里还能站在您面前说笑?”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快离婚了,要是真的有了什么扯不清的,可就麻烦……”
“没有最好。”
他忽然扬眉,睥睨众生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一张含笑的脸,声音平缓无波,却又没有温度。
他羡慕她对别人温婉的笑,如今真的看到,却是切肤之痛。
她的心就那样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到最后,仿佛这园子里白茫茫的大地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对,没有最好。”
陆锦川静静看她,那一双眉眼忽然间温柔下来,他走上前几步,她微微瑟缩后退。
他自嘲一笑,却仍是伸出手来,他的手指生的那么好看,好看到她眼睛都微微的模糊了。
他抚摸她的额发,最后,指尖在她的疤痕那里来回的摩挲。
她的长睫有些慌乱的垂下来,终究,还是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动作。
“甄艾。”
他轻轻笑,却是收回自己的手指。
“希望以后……会有人比我更,……对你好。”
那一个‘爱’字,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却到底还是在舌尖短暂停留之后,复又咽回肚中。
她的心从来不在他的身上,哪怕短暂的停留过,可到底还是远走,那么,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从前年轻气盛,以为喜欢的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他也有那个能力彻底的拥有。
可现在他才明白,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哪怕你把一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不,哪怕你把自己的一颗心捧给她,她依然还是不爱你。
他不等她再说什么,微笑着转过身去向外走。
他走出小楼,踏上积雪,身后有她的声音轻缓传来。
虽然已经决定,不再报着任何希冀了,却仍是无法自控的,脊背都僵硬了起来。
他握紧了手指,努力要自己平缓的转过身去望着她。
她看他一眼,漠漠的垂下头来:“……我也希望,你和傅小姐,可以恩爱一生,不离不弃。”
那个在他心中犹如兰花一样美好的女人,一定可以要他的脚步停下来,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吧?
她甄艾,没有这样的能力,她不是什么兰花,她也做不了兰花,她就仿若墙角里偷偷绽放着的三叶梅,把所有的美好,都寂寥的倾付给了阳光雨露。
“你说傅思静?”
他有些微微的愕然,她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转过身,往楼上走去。
陆锦川就那样望着她的背影在眼前逐渐的消失,他一个人站了许久,久到时光仿佛都凝固了。
他想,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平和的祝福一个男人和另外的女人恩爱一生,那么就是真的说明,她对他的喜欢,对他这个人,毫不在意。
陆锦川一直向外走,走的越来越快,仿佛这一栋美丽的园子,是一个冰冷的坟墓,它吞噬了他全部的梦想和渴望,要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加停留。
手机一直都在震动,他却不愿意去接听,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这座城市到处游荡,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也不理会,就那样没有目的的开着车,不知多久,他忽然把车子停下来,十字路口的古老英式教堂上巨大的钟表,发出幽长的钟鸣,耶稣在十字架上,悲悯的望着他。
陆锦川忽然间好像消散了全部的力气,他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眼角有水渍缓慢的溢出,却又很快,在车子里暖气的作用下,消散无踪。
那一天他离开之后,甄艾以为他会很快送来离婚协议书,可是一直等到过了新年,陆家都风平浪静。
那一个新年,她甚至过的比未出嫁时在甄家还要冷清。
那时候,宋清远会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与她守岁,两个人躲在消夏园里,头挨着头,听着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那时候,天再怎样的冷,可心却是暖的,因为,总是还有期盼存在的啊。
快过年的时候,甄艾给园子里的佣人们放了假,原本冷清的消夏园就寂寥了下来。
除夕那一天晚上,厨房准备了很多菜还有饺子,甄艾就把留下来的佣人都叫过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餐饭。
她也觉得很快乐。
可在人群散尽之后,一个人回了房间,那寂寞和冷清,却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再也挥散不开。
这样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陆家一定很热闹,他……大约是和傅思静守岁的吧?
甄艾站在窗子边,天幕被烟花装点的分外美丽,她静静看着,不知多久。
“锦川。”
傅思静拿了他的大衣出来,迟疑了一下,却仍是没有亲自动手,把大衣递给了他:“天冷,你穿上吧。”
陆锦川在露台边站着,手里的红酒被他一口饮尽,玻璃杯子在他的掌心里,流光溢彩。
屋子里是陆家熙熙攘攘的亲朋正在开怀畅饮,可那热闹却好像是不属于他的。
他没有接傅思静递过来的衣服,只是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转身向外走:“抱歉,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ps:嗷!~~~心里有点难受,这是为什么呢?唉,两个人的性格天差之别,就是很难沟通啊,甄艾缺乏安全感,恰恰少爷很难给人安全感,也不是说她太作,只是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不一样吧,有人就是胆怯内敛的,像少爷这样张牙舞爪的,又有几个呢?为什么宋清远从前可以得到甄艾的心,因为他们性格接近,喜好接近,譬如,他们两个人可以坐在一起一整天看书写字一句话都不说却心意相通,少爷可以吗?少爷肯定属于那种一定要把她的沉默打破的人,这就是隔阂啊,其实两人已经意识到了不是么,只是需要谁来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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