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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相见即眉开 作者: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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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生相见即眉开 作者: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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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里。

    罗升从来没听见过贺平安这样说话,不禁一愣。又觉得自己被抓住的那只胳膊生疼,一甩袖子,“滚!”

    却没能甩开,瘦的皮包骨头的手像铁钳一样卡得死死的。

    “你给我说明白!”

    罗升挣脱了半天都挣不开,他从不记得贺平安这么有劲,难道是鬼附身了?

    挣扎之中,只听“哗啦”一声,罗升的袖子就被贺平安撕了下来。

    罗升一个踉跄,跌出门外,门外正是台阶,又滚了三阶,重重摔在地上。脑子一翁,等在回过神来,头上的包已经肿的老高。

    罗升刚想站起来,贺平安却又冲过来了。

    两人推搡之中,贺平安的手在罗升眼前一扫,一道热辣辣的疼痛感在罗升脸上划过。

    罗升捂着脸,发现居然流血了,大怒道,“来人!来人!把这疯子给我抓起来!!!”

    罗升叫人把贺平安困到了军器监后面的仓库,骂了句“晦气!”,扭头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刀是凶器,扬起生的辉,落下死的血”出自井上雄彦的《浪客行》,很多年前看的漫画了,记不清原话是不是这样了,好像是说宫本武藏的……我这记忆力。

    ☆、第七十二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便是这么个局面吧。

    此时我们再回过头来讲讲贺温玉。

    李阖打算御驾亲征的那天晚上,收到了一份谏书。正是贺温玉写的,开头劝说李阖不要亲自涉险之类的倒还好,但是到了后面,就变成了评价李阖当皇帝这些年的功过得失。

    好大喜功、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善于猜忌……四个字四个字的词语看的李阖心头怒火直烧。撕了谏书大喊道,“来人,把这人给我抓起来!”

    秉笔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禀、禀皇上,贺、贺度支已经被抓起来了……”(度支郎中,官职名)

    “抓哪了?”

    “开封府大牢。”

    “给我抓诏狱去,先赏他个一百杀威棒!乱臣贼子他娘的给朕好好审审!”

    不到半个时辰,贺温玉就被转到了诏狱。

    皇上钦点的一百杀威棒自是少不了,原本的玩忽职守也被重判成渎职枉法。

    贺温玉被人抬到了一个单人牢,这倒是合了他的意。可是腿站不起来了,剧烈的疼痛感一过去,剩下的只有麻木。

    晚上,听见叮叮咣咣的牢门被打开。

    进来了个人,任槐。

    “温玉公子。”他叫道。

    贺温玉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任某正供职于此。”

    任槐说着,心里想,原来,他连我在诏狱任职都不知道。

    “哦。”贺温玉应了他一声,又不说话了。

    任槐一招手,牢里进来了一个郎中。“你这腿得好好治。”任槐望着靠在墙角的贺温玉,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散出来了几缕。额角处有一块紫红,也不知是被撞的还是被打的。面色苍白,身着一件灰色的囚衣,衣摆已渗出血来。

    贺温玉张嘴刚想拒绝,又闷下头道,“谢谢。”

    他答应过谭墨闲,不惹事,好好等他。

    两次审讯贺温玉都低头认错了,没争论半句。

    但是皇帝居然要扔下政务去万里之外亲征,这他不能忍。

    于是还是进了诏狱。

    任槐听见贺温玉说“谢谢”,心一宽,看来贺温玉是不怪他了。

    自从听说他杀过人,贺温玉就再没理过他。

    郎中上了药,再用木板把贺温玉的腿夹好,任槐便吩咐他离开了。

    牢房里留下一堆瓶瓶罐罐的药,任槐拿起一瓶玉脂膏,往贺温玉额头伤着的地方抹。

    贺温玉问,“这是什么?”

    “药,你的额头撞伤了。”

    “我自己来。”

    “你看的见在哪吗?”说着,沾起白色的膏药轻轻涂在贺温玉的额头上。

    贺温玉的额头很凉,比药膏还凉。只是一小片伤,涂两下就好了,但是任槐慢慢涂抹了很久,贺温玉一直低着头,一缕散发滑下来,蹭到了药膏。任槐挑起他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他的眉毛不易察觉的微微一蹙。

    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然后,就见一双原本低垂着的凤眼忽地抬起来了,眼神冰冷。

    贺温玉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经常遇到这档子事。在三司做事的时候,就为了这个,砸了桌子,泼了同僚一脸热茶……这也算他在度支衙门里被人讨厌的一个开始吧。

    谭墨闲经常告诉他遇事要先压三分火,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脾气不好,得改。

    于是这次贺温玉尽量平淡道,“你走。”

    结果任槐并没走,他看着贺温玉,摇摇头,“温玉,我真不希望你这样受苦。”

    “走。”

    “官场之上尔虞我诈,你这样的一个人,何苦让自己陷入泥潭之中?”

    “走。”

    “温玉,我、我是真的想让你好、一直好好的……”

    “滚!”

    任槐仍旧没走,他反而坐下了。一脸的苦笑,“温玉,你可知双溪?”

    贺温玉瞪着他,不说话。

    “在归云山深处,有个很小很小的水潭,旁边两条小溪经过。是个很不起眼的地方,除了山上几个砍柴人,几乎没人知道它的存在。我年少时出游曾在那里迷路,当时我就想,住在这里也不错。”

    任槐接着道,“温玉,你实在不适合做官,才在三司干了两个月就进了诏狱。现在便遭同僚排挤以后怎能善终?我想好了,等你腿好了,我就带你悄悄离开这里,去双溪,建一间小小的草房,你可以吟诗作画,过你喜欢的生活。我知道,才开始,你一定是怨我的。不过没关系,那和你原本要吃的苦比起来,还是好的。”

    贺温玉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便道,“贺某过的好不好与你有何干系?”

    忽然想起,谭墨闲也说过自己不适合做官。

    ……

    但是最后,他苦笑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贺公子其实是瞧不起我,我知道。”

    任槐道,“也是,区区任槐,一个乡下人,不懂文墨风雅,如今也不过小小一个狱吏,自然、自然也比不过那宰相公子。”

    “滚。”贺温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好吧,公子心气高。”任槐说道,然后出了牢门。

    走在黑暗的甬道里,手狠狠的砸在墙上,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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