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脾气很躁,稍微挑衅一下,就容易发火动怒,秦铭轩就抓住了他这个缺点,总是很巧妙的激怒他,然后又在他冲他发火时,他爸适时出现,一来二回,他就经常被他父亲教训批评,乃至抽打,他自然就更加不爽,脾气更坏。
如此恶性循环,矛盾终于来到最尖锐的时候。
那天,秦铭轩陷害他打碎了父亲一个很喜爱的玉壶,他气得暴跳如雷,放下狠话:“你有种一直躲我爸后面,不然老子揍死你!”
说实话,当时他真的想打死秦铭轩,但去到学校后,在兄弟白启泽的劝说下,他慢慢恢复冷静,他是脾气暴躁,却不是傻,他早看出来秦铭轩一直装白莲绿茶激怒他,可知道归知道,真发生的时候,还是会被气到。
不过不管怎么说,当时他选择了冷静,没有真的去揍秦铭轩,他不能再被秦铭轩牵着鼻子走了。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三天后,秦铭轩在外面带着一身伤回来,在他爸面前哭哭啼啼的告状,告状的对象,自然是他。
他爸雷霆震怒,要他跪下认错,他气到抓狂,怒吼回去他没打秦铭轩。
可有他放狠话在前,加上他本就是个爱打架的问题学生形象,谁又信他呢,所以他爸恶狠狠的指着他威胁:“你认不认错?不认就给我滚!别回家里!更别说是我儿子!”
他当时听了,一反常态的气笑了,只是笑不达眼底,只余满眼失望,“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爸,以前我不信这话,现在我可算是亲身体会了,秦致远,以后我不是你儿子,你不是我爸,老子再回来这个家,我特么是狗!”
他自认为潇洒的放下狠话,什么都没带,转身离开。
而自那一天起,他就真的再也没回过那个家,他身上有母亲留的一笔钱,所以日子倒也不难过,反而觉得再也没有人可以管他,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混日子。
那段时光,他酗酒,他抽烟,极尽堕落颓废,跟个混混儿二流子一样。
还是好兄弟白启泽最后拉了他一把,在高考最后一个学期,逼着他学习,勉强考了个三本。
而遇上谢知韫,就是在高考后的那个暑假里面,是八月初那会儿,他们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同学玩牌打赌,输了的穿女装参加周扬外公的生日宴。
然后他很不幸的输了!
白启泽跟周扬他们幸灾乐祸的去给他买女装买假发,那一套正是秦洛后面去同志酒吧勾搭谢知韫的那一套,白裙子,公主切假发,穿上的时候,一群狐朋狗友笑得前仰后翻。
“卧槽,小洛,别说,你穿女装真特么的正点啊!老子都看心动了。”一个毕业后立马染了粉毛的男生调侃的说道。
周扬直接上手摸秦洛光滑白皙的脸蛋:“小洛,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胡子呢?这皮肤比我十三岁的妹妹还细嫩,要不是有喉结,你穿上这身,我都分不清你是男是女了。”
秦洛脾气暴躁的拍开周扬的咸猪手:“滚蛋,再摸老子,揍你了啊!”
他凶巴巴的扬起拳头,结果听到裙子咔嚓响了声,几个朋友赶紧按住他:“淑男,淑男,裙子要坏了!”
秦洛无语,却也没再做大幅度的动作。
之后没一会儿,他们开车去参加周扬外公的生日宴,他坐的是白启泽的车,白启泽毕业后,他爸送了他一辆宝马x5,车上,白启泽但凡在红绿口停下,就会转过头看他,看一眼,笑一声,看一眼,笑一声。
秦洛脾气都被他笑没了,面无表情道:“再笑,我掏你蛋了。”
白启泽又拍着方向盘大笑,不过看秦洛真要掏他蛋,他赶紧闭嘴,嚷嚷道:“别闹别闹,绿灯了!”
秦洛瞥一眼窗外,见确实变绿灯了,就把手收了回去,白启泽启动轿车,跟上前面周扬的那辆车。
到酒店时,夜幕已经降临,酒店外墙的霓虹灯全部点亮,更显得金碧辉煌,他们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进到里面的宴会厅。
周扬的外公人脉很广,那天晚上,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都来了不少人,但这跟他们这种刚高考完的学生来说,毫无关系,所以他们也没去交际,就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吃东西聊天,顺带欣赏宾客里面的帅哥美女。
忽然,宴会厅里明显的躁动起来,大家窸窸窣窣的看向同一个方向,吃着开心果的秦洛好奇问:“又来哪个大人物了?”
周扬这时从他外公那边脱身,激动的跑过来跟他们说话:“你们快看,华融集团的董事长来了。”
在座的都是知道华融集团是他们燕城首富的公司,因此听到这话,还是很激动的,纷纷看过去。
秦洛也凑热闹的伸长脖子。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谢知韫,当时的谢知韫身上还有些青涩,不过眉眼间依然那么凉薄冷厉,一身纯黑色的定制西装,器宇轩昂,裁剪得体的西裤包裹着他笔直修长的双腿,走路时,宛如带风。
他一出现,立即成为全场焦点,周扬的外公亲自上前迎接,双方握手交谈,周围再围着一群上流人士,一派高端大气上档次。
天生同性恋的秦洛有点看上谢知韫的身材和长相,他颇有些兴趣的吹了口流氓哨,问周扬:“华融集团的当家人这么年轻的吗?我还以为跟你外公差不多大。”
说起这个,周扬话就多了,他挤到秦洛跟白启泽中间坐下,还抢了一颗秦洛剥好的开心果,说:“那可不嘛,这个谢知韫厉害得很,22岁就在国外修完工商管理硕士回国了,回来直接进公司,一年后,当上董事长,现在华融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