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生梦不知道的是，现在不比以前了。
    以前是只要你实力强，圈个地盘就能找人盖座城堡。
    像茉莉这种新时代的女巫，并没有赶上那个好时候，虽然以她现在实力早就可以自立门户了，但在巨大的房价压力下，她依旧只能在猩红森林拥有一间小木屋。
    这还是因为猩红森林是她老师的地盘。
    在茉莉没成年之前，她一直是跟她的老师生活在猩红古堡内的。
    虽然她老师从没有说过让她搬出去的话，但茉莉还是遵守了女巫准则，在成年的时候选择离开古堡，独自生活。
    等出了社会后茉莉才发现，现实并没有书里写的那么美好，但是她又不愿意向她老师低头，所以她就只能在影楼里重温一下之前的时光了。
    随着程成相机按钮的落下，余生梦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真实的古堡内。
    程成手中那原本崭新的数码相机，也变成了老式胶卷相机的样子。
    李晴看着原本长相漂亮的茉莉突然变了个样子，于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余生梦的身旁。
    余生梦倒是在看到王座上那个左眼变成茉莉花的女巫时，脸色如常。
    毕竟他早就见过长牙的蔷薇了，茉莉花从眼眶里生长出来，在这个世界应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随着程成叫茉莉换下一个场景，余生梦发现她好像不止左眼变成了花朵。
    看着地毯上蜿蜒的痕迹，余生梦决定还是别告诉李晴了，毕竟她等会儿还得给客人换装。
    第二套衣服因为是半身裙，所以茉莉并没有再将腿变回原形，看着骑着扫帚在月亮前留下一个剪影的茉莉，余生梦都想掏手机给拍下来了。
    因为茉莉选的是最高档的个人写真，所以她三套衣服全部是在程成展开的幻境里完成的。
    此时的茉莉正踩在硕大的南瓜灯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程成相机里给她展示的照片。
    余生梦估计程成的相机应该是个道具，等幻境消失茉莉紧接着就拿到了约定数量的照片。
    看着一边看一边点头的茉莉，余生梦感觉她应该很满意。
    “因为您是本店的第一位客人，所以我为您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听见程成的话，余生梦与茉莉一起转头看向了他。
    随着程成手中的数码相机又变成了老旧的样子，一张特殊的照片缓缓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余生梦看着消失的茉莉以及掉落在地上的照片，不等他弯腰捡起，茉莉便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据余生梦的观察，这张照片应该是被程成制作成了一个小型的幻境，只要注入能量就可以进入其中。
    想到这里，余生梦默默的搓了下手指。
    得到这份礼物的茉莉瞬间忘了余生梦坑她钱的样子，反而十分真诚的跟他道了谢。
    等余生梦将茉莉送走后，程成已经开始给子母鬼拍摄了。
    与茉莉那种足以假乱真的幻境背景不同，子母鬼因为选择了中间档，所以拍摄方式也比较中规中矩。
    当然，如果她的肚皮，不会时不时的突然出现完整的小孩样貌就更好了。
    为子母鬼拍摄时已经临近中午了，也可能是孕妈妈比较容易饥饿，在姜薇给她补妆的时候她竟然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吞了。
    当然姜薇不可能让她得逞就是了，只见她在子母鬼张嘴的瞬间直接伸手撑住了她的嘴巴，让她的牙齿无法再前进分毫。
    此时的子母鬼显然也知道自己选错了对象，刚想服软，下一秒姜薇那不争气的脑袋就掉到了子母鬼的嗓子眼里。
    因为程成表示他艺术家的手不能被脏污沾染，最终还是余生梦伸手将她的脑袋从子母鬼的嘴里掏了出来。
    余生梦看着子母鬼嘴中遍布的倒刺，替李晴感到了一丝庆幸。
    只是余生梦没猜到的是，经过这个突发事件姜薇需要先将她的脑袋清理好，所以给嫁衣女鬼妆前的准备工作就落到了李晴身上。
    李晴看着原本还保持人类样貌的嫁衣女鬼，在坐到化妆镜前的下一秒直接变了个样子，差点将手中的化妆刷丢出去。
    “好久没做深层清洁了，麻烦您了~”
    听着嫁衣女鬼礼貌的话，李晴实在开心不起来。
    因为此时她面临的，是一具即使腐烂生蛆却依旧行动自如的厉鬼。
    虽然李晴很想向余生梦求助，但可惜余生梦并不在她旁边，而是在摄影棚帮程成给嫁衣女鬼扎新郎。
    看着在女鬼眼眶中爬动的蛆虫，李晴咽了下口水后拿起了桌上的镊子。
    她之前就怀疑，为什么给人化妆姜薇会准备镊子这种东西，现在她明白了。
    “对了，这些小家伙有些活泼，千万不要让它们碰到你······”
    李晴看着已经被她夹出来却依旧疯狂蠕动的蛆虫，十分庆幸自己用的力气比较大。
    等她平复了下心情后，轻吐一口气将镊子尖端想要挣脱的蛆虫，小心的放进了托盘上的玻璃瓶内。
    听着牙齿摩擦玻璃的声音，李晴觉得普通人被它咬一口肯定十死无生了。
    等姜薇收拾好回到化妆间后，李晴已经将女鬼的半张脸清理完了。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麻木，只能是精神高度集中且机械性的重复着夹紧、拔出然后放进瓶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