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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傅时律手放在鼠标上,用力地点了几下,一字一顿说:“我哪句话不尊重他?盛小姐!”
    梁念薇坐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傅时律居然喊盛又夏,盛小姐?
    徐临听两人要吵起来,到底是阅历深一些的,只是淡淡笑开了,“没关系,只要配了药能把眼睛看好就行,盛小姐,别生气。”
    “你可以叫我又夏,不必这么见外。”
    徐临也觉得这两字好听,“嗯,又夏。”
    傅时律紧紧地板着张脸,开药,最好让他们赶紧走人。
    “时律,你别气,懂你的人自然懂,你是最好的医生。”
    盛又夏听了梁念薇的话,毛孔都在发寒,什么玩意。
    “开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傅时律听她口气这么不好,还句句不离‘我们’,当他是死的吗?
    梁念薇不懂盛又夏为什么为了别的男人,这么咄咄逼人。
    “这位盛小姐,医生要为病人负责,开得慢是因为他做事情细致。”
    盛又夏真是给她脸了,才会让梁念薇觉得她不想跟她多烦,是因为怕她?
    这会怎么不喊她傅太太了呢?梁念薇这脑子转得倒是真的快。
    “是啊,”盛又夏毫不客气地回道:“他是个好医生,厉害又能干的,那怎么没把你治好啊?”
    梁念薇脸色变得煞白。
    傅时律看向盛又夏的眼神,也充满了不悦。
    “傅主任,快点吧,外面还有别的病人在等。”
    徐临这种在傅时律看来,都不算什么病,他在电脑上开好了药,盛又夏并不想在这多待一秒。
    “徐总,我们走吧。”
    梁念薇坐在那里,肩膀缩成一团,是个人看见了都会觉得她楚楚可怜。
    徐临走到外面,看了眼盛又夏的脸色,冷漠,还有些惨白。
    “你跟刚才那人是不是不对付?”
    盛又夏勉强勾了唇角,方才好像失态了,但她还是老实说道:“对,我跟她之间有点过节,互相看不上眼。”
    “她那种,算不算你们女人嘴中经常说的,绿茶?”
    盛又夏微愣,继而掩不住眉角拉开的笑意,她捂着唇瓣,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然后点点头。
    怎么不算呢。
    傅时律的诊室内,梁念薇委屈得只想哭。
    她没听到傅时律过来安慰她一句,“时律,我眼睛瞎了,又不是我想这样的,难道我不希望跟正常人一样吗?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她真的不该这么说。”
    傅时律按动着手里的签字笔,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你去招惹她干什么?明知道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脾气,你是不是有受虐症?”
    梁念薇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种话。
    “我……我没有,我哪句话招她了呀?”
    “句句都在招惹,她怎么说我都跟你没关系,懂了么?”
    第107章当着情敌的面说,我是她老公!
    梁念薇还不是想替他出头吗?
    这都错了吗?
    “可她明显在针对你啊。”
    她忍不住回了句。
    傅时律看到门口有病人在进来,他将签字笔插进了旁边的笔筒内,“还不是因为看到你,她才吃醋了。”
    梁念薇是最能直观感受到傅时律变化的一个人,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明明很讨厌盛又夏的。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他心里去的?
    他居然渐渐地在对盛又夏上心了。
    那她要怎么办?
    盛又夏下午还有事要忙,徐临只好跟她约着吃个晚饭。
    以后是合作的关系,要见面的次数也多,盛又夏大方地答应了。
    徐临挑选的餐厅挺有格调,是个有名的仿中式楼,一楼通往二楼的地方还搭了个台子,有身穿旗袍的美人抱着琵琶正在弹奏。
    “之前来过这儿吗?”
    盛又夏还真没来过,“徐总挺会挑地方。”
    “你让我喊你又夏,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盛又夏笑着给他倒茶。
    她还带了礼物来的,盛又夏从包里掏出一只木盒,“这是在工作室放了好久的一支簪子,我一直没舍得用,送给您了。”
    徐总自然是喜欢的,“那是不是能代表,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盛又夏能感觉到徐临的意思,但她做不了回应。
    徐临见她眼神有些闪躲,但他仍旧直勾勾盯着她。
    “又夏,我其实对你挺有感觉的。”
    盛又夏手摸向颈子,年纪大些的小哥哥们,都这么直白的吗?“那岂不是我的荣幸啦。”
    “别成为你的负担就好。”
    盛又夏不喜欢吊着别人,虽然他们之间还有生意要做,但她不喜欢搞这样的暧昧。
    “徐总,我现在对别的都没想法,我就想赚钱。”
    徐临被逗乐了,盛家的千金,能这么缺钱吗?
    “但是爱情也很美好,不管你以前有过,还是被伤过,任何时候都别不相信爱情。”
    “也许你碰到的是不够完美的,甚至还是个混蛋,但你应该相信,下一个更好。”
    盛又夏禁不住打量着对面的男人,成熟男人的魅力,就是不一样。
    比她多了十几年的生活经验,看问题的角度都挺通透。
    “徐总说的是,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更加不能在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里面沉迷太久。”
    徐临很欣赏盛又夏这样的,通透。
    像他们这种有地位的人,是绝不会看上梁念薇那样的,家世不够不说,还是个瞎子,娶回去难道是给人看笑话吗?
    “说实话,近十年来,我都没有碰到过一个心动的人了,但我对你感觉很不一样。”
    今晚这是活脱脱的表白局吗?
    但盛又夏有些招架不住。
    她想了想,还是应该跟徐总老实交代,虽然她很不想提起她跟傅时律的婚姻关系,可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其实我……”
    一阵音乐声打断了盛又夏的话语。
    台上已经换了一拨人,这会古筝、琵琶、胡琴等齐齐上阵。
    也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群精致妖娆的美女,身着最近流行的敦煌风汉服,盛又夏以为这是酒楼固定安排的节目。
    可是再一看,显然不对。
    那几个婀娜多姿的美人是冲着徐临来的,有人用手搭着他的肩,还有的人轻轻甩动飘带,轻飘飘的带子蒙住了徐临的脸,再缓缓落下去。
    这要是个定力不好的男人,魂都被勾了去。
    但徐临自始至终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神色淡漠,纹丝不动。
    美女见这一招不管用,软绵绵的身子便往男人身上靠。
    徐临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你们要是再继续的话,就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徐总真是不解风情,这样会把人吓坏的。”
    盛又夏听着,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她没有回头,只不过后背微僵。
    她旁边的椅子被拉开,有人入座。
    徐临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跳得挺好,下次都别跳了。”
    傅时律把手里捧着的一束花递给盛又夏。
    她表情微凛,没接。
    “还在生气呢?傅太太,是老公的错,收下我的歉意吧。”
    盛又夏面无表情,对面的徐临却是微微吃了一惊,“你喊她什么?”
    “傅太太啊,徐总还不知道?”
    傅时律盯着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不可能啊,你装的吧。
    徐临的情绪没有过多的外露,只是将视线移到了盛又夏的脸上。
    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隐瞒,为了谈下这笔生意吧?
    傅时律将椅子朝盛又夏挪近些,手臂轻搂着她的肩膀,“不好意思徐总,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跟我冷战,她也是无心的。”
    这茶里茶气的几句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徐临端起手边的茶杯,手指在杯口处轻绘,“是因为傅主任诊室里的那个女人而冷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