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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
    ······
    这句话太可怕了,根本没有人敢接话,甚至钱嫂子也不着急哭了,震惊的看了过去。
    没人敢说话,诺大的场地寂静下来,令人毛骨悚然。
    谢均礼趁着这个安静的当口,赶紧走了上来,第一时间就是检查徐玉清有没有什么事情,“你怎么样?”
    他担忧的问道。
    徐玉清摇头,抬头点向陈康两母子的方向,“你去看看。”
    他们两人现在也安静了下来,大概是气氛不对,饶是任性如陈康也感受到了,靠近宋梅的怀里,闭上了嘴。
    谢均礼看了过去,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越来越多人聚集,而且已经有人去叫陈副旅长了。
    谢均礼冷漠的眼神看了过去,不带一丝温度,甚至还有一些不耐烦,陈康瞬间瑟缩,不敢再动,“大家先散了,去吃饭吧,我会秉公办事。”
    谢均礼的话一出口,大家纷纷点头,“好好好,咱们散了。”
    “就是。”
    有几个新兵走过的时候还瞪了一眼宋梅,把她瞪得缩了好几下。
    这方面不是谢均礼管,他插手也没有信服力,他看向徐玉清,“你先去吃,给我打上就成,我把人带走。”
    “好。”徐玉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看着他一个冷眼下去,宋梅马上站起来,还顺带把陈康给扯了起来。
    思想在这时候,可是大忌,徐玉清看向陈康,有些可惜的摇摇头。
    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是没有好父母引导,在她看来,陈副旅长也脱不开干系,都是一家人,难道他不回家不说话?注意不到。
    无非自己心里也觉得是罢了。
    谢均礼见他们还算配合,心里的气也少了些,看向钱嫂子和他怀里的臭蛋:“嫂子,咱们走一趟。”
    钱嫂子抹抹眼泪,站了起来,直接把臭蛋抱起来,“行,走吧,我一定要讨个公道。”
    谢均礼带着人走的时候,徐玉清也越过她们,走向食堂。
    自己打好饭菜,也没见到熟悉的人,她干脆就带回家吃了,这样谢均礼回来的时候还能吃到暖的饭菜。
    打定主意,她捧着饭盒,和食堂的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小心走回家。
    一路上,大家都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各自聊了起来,徐玉清抿着唇,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思想毒瘤被拔出来也好,现在敢因为一句话打人,以后干出什么坏事也不知啊。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摇头。
    另一边,军区领导院那边正在开会,谢均礼也知道,因为他们几个团长刚开完,旅长们还在那,这也是为什么陈副旅长迟迟不来的原因。
    把四人带去自己的办公室,不大,很简单,简朴,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谢均礼搬了一张凳子递给钱嫂子,“嫂子,让孩子坐着,我去拿药给孩子擦擦。”
    “诶诶,好咧!”钱嫂子感激的看向谢均礼,臭蛋一直一声不吭,默默流泪,她看的心都快碎了。
    还是谢团长心细,还记得臭蛋头上的伤,想到这里,钱嫂子看向对面的母子两,眼神愤恨,这两母子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一句臭蛋咋样。
    要不是那小狗崽子说错话,她们哪里会害怕。
    钱嫂子忍着心里的怒气,且等着吧!她倒要看看这宋梅后不后悔自己教出这样的儿子!
    谢均礼去了隔壁找到药箱子,简单拿了消毒的东西和红药水回来,“给,嫂子带帕子了没。”
    说着,就要掏出自己兜里的,钱嫂子赶紧制止住他的动作,“有有有,我带着呢,放心吧!”
    说着,自己掏出帕子,毕竟丈夫是军人,她也还是会的,拿过暖壶打湿帕子,轻轻把臭蛋头上的泥灰给擦掉,然后小心翼翼的途上药水。
    药水一碰上伤口,臭蛋终于有了反应——哭的更厉害了。
    这回是发出声音的哇哇大哭。
    钱嫂子心疼的眼泪跟着一起下来,手上没放,继续上药。
    两母子上完药又哭成一团,那叫一个凄惨,终于,门外传来了声音,几人着急的跑了过来。
    黄政委,陈副旅长,还有听说消息找了很久的钱营长终于找到这里来了。
    几人刚好在门口碰见,黄政委在出来的时候大概听了个大概,这会儿看见心急如焚的钱营长,赶紧给他让了个位置,让他先进去。
    “妮儿!儿子咋样了!”
    钱营长着急的喊道,左右四处看,心里着急的不行。
    钱嫂子见靠山来了,赶紧叫,把臭蛋塞了过去,“你看看你儿子!被打成什么样了啊!”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涂了红药水的额头显得肿胀无比,看着吓人,还有衣服的脏污,破洞。
    钱营长瞬间眼眶就红了,心疼的看着自己儿子,“儿子啊!谁打的啊!”
    陈副旅长眼神闪烁几下,赶紧冲进去把陈康揪了出来,对着钱营长的方向,“给老子跪下!”
    陈康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副旅长:“我不要!”
    陈副旅长咬咬牙,发了狠,“你做错事还不知错是不是!信不信老子腿给你打折!”
    他倒是唱了一出好戏,但是可惜没有人理他,只有她媳妇儿宋梅,心疼的看着孩子,可是也不敢说话。
    “行了,别装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所有人都默了, 谢均礼看着黄政委也有些惊讶,眼底飘过一丝惊诧。
    陈副旅长都愣了,看着黄政委久久没有说话, 垂下的眼眸满是愤恨,他咬咬牙, “政委,孩子还小, 我又忙——”
    再多的解释黄政委都曾经听到过,他是真的烦了。
    “你也就一个孩子, 我三个,你说是你懂还是我懂?”黄政委不耐烦的问道。
    陈副旅长被噎了回去, 人家官职比你高, 事情比你多,孩子也比你多。
    他咬咬牙,无话可说,尴尬地站在原地, 陈康也愣住了, 呆呆地跪着, 什么也不敢做,这会终于怂了。
    看着眼前的闹剧,谢均礼也有些头疼, 他现在更想回家陪妻子吃饭, 而不是站在这里, 管这些事情。
    黄政委心里也烦的很,看着宋梅和陈康心里就烦, 啥样的人能教出这样的浑小子,他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陈副旅长, “我跟你讲,你儿子说的话,差不多整个军区都传遍了,这是歧视贫农!这是思想错误,你们肯定逃不了,等着吧,我都自身难保了!”
    他强忍着怒气,咬着牙说道。
    怎么能有这么笨的人。
    思想上的问题能随便教孩子的吗!想到后面上头的责骂,他就忍不住烦躁,瞪了一眼陈副旅长,“还有,骂别人是泥腿子是吧,你是城里人,陈大壮!你他妈你是什么好货,你还城里人,当年你要不是被救下来,一帮泥腿子跪着求军队带你走,你现在能是个啥!你有没有命你都不知道!”
    黄政委生气吼道。
    谢均礼也很久没看见他这么生气了,他抬头看了过去,陈副旅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不服气,他走了过去,“政委,先解决这件事。”
    哦,对。
    黄政委晃了晃脑袋,“我气糊涂了。”
    他转身看向臭蛋,小小的脸上特别可怜,这小子爱和他家小妞玩,他也熟悉,“臭蛋,咋样,疼不疼?”
    臭蛋还是抽噎着,一脸委屈,“疼。”
    黄政委心疼了,那额头一个大包,要是他闺女,他能剁了人家,“别哭,下回人家打你了,你给我打回去,放心,我在这给你兜底了!你爹好歹是个解放军,你也硬气点!”
    他掷地有声,后面的陈副旅长却越听脸越黑。
    可是黄政委还没说话,他继续说道:“咱们从来都不招惹人家,但是要是别人来招惹咱了,打回去知道没有!”
    臭蛋的眼神越来越亮,配着那红肿的眼眶显得格外可怜,突然的,他挣扎着下了地,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冲向陈康,直接一脚踢过去。
    陈康虽然壮一些,但是他一直跪在地板上,加上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就被踢倒了,翻滚了一圈后额头也撞地上了。
    陈副旅长登时瞪大双眼,赶紧把自己儿子扶起来,满脸怒气的看向臭蛋,想生气又不敢。
    他知道,他们这是故意的,点他的呢。
    想到后面会迎来什么,又听到陈康在他怀里大哭,一时之间气急攻心,居然昏了过去。
    只不过,他昏过去,根本没人在意就是了,除了宋梅和陈康。
    黄政委看了一眼跑回来抱着钱营长的臭蛋,偷偷的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嘴上轻轻训斥道:“你怎么能踢人家呢,还好没啥事,行了你们两夫妻带着孩子回去吧!”
    “诶!”钱嫂子响亮的应了,看着跪在地上抱着丈夫大哭的宋梅,眼里划过一丝快意。
    两夫妻抱起儿子,大步往家里走,谢均礼见事情初步解决,朝着黄政委说一声,也跟着走了。
    明明是自己的办公室,黄政委看他挺悠闲把钥匙挂在门口,自己大步往外走,“给我等会!去给我拿杯子过来。”
    太着急了忘记拿杯子了,又饿又渴。
    谢均礼点头,转身去了黄政委的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水,“给。”
    “得了得了,你走吧。”黄政委没好气的看着他,挥手赶人。
    底下,昏过去的陈副旅长意识已经渐渐恢复了,宋梅还在叫,黄政委不耐烦的扣了扣耳朵,“行了,给我闭嘴。”
    后面发生什么事情,谢均礼就不知道了,他大步往家里走,肚子传来的饿意让他的表情越发冷淡,一路上无人跟他打招呼。
    直到看到家,他才微微放缓了一点表情,大步往家里走去,开门,放好门栓,进家门口,徐玉清坐在餐桌上打着毛衣,听见动静抬头看向谢均礼,“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她还以为要很久呢。
    谢均礼摇摇头,“没什么事,后面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这是思想问题了。”
    徐玉清点点头,没有多问,陈康那些言论夸张一点就是崇拜资本主义国家,肯定会受到教育的。
    还是一个旅长的孩子,她摇摇头,没说话,站起来去厨房把暖着的饭盒端了出来,“去洗洗手吧。”
    “嗯。”
    谢均礼吃饭的时候徐玉清就忍不住打哈欠了,见她这样,谢均礼自然不要她陪着,“我很快就来,你先去睡。”他轻轻皱眉,认真道。
    徐玉清本来还坚持陪他的,但是人确实是困,只好点头,站起来去了房间,她困到不行,去的路上都打了好几个哈欠。
    谢均礼吃完饭,把饭盒洗了,又去把昨晚没洗的衣服赶紧给洗了,趁着还是好天气,赶紧把衣服给洗了晾晒。
    忙完这些活,也就差不多到了徐玉清上班的时候,他转身打算去叫人,推开门就看见坐着打哈欠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