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奉望着门口,“商商比你们都有天赋,也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她比你们都适合。”
时商走到大门外的石阶,抬眼便看到霍温庭倚靠在车身上,路灯昏黄的光晕洒落在他周身,在这秋季的夜里给他增添了一丝暖意,光造成的剪影都英俊。
他敛去高冷的做派,好像一伸手就能摸着,也不再虚无缥缈,在她眼前是真实的影像。
“霍温庭。”
连名带姓的三个字。
年轻时好像都想要天轰地动的爱情,时商还在那年纪里,喊着全名像昭示主权。
但其实时商没有那想法,只觉得这三字好动听。
女人清柔的声音如一缕缕风吹过耳畔,霍温庭循着声,眸光幽幽看过来。
目光相对间,时商弯着眼笑,从管家手中接过医书朝霍温庭小跑过去。
“我们走吧。”
霍温庭下巴一点,“抱着什么东西?”
“医书,师父让我看完这些。”
“不当中医还看什么医书。”
“那也没关系吧,我蛮喜欢看的啊。”
霍温庭把医书放在后座,一手覆上她头顶直接揉乱她的丸子头,“那以后不当演员了当个老中医算了,时老中医。”后面四个字带着调侃。
时商噗呲笑出声,昂着下巴蛮骄傲,“那也不是不行,我救醒了你,这可是我光辉的履历。”
“行,你厉害了。”霍温庭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上车。”
时商坐了上去,霍温庭绕过车头来到驾驶位坐好。
他一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扶手箱上,英俊散漫,光影落在他身上,半明半暗。
时商看着他,“这时候来接我,你吃过饭了么?”
“还没。”他徐徐问,“陪我么。”
“又没吃啊。”时商不满嘟囔,“你怎么老这样,饿死你算了。”
霍温庭轻哂,“小没良心。”
时商瞪眼,“说谁?”
“时商。”
时商轻哼,自顾自笑,“陪你吃饭就有良心了?”
“嗯。”
霍温庭捉起时商的手握住,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时商低头看了眼,无声的笑。
她扭过头看窗外夜色,“那我就陪你吧,看在你来接我回家的份上。”
霍温庭偏头看了她一眼,笑意蔓过唇边,“那还得多谢时老中医了。”
时商险些炸毛,“你别这样叫我!”
霍温庭但笑不语。
-
时商第二天要出门。
霍婉问她去哪里。
时商说去中医协会看看。
上次来这里还是考证的时候,好像过去很久了。
时商笑嘿嘿,“师父,您那么久不在协会里,不会被人篡位了吧?”
凤奉吹胡子瞪眼,“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呢,还篡位,其他人要有我这个本事才能篡位。”
时商从包包里拿出凤奉交给她的玉佩,“师父,我把您留给我玉佩带来了。”
这徒弟还跟他耍心眼,还把玉佩给他,凤奉扭头哼了一声,两只手往身后拐,往协会里走去,“我给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拿回来,你不要就丢了。”
这么贵重的玉佩哪能丢啊。
时商摩挲几下,把玉佩放回包包里,“那您什么时候想拿走跟我说就行。”
“少说话,别气我。”凤奉带着气音。
时商索性不吭声了。
凤奉毕竟是许久没出现,协会里人来人往,一时间竟然没人认出凤奉。
直到拿着资料匆匆走过的刘清像是发现了什么,后退几步在凤奉跟前停了下来。
时商笑着打招呼,“刘理事。”
“你认识他?”凤奉转头看时商。
时商点点头,“见过一面。”
刘清无暇理会旁人,他走到凤奉面前,盯着凤奉打量了好几眼才敢确定,“会长!”
声音克制不住地激动,“真是你,你回来了啊!”
“会长,是会长?”
“会长真的回来了吗?”
“我记得几年前会长头发还没这么白。”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纷纷驻足下来观望。
“我回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继续做你们的事。”凤奉威严的说了句,扭头走进办公室。
刘清快步跟着他,“会长,你这几年都去哪游历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世界各地游历呗。”凤奉停步转身,“我见识了各地风土人情,有空说给你听。”
“会长,大家都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刘清说,“你这次回来大家都能放心了,协会缺你不可。”
凤奉笑了一声,拍了拍刘清的肩,“现在是法制社会,能出什么事,我好久不在了,叫大家准备开个会吧,我需要知道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去通知大家。”
凤奉环视四周一圈,不容置喙说,“商商,等会你跟着我去会议室。”
时商犹豫了一下,“师父,这不好吧。”
凤奉反问,“有什么不好?”
“我……”
“我让你跟就跟。”
“好吧。”
刘清很快去而复返,“会长,我已经通知下去了,十分钟后会议准时开始。”
“嗯。”
时间一到,凤奉往会议室走,时商要跟上去的时候反倒被刘清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