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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陈年的真相
    官声 作者:格鱼

    第85章 陈年的真相

    第85章 陈年的真相

    老人的手术非常成功,这种年纪能够让手术这么圆满,病房的人纷纷都说是刘丹的孝心感动了老天,连医生都紧紧握着秦牧的手,连声道贺。

    等到一切安顿好了,秦牧才离开省城,嘱咐老人一切安心,恢复好了再回家。

    刘丹送秦牧去了火车站,刘丹幽怨的看着秦牧离去的背影,眼泪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秦牧回到庙镇,向书记汇报了省城老人的情况,卓大中非常满意,第二天就起草了一份《镇干部送温暖》的稿子投给了县报。现在临近年关,关心群众关心老干部是县里的主题。过了两天,县委便颁发了“优秀镇党委”的锦旗给庙镇,把卓大中乐得没事就捧着个杯子在大院里转悠。

    年前无事,秦牧也落得清闲,也是看一些报纸来了解了解国家的政局。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秦牧看报纸的兴致,他拿起电话,慢条斯理的说道:“喂,你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一个清脆亮丽的女音响起:“秦牧吗?”

    秦牧脑袋一懵,这个声音他绝对没有听过,便沉声说道:“我是庙镇秦牧,您是?”

    那边一听秦牧承认,说的话就直接起来:“秦牧是吧,我是丁凝。”

    “丁……凝?”这下秦牧彻底迷糊了,口中不自觉的吐出了犹豫的反问声。

    那边又陷入了沉默,只有一声声响亮的口号喊起。

    “请问,你有什么事?”秦牧揉了揉太阳穴,依然心平气和的问道。

    “秦牧,我告诉你,你自己有什么龌龊事我不管,反正到时候你别管我就行了。”丁凝昏头昏脑的说了一句秦牧怎么也听不明白的话,紧跟着就挂了电话。

    秦牧拿着电话茫然了老半天,才苦笑着把电话放上,点上一支烟踱到了窗户前,伸手擦了一下窗户上的霜花。

    电话又响了起来,临近年关,这电话也忙碌。秦牧拿起电话,却是三姑父高沛。电话里,高沛语气有些轻松的责怪秦牧也不知道给京城打个电话,以前不知道,现在过年了难道不能通个电话拜拜年?

    秦牧对京城那边还是比较感冒的,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秦老爷子,便含糊了几句,问起北辽省的天气。

    高沛就哈哈大笑,和秦牧说起了家常。淡淡的亲情在秦牧的心头流淌,让秦牧开始想念远在美国的母亲。

    挂了电话,秦牧就多了一丝怅然。过年,那是要全家人都聚在一起的。

    腊月二十六这天,县里紧急召开了会议,布置了县属各乡镇过年期间防火防盗防煤气中毒等一干的事宜,各乡镇的一二把手都到了。

    会上,季秋满面春风,气势磅礴,说话带有很大的力度。白光亮没有讲话,取而代之的是三把手侯九州。

    这种风向又给了人们无限的遐思,白光亮前段时间的挥斥方遒与现在倚在椅子背上神情呆滞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会后,秦牧拜访了白光亮,两人谈起了那份稿子的事情。白光亮稍稍做了一些修改,两人又斟自斟句的检查了一番,就封盖起来,准备过年之后送上去。

    随后,秦牧告别了白光亮,又去了县公安局长刘大有的办公室。哥儿俩说笑了一会儿,秦牧说年后再来拜年,刘大有哈哈大笑,说好兄弟不用计较那么多,拜年还不是凑在一起喝点小酒?让秦牧等拜年潮过去了再来,两个人好好的亲近亲近。

    连环转,秦牧又去了纪委孔建国的办公室,却是将近中午。秦牧好说歹说说动了孔建国去四海居,孔建国无奈的笑道:“你个小秦,怎么跟那老家伙一个脾气?”

    秦牧听的心里一咯噔,这孔建国难道知道些什么?

    孔建国意味深长的说道:“有好根,也要自己努力,要不然好根长出个烂芽子,那可就有些对不住人了。”

    这句话一说,秦牧心头雪亮。凭那边的势力,从自己出生,就会有人跟着。不管正不正统,也不管出身如何,他秦牧始终流着秦家的血脉。怪不得孔建国二十多年一直在县纪委调不上去,又没人动得了他,原来这孔建国的后台,才是这西平县最硬的。

    孔建国喊了两个办事员,那是后期跟进孙大成的记录员。孔建国对秦牧开玩笑的说:“人老了,做事也小心了,我就怕跟你单独吃饭,改天就有人来给我这个纪委书记穿小鞋了。”虽然是自嘲的话,听在秦牧耳中无异于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导,也是一个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老人对年轻人的提醒。

    秦牧默默的点头,看了一眼旁边两人迷惑的表情,便笑着说道:“孔书记,看您说的,谁不知道您刚正不阿,我可不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你手里想走走后门,纯粹是出于对各位的感谢,同事之间的普通饭局。”

    那两个办事员露出了然的表情,孔建国的就有些赞赏的点点头,一行人便去了四海居。

    等到八菜一汤端上来之后,孔建国就皱眉道:“小秦,你的工资,够吃几顿这样的饭啊?”语气中隐隐有警告秦牧的味道。

    秦牧淡淡一笑,拿起酒瓶帮三人倒上酒。上午会议之后,单位算是正式放假了,也不在意中午喝酒。他一边满酒一边说道:“我的母亲正在外国做生意,这些都是她给我的零用钱,倒是不怕孔书记您检查。”

    孔建国一听这话就放下心来,现在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冲击着人们的认知,各种各样的诱惑摆在官员的面前,有个别的干部禁受不住诱惑走上了歪路。他是看着秦牧长大的,虽然一直在暗处,可是他不希望秦牧发生这种事情,那会辜负老首长的嘱托的。

    酒过三巡,气氛就活跃了一些,虽然有孔建国这位县里面谁见谁犯怵的大神在,但是秦牧依然带起了气氛,把那两个办事员给陪好了。

    等两个办事员离席,屋子里就孔建国和秦牧的时候,孔建国就把话说的开了一些,让秦牧有时间去京城看一下,老爷子心里毕竟还是惦记着他的。

    秦牧含糊的答应,在他心里,和翁文华一起昂首挺胸走进秦家的大门才是他所追求的。

    孔建国见秦牧并不是那么上心,便不再多说,毕竟这属于家事,他一个外人不适合参与进来。

    临分手的时候,孔建国紧紧握住秦牧的手,说道:“你不错,很不错,我等着看你在更大的空间展现你的才华。”

    秦牧连说绝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孔建国就转身离去。看着孔建国笔直的腰板,秦牧就有些心酸,这个老人,驻守在这个贫困县二十来年,就为了老首长的嘱托,当真是性情中人。

    回到镇上,镇党委书记卓大中、镇长秦牧又就县里精神开了个村干部会议,1990年的工作就落下了帷幕,每个人都在盼望着欢天喜地的农历新年。

    秦牧孤家寡人一个,办公室就是他的家,本来打算这个年就在庙镇过了,却接到西山村那边的电话。村支书老林、村长周爱军对秦牧发出了热烈的邀请,说秦牧是西山村的人,怎么守着庙镇过年,那还不被人戳了脊梁骨?

    至于戳谁的脊梁骨,秦牧没有去追究,便哈哈大笑,询问了几句老林西山村的变化。老林听老支书在电话里面充满了对西山村热爱的话语,就有些气血冲脑满脸通红,认认真真的报告了西山村取得的可喜成果。

    秦牧听得暗暗点头,有了自己制定的框架,西山村后来的班子坚定的执行着,西山村如果还不富起来,秦牧就枉自重生一次了。

    腊月二十九这天,秦牧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想要去河子镇。走到街上的时候,却看见刘丹那门市前面聚拢了不少人,心下奇怪便走了过去。

    “秦镇长来了,秦镇长来了。”不知是谁看到秦牧,大声喊道。

    走得近了秦牧才发现,刘丹和两个老人竟然是出了医院回来了。见到秦牧,两个老人就要下跪叩拜,吓的秦牧一手一个搀住老人,让他们重新坐到床上。

    刘丹告诉秦牧,本来她不打算让老人出院的,可是他们说在医院里面过年,人不死也掉半条命,执拗的回来。加上医生说两人恢复得良好,只要平时注意,可以考虑回家。于是当天下午他们就雇了辆车赶了回来。

    说到这里,孙大爷就说道:“哎呀,好几百块啊,就这么给那开车的了。这要怎么还乡亲们的钱,乡亲们的情啊。”

    秦牧和煦的笑了起来,大声说道:“大爷,只要把病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咱们有盼头,齐心协力的努力,好日子还在后面等我们呢。”

    两个老人就有些情绪激动,一个劲的说多谢秦镇长,又感叹苦了刘丹这丫头。

    想到那一夜的疯狂,秦牧和刘丹对视一眼,刘丹飞快的把头低了下去,漂亮的脸蛋上浮起两团红云,连脖子都涂上了一层鲜艳的蔻丹。

    到底没有跟刘丹说上几句话,秦牧就离开了庙镇。人多嘴杂,秦牧若是跟刘丹有什么端倪暴露在别人的眼里,没准就被传出话来。

    中午在河子镇请王志等人吃了个饭,原本秦牧是村支书的时候,王志他们多少还有点架子,但是秦牧提升之快却是他们想不到的,席上就拘谨了一些。秦牧也没有在意,他是水涨船高,虽然暂时跟王志等人没有什么交集,可谁也保不准他秦牧哪天就高升了。加之秦牧的行政级别高于王志等人,这顿饭却成了王志等人给秦牧的接风酒。

    秦牧在席上拜托王志等人多照顾西山村,王志等人也笑着答应了。直到秦牧搭车要去西山村的时候,王志瞅着旁边没人,小心嘱咐秦牧,到西山村过年有些事可别插手,弄得神神秘秘的。

    秦牧带着满头雾水到了西山村山脚下,看到道旁立起一个大牌匾,上面写着“西山村寻幽通道”,就笑着问拖拉机的司机是谁写的。那人就笑着说是西山村前书记秦牧题的话,顿时让秦牧感到很疑惑,他可不记得自己写过这样的字。

    到了新开出的洞口,足够一辆大卡车通过,秦牧就微微点头。等到他下了拖拉机,正想往那灯光通明的隧道走去的时候,从隧道的阴暗处蜂涌处一大帮人,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冲着秦牧迎了过来。

    秦牧一看这阵势,分明是来迎接自己的,便含笑迎了过去。老林、周爱军和许六带头,纷纷伸出手去握秦牧。感受着乡亲的热情,秦牧挥手致意,等到迎接仪式过了,才问起老林,洞口那牌子是谁写的。

    “支书,你知道俺不识字,那是周家那妹子从以前你的练字本上拼出来的。”纵然秦牧现在已经是庙镇镇长,但是老林还是习惯叫秦牧支书,就说这称呼听着贴心。

    秦牧哑然失笑,怪不得看看那字自己不熟悉,原来是小时候写的啊。想到周小梅到现在还留着自己小时候的本子,秦牧就觉心里一阵热乎一阵歉疚。

    “以后不要搞这种形式主义,我秦牧就是西山村的一村民,大过年的,你也不让大家在家里准备准备。”秦牧板起脸训斥老林,但是口气中却没有多大的怒气。

    老林讪着笑解释道:“支书,这还是我拦着呢,要是我不管,估计咱村现在都没有人,全跑这里来接您了。”

    秦牧哈哈大笑,拍着老林的肩膀说道:“老林啊,西山村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你可要给我守好这胜利果实,要不然,乡亲们会骂咱们的。”老林连声称是,秦牧就走过去,跟村民们一一握手,在询问几声生活的情况。

    五六十口子人挨个问下来,秦牧就有些头晕脑胀,直到一双洁白的小手伸到他面前,他才陡然一震,抬头看向那玉手的主人。

    周小梅今天特地穿上了过年的粉红格子小风衣,长度刚好遮住完美的翘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将完美的大腿曲线淋漓尽致的保险出来,一双平底白根瘦型旅游鞋,将整个身段添了画龙点睛的一笔。

    “秦镇长,欢迎回家。”被寒风冻得有些发红的脸庞,长长睫毛下的秋瞳蕴含这无尽的情义,周小梅控制住自己看到秦牧时激动的心情,但是那双微微颤抖的小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情愫。

    秦暮伸出手去,紧紧握住周小梅的双手。手还是那样温润柔滑,夹杂着一丝凉气,秦牧顿觉心头淌过丝丝的热流,大声喊道:“好,回家。”

    锣鼓敲起,一行人随着秦牧慢步在隧道中。秦牧离开时这条隧道还没有修建好,如今却已经开放了。隧道中间被不畏辛劳的西山村人开出了一个广场,一个个的帐篷固定在那里。

    老林笑着说这地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集市,周围村里的人都要这里买一些生活必需品,有些县城的商贩也到这里租了摊位,听他们说收益比县城不相上下。

    秦牧点点头,说道:“时代总是要发展的,大山里的人们手里有资源、有能力,他们渴望走出大山,渴望更广阔的天空。老林啊,可辛苦你们了。”

    村里的人都说不辛苦,全是秦支书领导有方。秦牧就笑言,就算是自己再领导,没有乡亲们出力,那也是纸上的大饼,只能看不能吃。大家都笑了起来,秦牧的幽默谈吐顿时让他们又看到了曾经在西山村长大的孩子。

    回到村里,秦牧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来住的地方也被翻盖一新,甚至屋子内也被打扫的非常干净,根本不像是没人住的地方。老林就解释道,村里的妇女轮流转,每天都会有人打扫这房间的。

    秦牧听了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老林,你们这是不想让我秦牧回村啊。这么做,不是打我的脸吗?”

    老林连声解释,说这都是村民们自愿的。秦牧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教训老林,说没人住的地方宁可空着天天打扫,也不给有需要的人住,村里的风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的火气很大,骂完老林还不算,转过头就挨个数落,周爱军、许六谁都没逃过。

    “哟哟,小秦当上镇长,能耐大了啊,大伙的心意都不领了嘿。”又是一嗓子尖声的叫喊,跟何晶离开西山村时如出一折。只见赵寡妇穿着一身优雅的小圆领子女西装就走了进来。赵寡妇这几个月算是抖起来了,在上海为西山村拉拢了几个大客户,也看了上海女人的打扮修饰,竟也是有样学样,颇有一些都市贵妇人的风情。

    “婶子,你这不是寒碜我吗你。”秦牧苦笑。

    门口有乡民就起哄,说赵寡妇是看见女婿受训,心疼女婿才蹦出来,赵寡妇就得意的冲他们笑道:“那是俺闺女本事,有能耐你们的闺女也来勾搭勾搭咱家爱军,看看能成不?”

    秦牧听了这话明白了,原来周爱军和赵寡妇的女儿凑到了一起,连声说恭喜。周爱军就有些脸红的说准备年后把那姑娘娶进门。

    这时候赵寡妇一撇头,声音提高了一些问道:“小秦,现在你权利大不大?”她在上海带了段时间,说话也有点咬文嚼字,不是问秦牧能不能管事了。

    秦牧听赵寡妇这么问,就知道话里有话,也不着急回答,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赵寡妇说道:“婶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就算是不管事,你婶子说出来的,我也要尽力帮衬呢。”

    老林、周爱军等人在那里一个劲的给赵寡妇使眼色,谁知道他们的眼色赵寡妇混当没看见,直接就问秦牧:“那好,我可就说了。”说完,她一屁股坐在炕上,把腿一盘问道:“小秦,俺问你,现在这政策是怎么回事?为啥别的村收公摊就二十几块钱,跑到咱们西山村要二百?”

    秦牧一听,脸色就黑了下来。中央三令五申不准增加农民负担,不准私收费,合着西山村改革刚刚有点起步,他秦牧这一挪地方,西山村的天就变了?

    老林几个人低着头不说话,周小梅这时候走出来打圆场,笑了一声说道:“秦牧难得回来一趟,这一路上也怪累的,大家都散了吧,让他休息休息。”

    秦牧大声道:“没让你出来瞎搅和,今天我就想知道,这是怎么一码子事?”

    见秦牧认真起来了,老林等人也知道瞒不过去,便让村民都回去,几个人站在了炕边上。

    “干什么?做检讨啊?”秦牧的脸色好了一些,说道:“爱军,我不听老林的,他是支书,跟上面沟通肯定有些事,我就问你,这公摊费,是怎么回事?”

    周爱军看看老林,又看看赵寡妇,一脸的无奈。秦牧刚压下去的火气就又拔上来了,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煞气,怒道:“让你说你就说,看什么看?嘴巴难道还长在别人的身上?”

    周爱军见秦牧一副吃人的样子,这才斯斯艾艾的将镇上对西山村提高公摊费用的经过说了一遍。秦牧听后冷笑不已,又问老林有没有错。

    老林见周爱军都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交代了,也就一五一十的将马友腾在镇上分配任务,以西山村建设镇党委担着风险并给予大力支持,要求西山村增添公摊费的事讲给了秦牧听。秦牧听完就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被捅了一刀,火辣辣的疼。他从炕上蹦下来,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指着小五十的老林的鼻子就骂开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怎么就不敢跟他据理相争啊?啊!合着西山村乡亲累死累活开了山,致了富,就是他马友腾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就折腾出来的?合着老百姓出了力,动了手,自己富裕了还要帮他马友腾填口袋不成?”秦牧这话说的相当的严重,幸好这里都是他知根知底的人,算是他秦牧起步的马前卒,这才没有忌讳的吼了起来。

    “马镇长他……”老林犹豫着想给马友腾解脱,秦牧一摆手说道:“票呢?”

    “什么……什么票?”

    “废话!公摊费不给票,你当是私自收费吗?”秦牧着急上火,恨不得抽老林几巴掌。

    “哦,我去拿。”老林心急火燎的跑回家,把镇上开的一系列的票据拿了出来。秦牧接过来仔细一看,这火气是越烧越大,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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