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与酣畅 作者:天外天没群居
春天的思念(二)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对方远方恋人的思念同样是缤纷绚丽。夏凉对三果不仅是朝思暮想,还有白日梦,一场短暂迷幻、难以琢磨的白日梦:
梦里的三果,忽隐忽现于花丛树林、楼阁亭台之间。夏凉来到一扇窗前,他确信三果就在门里面,他满怀欢喜地等待她醉人的笑脸。柔柔的风轻轻地吹动着薄薄的窗纱,隐约可见亮闪闪的东西藏在后面。不及撩纱辨认,风儿骤急,亮闪闪的东西刺破薄薄的、飞扬的窗纱,那是寒凛凛的刀刃。
这场因为惊现刀刃而自动终结的白日梦,让夏凉一头冷汗。下午上班要去国税分局送资料,定好的闹钟还没有想起。梦中惊醒的夏凉,不想再被惊扰,于是提前将闹钟取消。起来去洗刷间,夏凉用水龙头里的凉水冲洗带着梦中温度的脸,却仍然难以从梦境回到眼前。离开生梦的床和宿舍,去上班吧!这样也许能够迅速重回人间。
怎么下起了雨?雨丝中生机勃勃,怂恿着夏凉胡思乱想。他加快脚步直奔办公室,重新整理了一遍资料。直到坐上单排,听到汽车发动的那会儿,夏凉才完全回过神来。
司机是人称“帽哥”的李茂仁。他还有个外号:礼貌人。两个外号,大家会根据不同的情况使用。
“帽哥”的外号,是与另外一个司机相对应的:盖殿堂。人称“盖哥”。
貌似“帽哥”和“盖哥”与他们的姓名中的一个字有关,其实是因为“毛帽杯盖”。
帽哥年近四十,开车稳而且爱学习,经常在胸前口袋中别着一支英雄牌钢笔。据他说这支钢笔使用时间,比夏凉的年龄还大。
盖哥,同样年近四十,开车猛,爱喝茶。如果杯子不能与众不同,盖哥是沉默的:他在人前夸奖自己所喝的茶叶,常常从奇特的杯子开始。
一天盖哥出发回来,没有把车开回公司车库,停在家门口就直奔饭店,那里有一场即将开席的婚宴。盖哥进ru包间的时候,帽哥正在一本正经地讲述钢笔的来历:这是一支历史悠久的钢笔……
盖哥瞥了一眼杯中茶,打断帽哥的话:这杯子真好,300块一斤的茶能喝出600块一斤的味来,冲了多回也不乏。杯子大,盖也大,真大气……
被打断了讲话,帽哥不再言语,开始默默关注着盖哥。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坐在上座的帽哥,酒量小,正琢磨着怎么少喝点。
这时候盖哥发言了:礼貌人,你那钢笔那么好,干脆用笔帽喝算了,就当是补充点墨水,学问人嘛!
本来就不想与人共用小酒盅的帽哥,爽快地同意了盖哥的建议。他用酒涮了一笔帽,然后对盖哥说:我喝几次你也喝几次?
那当然!
盖哥连喝了八“帽”喜酒。轮到盖哥的时候,帽哥说话了:殿堂,你酒量大,就用杯盖喝吧!味道一定不错。
盖哥用小酒盅量了一下,一杯盖能装两盅半的酒。无奈已经答应帽哥,盖哥也连喝八“盖”喜酒。
此后,两人变得十分“亲热”,开始一“帽”一“盖”的喝起感情酒来。他们与众不同的对饮,引来不少人站在门外观看。
他们俩相互搀扶着去洗手间的时候,有人把他们的“帽和盖”藏了起来。他们俩已经抢了新郎新娘的风头,主家不想喜酒再喝出别的味道来。
他们俩手拉手回到包间的时候,一个叫:我的盖呢?另一个喊:我的帽呢?
有人从盘中夹起一块甲鱼盖问:这是盖啊还是帽啊?
那天,帽哥和盖哥虽然喝了不同量的酒,状态却差不多少。从那以后,帽哥、盖哥一相逢,胜过小品无数。
这个故事,夏凉曾经对三果讲过。本想博她一笑,不料三果摇摇头后反问他:拼酒好笑吗?喜欢这样的场面?
看到帽哥的钢笔,夏凉又想起了那场婚宴上的故事,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三果的反问。尖锐的反问,在夏凉脑袋里马上就要与白日梦联系在一起。帽哥的话,阻止了这个即将发生的联系:
兄弟,这趟差我们都去哪儿?
先去中东照相馆,再去国税分局。
现在还给同学寄照片啊?
不是寄给同学,是贴在办税人员资格证上。
照相,你也喜欢去中东照相馆啊!
听光辉哥说,“中东”是老牌子。我去过几次,确实与地图上那个硝烟迷漫的“中东”不一样,中东照相馆是一派祥和欢乐!
是啊,地图上那个中东是个大地方,却总不肃静。我们这儿的中东虽然是一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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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思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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