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倾爱千年 作者:一团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抉择
【听潮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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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日子，阳光照在夜门却显得有些清冷，隐道后的水牢内，男人森冷骛的目光俯视着地上绕他而走的深褐色体，眼底的冷笑瘆人。这里的每一滴毒汁都代表着一个亡魂，夜门的毒连死人都不会放过，每一具死去的躯体都会是夜门毒师炼药的良材，生时被追杀，死后躯干溶为毒汁永留水牢，这便是夜门的死囚，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地域的束缚。
“主上……”黑衣的侍卫俯身恭敬地行礼，他到水牢不过一月，银冥宸被囚后漓火便将水牢的侍卫以失职之名处死了，换了新选的护卫，并且下令包括宸小姐在内，任何人都不得踏入水牢半步。
“把人带出来。”灰色的眸子针尖般锐利，一圈扫过黑暗的囚室，灰衣的男人当下便感觉出了囚犯的所在，他站在满是毒的过道之中，示意护卫开门，后者依言行事，不敢有半丝差池。
“吱——”沉重的铁门发出沉闷干枯的呻吟声，那护卫半个身子探入狱中，只一瞬便拖出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女人的长发凌乱纠结，满是血污的脸孔埋没在杂乱无章的发丝之中，她的身上满目疮痍，破败的衣衫早已被血水浸染全部，干结的鲜血粘着衣料，僵硬到了一起，本因细腻纤长的纤纤素手此刻早已如被灼烧过一般，黑色的痂盖纵横凹凸，爬遍了整个手心，双腿上也是血迹斑斑，周身竟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是墨姬，简直成了一个血人。
“主上……”
苍白的唇干裂得已经出血，面对着这个比修罗还要可怖的男人，她却没办法恨他。十余年前，是他将她从水深火热的青楼之中救了出来，为她赎身，供她吃穿，他派人教会了她武术与毒术，即便她心知他即将杀了她，她也依旧尊他为主，她的叛变是她一手造成的，所犯下的错误也都只能由她自己承担，她对不起漓火，对不起司空寂，一个是救命之人，一个是此生所托，或许从一开始她的下场是只有灭亡。
居高临下的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霸气令人不敢逼视，漓火灰色的眸子瞟过她，不带一丝感情，目光回到那些依旧关着的牢门内，又是略一停滞，看守的护卫立刻心领神会，当即转身将那间牢门一并打开了。门开的那一刹那，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自牢房中飞速闪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漓火单手扼住了墨姬的喉咙，将她的身子吊高到了半空，墨姬的喉口被人束缚着，呼吸不畅，原本就惨白失去血色的脸被憋得通红，只是被折腾多日的她却已经无力挣扎，满身是血的身子如同死尸一般垂挂在那，不动不逃，了无生气。
“漓火！放了她！”司空寂的身形倏地顿住了，男人手中那如同木偶般残败不堪的人儿竟是姬儿，若非是她那微隆的小腹，方才狱门开的那一霎那他差点就以为是夜门的其他死囚想要弃之而去！这哪还是人，无力的身躯仿佛略一撕扯就会支离破碎，袖中的拳头握紧，司空寂把牙齿咬得生疼。
“阶下之囚，你认为你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么？”漓火的一袭灰衣无风自动，残忍得近乎嗜血的笑跃上唇边，薄唇开阖，狠无情的声音仿佛将空气都要压低，“要她活命的条件只有一个，废了你的武功，孰轻孰重，全凭你自己。”
窒息的压抑感，墨姬觉得自己已经像是死去了一般，漓火在说什么？要寂自废武功？寂是杀手，没有武功又如何能再存活？迷蒙的眸中滑落晶莹的泪水，这是墨姬受刑之后的第一次挣扎，她手脚并用地想要挣脱开遏制住她的手掌，她只有逃脱了寂才能不受威胁，只是浑身是伤的她又如何能够抵抗，漓火牵制着她如同碾压一只蚂蚁，不费吹灰之力。
“姬儿！”
司空寂心中剧痛！
他看明白了，那猛然间挣扎起来的人儿是不想让他受累，照着姬儿的伤势，此刻的她应当早已疲力竭了才是，透支着自己的命为的就是能够让他毫无牵绊。原本澄澈的眸子此刻早已被泪水濡湿，脸上的伤痕使得整张脸都肿胀了几分，她的双眼已不能完全睁开，只是那微眯的同眸之中却依旧看得出浓浓的担忧，她开不了口，他却仍然从她的口型中辨别出那是“快走”。
心被狠狠地揪痛，仿佛是被一只有着尖锐指甲的手由内向外生生地拉扯出来，捏在手心之中揉得粉碎。
血模糊。
墨姬还是被漓火扼制着吊起到半空，满是伤痕的脸已经酱紫，有血沫自她的嘴边溢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到衣襟上，将衣服上的血红再次点醒。
“哈……”
司空寂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却满是凄凉，他一拳砸向身后的铁制牢门，坚硬冰冷的金属与拳骨撞击，顿时鲜血满手。
“漓火，你真是比我还狠！”他啐了一口，墨色的眼底第一次怒火燃烧！“你不动我就是为了让我看到姬儿的伤是么？果然和银冥一样，都是一样没有人，伤了姬儿，杀了我和吉尔达孩子，让我自废武功是假，要看我痛苦才是真吧！谁能想到我司空寂竟然会败给你！败给你！”
他笑得凄厉，漓火灰色的瞳底却闪过一丝痛快，不错，他是要看着他痛苦，司空寂和雍门的一切，什么都不能留，他们两人太相似了，一样的沉、谨慎、无情，可是这世上强者只要一人便够了，相似的两个人，必须，也只能有一人活着，司空寂为了墨姬动了情，因而输的只能是他，也只会是他！
目光瞥向被自己吊在半空的女人，漓火冷笑，嘴角满是蔑意，“我固然冷血，但是你的孩子可是还在，只要你自废武功，夜门就会将他养大，你的武功换两条人命，什么都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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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补更加今日的更新完毕晚了点给亲们带来麻烦真是不好意思感谢大家的体谅~~~饭在此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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