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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一纸休书(H) 作者:冠盖满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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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另外一侧的非墨并无反应,也不敢帮他布菜,猜测他後穴不可用才这样饮食。

    “我名字滑润,”滑润对他温和一笑:“身体不太舒服,这几日只能够吃这些,你多吃点吧。这里的菜很有名气的。”

    清桑点头,也要介绍自己名字:“我是……”

    “你是清桑,你不知我,我可是早知你的。”滑润截住他的话:“馆里谁会不知清桑之名啊。上次见到蒙纱下的你(3月前,梓卿和清桑初遇),我们都叹服呢。你真是不属於……”

    小二再添菜色,非墨把其中一碗羹汤拿到滑润面前:“把这个吃了。”

    滑润3个月来喝汤真是喝到怕,不由自主的就为难地看非墨。

    “吃完,下午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滑润的眼睛立即亮了,拿起羹勺盛起一勺咽下。这是非墨专门为他点的,如果他别把它当药一样喝,其实味道非常不错。

    清桑奇怪的听著他们二人对话,他就算没有挂牌接客,也确定这不是男妓和恩客之间的说话方式,倒好似朋友之间的交谈。看非墨,这位予人冰冷的爷看滑润的眼全然不见寒意:“你这吃法,象是难以下咽的苦药。”

    滑润反瞪他一眼,低头奋战羹汤。

    “吃不完就剩下,只是给你补补精神的。”

    清桑不知怎麽就看向了梓卿,他还在和南宫说著。接受他目光梓卿回头对他笑了一下,清桑移开双目,梓卿都听见了非墨他们说什麽,心下是了然的。

    待出了酒楼,非墨和滑润就与他们分散走了。清桑看著他们,梓卿搂了搂他:“想出去走走?有什麽想去的地方?爷带你去玩。”

    清桑想了想张嘴要说什麽,却又摇了摇头:“爷做主吧。”

    “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梓卿奇怪他怎麽又改口了。

    清桑在纱帽下皱了皱眉,看看天:“现在去,可能太晚了。”

    “什麽地方,很远吗?”

    清桑点头:“在城外呢,山上有一座庵宇,我想去那儿。”

    “这有何难?想去就去。”

    “大概要2个时辰呢,这会儿去迟了。”

    梓卿估计一下时间,坐车去当然是有点迟,不过可以不坐车嘛。拉了清桑就跑回欢馆,命人牵了自己昼夜兼程的功臣,宝马坐骑“云龙”抱清桑於胸前就出城去了。清桑第一次骑马,即使是被抱在怀里的,刚刚开始也紧张地抓紧梓卿的衣襟。到出了城云龙飞驰起来,耳边风声掠过,他缩在梓卿怀里合著眼。

    到了山上,因为梓卿也没有来过,他们下马又打听了才找到庵院。把马栓好,砖红的庵墙里探出繁密枝叶,二人进去。梓卿很纳闷清桑怎麽会要来庵堂而不是寺庙。梓卿颇觉这里冷清,清桑请他在院子里石椅上休息,自己就进了侧殿。一会儿就见他拿了几只香烛出来,走进院角右边一个不显眼的小侧门。

    梓卿直接就找了椅子上落坐,看这个庵堂好象有不少年头了,大殿外面已经班班驳驳褪色,两边各有一小侧殿,蓝天下殿峰掩映在苍翠古木中,看样子香火并不盛的小庵堂。就梓卿所知清桑是欢馆家生的,不可能会有什麽亲朋故友需要他祭拜,何况他生活中也没有女性,和庵堂怎麽也联系不到一起啊。

    叫住一位经过的女尼指向清桑进去的地方询问。原来那里面是放置欢馆小馆骨灰的地方。梓卿一下跃起,不知道怎麽就心头沈闷。推开那扇小门,一条细径的尽头就一间不大的小房,梓卿无声地走进。里面很阴暗,3面墙上都是一层层的架子,上面放满了一只只布满灰尘的罐子,蜘蛛网点缀。屋子中间一张桌子,没有供奉的神灵,只是几只火光微弱的蜡烛。清桑跪在桌前双手抱著一个瓦罐闭目无言。

    梓卿蹲下,双手环抱住清桑。清桑一惊睁眼见是他,想说什麽白色羽睫又敛掩双目。低了头:“爷,对不起。”去把罐子放回架子上。

    梓卿没答话,拉他出了屋子才松开。“为什麽来这里?看自己以後的地方?”

    清桑沈默。

    “你以後不会在这里,太阴暗不适合。”

    “?”清桑疑问。

    “你是爷的人。爷说在那里就是那里。爷不会放你在这不见天日之地。”

    清桑本来灰暗的心一下就明朗了,他知道不可能,可听梓卿这样说,还是万分感动和感谢。遂展了愁绪:“爷,我们回去吧。馆里不少前辈在这里,我就是有机会才来拜祭他们的。”见他消了愁,梓卿也就不多说,忽略了“不少前辈”。

    清桑的确是来拜祭他们,兼看自己以後进入的地方。非墨曾经以为滑润有期翼如清桑离馆的命运,是冤枉了他;实际上他的奢望是在这里呢。他希望自己可以在这里有一席之地,以後有一只瓦罐是属於自己的。这里是欢馆给予杰出头牌男妓的重赏,每一个头牌都希望自己能在这里安身。

    那麽多一代代淘汰下来的头牌,不是每人都可以进来这里的。欢馆会根据他们生前做出的贡献,来给予奖励。死後奖到瓦罐的,不用被棍子穿了後穴送去乱坟岗便宜了野狗,还可以住进这里被庵火供奉十年。都说棍子穿了的马上投生还是妓,而经过香火洗礼的灵魂下辈子则会是个正常人了。男妓们出生就不可更改的今生除了接受,没有什麽指望的,谁还不期待来生的做人啊。

    男妓一生都算不得是男人的,因此也无法在寺庙中寻求安身之地。不知道哪一代起,就是在庵堂里的。男妓们都知道这里,除了清桑却无人在生前来过这儿。清桑因为在10岁时做为特批在这里就有了自己的瓦罐,他每年会在馆里清理10年之期的瓦罐时也来一次。所以除了欢馆这里是他唯一来过的地方。他也一直想不是和欢馆差役来,可以拜祭早先的男妓们。

    下山回去,不再需要紧赶。梓卿也放任云龙悠闲地驮著二人,把清桑跨坐马上,缰绳交到他手里。清桑不敢拉,梓卿握著他手指挥、教他如何驾御马匹。

    “这样的宝马都有灵性的,由你缰绳的松紧就知道主人要它快或者慢……你……试试……它很听话……对……夹紧马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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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上]

    梓卿在欢馆停留了三天,除了那天下午去了庵院,他并不怎么出去,就是和清桑厮混著,夜夜的迤俪春情,缠绵激荡要清桑在他身下辗转、颤栗、燃烧。

    他是在清桑的睡梦中离开的,接连三夜的欢爱他累坏了,疲惫地连梓卿走也不知道。梓卿临走前还是和嬷嬷们会晤了一次,又交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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