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觞 作者:儒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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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靠在了容瑾之的身上,不管不顾路人投在两人身上的各色眼神,真一路跟随他而走。
人生地不熟,刚到岸上的两人也没地可去,索性就先在岸边绕起了圈,美名其曰:熟悉熟悉环境,开开眼界。“嗯?”兰赋辞停下了脚步,盯着眼前的石碑暗自发愣。石碑年代久远,沉重的颜色和随风而起的灰尘扬在身边,再加上周边树林的疯狂生长掩盖了石碑的一部分,都可以看出石碑立于此处很久很久了。但岁月丝毫挡不住众人对其的好奇与憧憬。将兰赋辞轻微皱眉,容瑾之了然地拨开石碑上的杂草树木,让其原貌展露无疑。却在拨开的瞬间,两人脸上的表情动作不一。
容瑾之是惊讶,兰赋辞是皱眉黯然。
石碑上并无惊天秘密,也无神奇宝藏,更没有天下无双的武功秘籍。只刻了四句诗。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容瑾之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好诗好诗!不慕名利,任情直适,这该是何等高雅人士。字体苍劲潇洒,百川归海般犹如虚无,又是何等淡泊隐居。宽窄深厚,圆润沉重,该是怎样的高手用手刻字。若有缘,希望能与之一较高下。嗯?这是…..”说着好像发现了什么,一寸一寸的摸着念着:“…玉,波,湖。原来从昆仑山间游行一日,所到之境竟真如一海化湖般,迷蒙烟雨。”
兰赋辞在石碑的另一侧静看容瑾之,他觉得此时的容瑾之正如出鞘的利剑,一出锋,便是啸绝天下。
他曾想过,这个图的经世之才,这样一心为侠的传统英雄,定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在茫茫红尘中,寻得一志同道合又温良善慧的伴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也曾想过,大地如春,男儿是胆。上天定会眷顾他,完成他的心愿,与他的爱妻成双成对,形影不离,做一对人人羡慕不已的侠侣英杰。他曾想过无数他的结局,却始终没有一样猜对。不可否认的是,那时的他至少心愿实现,赢得了所有。
阳光明媚,另一端的阳光照射在容瑾之温和的双眼上,温柔地想让人沉溺下去,如茫洋大海般浮沉,寻不到归程,却在这清澈双眸中得到了依靠之所。他想到自己便是沉溺在这双眼睛中,寻不到岸。待日后浮上之时,那人珍惜不在。
“哇!杀人了,快跑啊…….”
“杀人啦!!!……”
不远处的集市忽然闹了起来,人群一下子全都奔跑了起来。躲得躲,伤的伤,跑的跑,偌大的市集很快就剩下容瑾之兰赋辞和正向岸边石碑走来的仲患尹以及远处飞奔而来的两人。容瑾之将兰赋辞拉入身后,与仲患尹站在石碑后说话:“仲兄,此处是何地?”兰赋辞瞟了一眼远处打斗的两人,悠闲的靠在容瑾之的肩上:“命重要,看戏适可而止。”容瑾之点头。对于兰赋辞的依赖,容瑾之自然是非常高兴。将其搂到怀里,任由他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自己身上。其亲密程度,真是不忍看却也让人羡慕不已。
阳光落在身上,照的闭眼昏睡的兰赋辞脸上金黄金黄的,好似被渡成了金人般。淡然的弯弯柳叶眉,长长的睫毛,薄唇水润,隐藏在发丝后的牡丹翡翠耳钉,一点一丝映入眼帘。显得可爱乖巧,再加上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胖嘟嘟的,更是让人爱不释手。联想到他睡觉对人(只对容瑾之)抱着不撒手的关系,真是分分钟变婴儿啊。
容瑾之看着阳光下如花朵般飘荡在自己心中的乖巧棉花糖,用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后又在其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眼中深情,嘴角微扬,手中怀抱,满面春风柔情,无不宣告他对兰赋辞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仿佛今生今世,唯独他一人入眼入心,万物不存。就连睡梦中的兰赋辞都被这眼中深情影响到,轻微皱眉。容瑾之看到后连忙回神,并温柔地抚平他眉心皱纹。
对于两人的亲密之举,仲患尹并没有在意,或许应该说是并没有看见。开口道:“此处离帝都还有三个时辰的路程,名曰徐城。这有客栈,你们可先行住下,明日起早赶路也不迟。前往帝都的路只有一条大路,直行便可。”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两人,又抬手指向玉波湖边的竹筏:“那些是你们这一行收获的鱼,身上的钱财若不够可将鱼卖给这附近的肉食店家或渔民,也好换钱前行。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家母病重,在下还要赶回去侍奉,先行一步。请。”转身离去,好过萍水相逢。向仲患尹道了谢,容瑾之收敛心神,注视越来越近的两人。
说近也不远,缠斗的两人为一男一女,此时的两人已经越过容瑾之两人避身的石碑,飞跃到玉波湖湖面上名为“鹊儿桥”的石桥上。若不是这两人一路厮杀,后又立于石桥上,定会叫人以为两人是情侣,来桥上约会相见。也可惜了,两人的剑拔弩张破坏了鹊儿桥上的喜悦温情,美好幸福之意。
“第一次见?”耳畔突然传来兰赋辞的声音,容瑾之一愣,随即转头,却不妨兰赋辞抬头,唇一下子吻上了他的眼睛。
顿时,两人如遭雷击,木头人般地静止僵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十二章纹
水色秀丽,满眼深情,风光撩人。
清风飒来,吹动一席心绪波动,飘然思有情之意。
容瑾之瞪大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兰赋辞突然侧身离开了他的怀抱,自己挪步迈向堤岸边看着桥上对峙的两人,若无其事地开口道:“第一次见吧。江湖无情,深入无退。也许上一秒还在寻求青史留名,仗剑天涯,下一秒便是命丧黄泉,相见无期。恩怨不休,惹得一身牵挂负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失手过错,道行初心;风花月雪,忘本丧义,欺善无道,杀戮抢奸。这样的江湖,混浊不堪,为何还要有人不断进入,一生忘情,只为那个不存在的义。”
半阖着双眼的兰赋辞说这些话时,容瑾之发现他有一些不一样。语气平静,面容冷峻,慵懒的样子一下子变成了漠然,似以一种无形的力量抵抗着这是是非非,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样的他,让他想起来受伤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保护自己,不在乎杀了多少的入侵者,只为将自己永远封闭在自己的内心里,永世不再受伤。
容瑾之忍住心中疼痛,立于兰赋辞身后,安抚道:“正因为赋辞的这一番话,一番见解,才有了这群来之无穷的心怀天下勇敢无悔的少年步入江湖。无论当初他们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入了江湖,无非恩怨情仇。可也有些人是不忍江湖恶气熏天,坏人做大,纵然抵抗无门,却也能唤醒他人的良心未泯。”看着兰赋辞的侧脸,容瑾之声音坚定:“心怀正义,然初顾茅庐,深陷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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