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战尼斯 作者:中秋
第 二十 章
有时候长辈的关切，也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很麻烦的负担。
望着手里已经挂断的电话，海洛伊丝揉着眉心，无力的轻声长叹……
发生如此大规模的袭击事件，想瞒过弗朗兹g本是不可能的，其实她也没想瞒他，只是还没查清凶手之前，她并不想惊动他。
弗朗兹在电话里沉闷的声音透着关切和责备，对于她的安全他很担心，对于她没有及时将此事告诉他，他表示了不满。
虽然，他花了五分种教训了她一顿，但是，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还是“查出是谁干的，第一个告诉我，我会帮那个家伙找个好墓地。”
这个老家伙，别看已经一把年纪了，有时候冲动起来，还真有二十岁小伙子的劲头。
不禁菀尔，也不知道如此一个大家族，当初是怎么选中了这么一个坏脾气的家伙来做老大的。
无奈的牵了牵嘴角，按下秘书键，通知她找贝克尔过来。除了弗朗兹和警察，她还有一堆人需要应付……那些媒体和政客，还有生意上的合作人，这几不清更加道不明的暧昧，就好像第一次在图书馆初见菲奥娜时，卫唐优就已经感觉到了这种奇异的感觉。
“你不怕死吗？”突然的发问，说出的话令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卫唐优猛然一怔。
片刻，她微笑的眼墨色依旧，窗外阳光落进这样的眼底，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当然怕了，每个人都会怕死的，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那你还这样做，我很好奇，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她以下巴点了点卫唐优躺在床上的身体，她是真的好奇……挡的是子弹，不是棉花糖，在那一刻，卫唐优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愣了愣，没想到菲奥娜会问这个，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又或者那种时候，g本没有留给她思考的时间。
一秒或者二秒的时间，谁能想那么多呢？所做的一切，大概都只是本能，至少卫唐优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时，她觉得自己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冲了出去。
否则，她没有任何理由以自己的生命救海洛伊丝……没有理由。
“卫小姐，你是真的失忆了吗？还是你的演技实在太好了，骗过了加斯东，更骗过了海洛伊丝。”这样针锋相对的话，将室盘旋在空气中的火药味点燃，瞬间。
微愣，继而轻笑出声，扯着背后隐隐作痛，却还是没能压抑住a腔里的震动，卫唐优的笑声轻快宛若窗边的海风，轻透里带着嘲讽。“皮埃特蒙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我要假装失忆，为什么要骗大家？”
她们的较量，充满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不像是敌人之间针尖对麦芒的挑衅，更像是情敌之间的过招……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可怕的，此刻卫唐优的直觉就在淋漓尽致的发挥着作用……
她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是怕牵动了自己背后的伤口硬生生的痛，而是怕牵扯着菲奥娜心底的某处伤痕会更痛……就连卫唐优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菲奥娜与海洛伊丝之间，绝对不是朋友亲人那么简简单单，她们的关系，是一个耐人寻味的j彩故事，自己可能马上就会知道了，她在等着菲奥娜来揭秘。
“请叫我菲奥娜，然后我也能叫你优。”
“当然可以，菲奥娜。”
轻轻吸气，缓慢的呼出，菲奥娜抬手轻拨长发，金色的阳光闪烁在同样金色的头发上，一片耀眼，一片刺目。“我和她曾经是情人。”
赫然，黑色瞳仁被惊诧填满，毫无预料的。
脑中有那么片刻空白一片，白茫茫的，空荡荡的，呼吸也在停止了几秒后，变得微乱，乱的没有节奏，乱的让卫唐优觉得心脏的位置，似乎有一种钝痛正在敲击身肋骨，然后随着血y慢慢在麻木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卫唐优的表情，引来菲奥娜低头轻笑，无视于写在那张东方面孔上的震惊和错愕，她继续开口道：“她有过一个未婚夫，我把他从海洛伊丝的身边抢走了……”绿色的眼背着阳光，莹莹闪动着异样璀璨的光芒，仿佛眼前又出现那时的一幕。
“她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她生气是因为丢脸，而不是失去爱情，我怀疑她g本就没有爱过那个可怜的家伙。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有意思吗？”菲奥娜笑着说，眸光流转的情愫像个初恋的少女，甜蜜的微笑使她的眸子绽放出夺目的妖娆。
那几乎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充满了美丽的味道。那时的海洛伊丝就像地中海上空蓝色的风，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能带给你快乐……
即便，沉默的并肩坐在无人的海滩上，只要能感觉到她的存在，菲奥娜就是快乐的。即便，走在尼斯的大街小巷里，寻找着美味的食物，那种平凡的生活，也是快乐的。即便，发生争论时自己摔门而出，知道她永远不会追出来，她只会在圣鲁修斯等着自己气消了回去……那个时候，谁敢说这些不是快乐的日子。
然而，一切的一切，快乐的颜色褪的太快，她们之间不知道是怎么了，争吵多过交谈，沉默多过微笑，分离多过相处……变了，是时间，还有她们俩个人。
自己回到了意大利，而海洛伊丝仍然留在尼斯，曾经重叠的轨迹分开了，除了淡淡的留恋，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的惘然若失。
“菲奥娜，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和海洛伊丝的事情，我……”踌躇茫然的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卫唐优侧目望向窗外，阳光明媚，眼底的光芒却在这样的阳光中隐约黯淡。
牵起的嘴角有丝嘲讽的意味，菲奥娜笑而不语，沉吟半晌，她的声音在仪器发出的规律嘀哒声中传来，脆生生的动听，却冰冷。“我说这些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离开尼斯……等你伤好了以后。”末了的一句，她说的很低，仿佛是累了，失去了力气般。
怔，视线一瞬间投向微笑的菲奥娜，僵硬的视线。
起身，拿过放在桌上的包，菲奥娜安静的拢了拢头发，神情淡然。“很抱歉，优，你必须离开，这对大家都好。”
望着她走到门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开口。“你还爱她？”
停在门边的身影一僵，时间翩然轻擦着两人之间沉默的空气而过，半晌，菲奥娜拉开门，伴随着外面过于明亮的光线挤进屋内，她回眸轻轻一瞥，眼神轻闪。
“也许。”
望着那扇轻轻关上的门，卫唐优长长吁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觉得很疲惫……也许是假装失忆令她过于紧张，也许是因为受伤令她虚弱，也许是……
眼前出现海洛伊丝浅笑轻扬的脸，灰蓝色沉淀着点点碎金的眼，海风里飞扬的红棕色长发，那样随意闲谈的神情，那样随意的撩乱了自己的心情……
毫无预兆，不知不觉。
离开，她应该离开吗？任务，承诺，还有可能牵连到卫家三个人的x命，她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牵着唇，她想笑，却只是动了动唇，最终闭上了沉重的眼皮，拒绝窗边美丽阳光的邀请，静静的躺在空白一片的思绪里，放纵疲惫不堪的身体默默沉没在这片恍惚的灰蓝色海面之下……
★★★ ★★★ ★★★
“你必须送她走，把她留在身边，是你做的最不明智的事情。”
“我到觉得这是我做的很明智的事情，菲，你并不了解事情的始末，g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她说，从桌后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站定，沉默的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
吸气，气结的发现她们这种交谈方式，和几年前g本没有变化。“我想的是什么样子？你就那么肯定我不了解吗？”
挑眉，眸色沉下，仍然专注着海平面，不语。
见她不言不语的以沉默面对自己的质问，菲奥娜轻声叹息，眉头不经意间微微皱起。“优是间谍，她偷了你的名单逃了，现在她失忆了，那份名单的下落成了一个谜----”
“谁那么多嘴？”极不礼貌的打断她的话，回头，视线愠怒。
挑了挑眉，笑而不答。
“贝克尔。”低低的叹息，很轻。
走到海洛伊丝的身边，望着她日渐消瘦的脸颊，心中隐隐痛着，说出的话却是硬绑绑的坚硬。“既然已经失忆了，她对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况且，我们还不知道她到底在为谁工作，这么不明不白的将她放在你的身边，只会增加更多的麻烦。如果她是假失忆，这个麻烦就会越来越失控。海洛伊丝，放她走吧，或者……”她没有说下去，眸光刹那沉下，一片暗绿色的光如箭般划过眼底，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或者什么？让我解决了她吗？菲，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睨了一眼身边的人，海洛伊丝伸手搭上白色的窗棱，修剪光滑的指甲轻轻敲在玻璃上，规律沉闷的声音，如同她此刻的眼神，亦是沉郁下阳光的色泽，却隐隐流动着月夜的微凉。
昂了昂朝着阳光的脸，一片光芒闪烁的让菲奥娜不适的眯了眯眼，侧目看向海洛伊丝，沉默……半晌，在彼此互不相让的犀利眼神中，她忽尔扬起嘴角，在那个优雅美丽的弧度下，是一种放肆而挑衅的高傲。
“面对危险的时刻，人都会自保，这是本能。”
“正是因为本能，我才将优留下，只有把她放在我的眼前，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安全……对你，还是对她？”
轻叹，海洛伊丝坦率的目光，反而让菲奥娜有些迷惑。“都有。”
她的回答很利落，快到完全都没有经过思考，望着海洛伊丝那双隐隐流动金色的灰蓝色眸子，菲奥娜觉得太阳x跳的有些酸胀。
“但愿，只是我在自寻烦恼，希望你的优，真的失忆了，更希望你能找到名单，我很衷心的希望这一切的麻烦都不曾发生过。”语毕，她翩然转身，在那双灰蓝色的眼冷凝着阳光的温度时，悠然的离去。
轻轻摇头，继而笑了笑，很无奈的。“菲，请你别c手，这不是你的事情，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她对着她的背影说，声音诚恳。
脚步没有停下，只是放缓了一些，朝着门口走去，菲奥娜抬手轻挥，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张扬充满挑衅的自信。“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我不会把你的东方宝贝怎么样的，你放心吧！”那种语调，淡淡的，懒懒的，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不经意间流露的意味，却是耐人寻味的怅然。
笑，那片湛蓝清澈的眼底映着菲奥娜消失在门边的背影，海洛伊丝再次将视线调向海面。不得不赞叹，这片美丽的地中海，不论看多少遍都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迷人……时间，空间，气候，似乎都无法影响它的魅力，它就这样骄傲的霸占着天地，霸占着人们的视线，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畏缩……
她真的很爱这片旖旎却汹涌的景色，有点上瘾的爱上了。
第 二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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