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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心弄丢的爱 作者:春寒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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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楼随流摸索着石壁缓慢前行,走了几步便感觉有一扇门,拉开后,眼前豁然一亮。

    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眼睛不由闭上。

    楼随流伸手想挡住光,但手还没举起来,另一只冰冷的手就阻止了他的动作。虽然闭着眼,但楼随流还是感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在身上停留,整个人好似全都暴露在那道灼热视线下。

    “怎么了?”最开始的那个声音问。

    放松,放松。楼随流强迫自己紧绷起来的神经放松下来,以免露出破绽。

    过了很久,那只手才松开楼随流,冷冷道:“没什么。”声音冷硬好似金属兵器。

    “阿虎,辛苦你了,把酒给我吧。”见没什么异常,最开始说话的那人也放松下来,笑嘻嘻地把酒抢了过去,只喝了一口又立马喷了出来,“呸,这什么酒,味道这么淡。”

    楼随流揉揉眼睛,又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

    一个猴子模样的人蹲在椅子上,端详着自己拿进来的那壶酒,面露犹豫,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在没酒喝的情况下接受劣质酒。想必,这就是最先说话的那人。

    在他身后站着四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其中三个一看就是他的下手,武功一半,样貌一般,属于可以直接忽视掉的路人甲乙丙。

    最后一个黑衣人站在“猴子”旁边,双手环胸,乌黑长发随意用幽绿色的绳子束在脑后,一把长剑斜插在右侧。

    右侧……这么说来,这人是个左撇子。

    楼随流眼神亮了亮,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剑看。

    那人的感觉很灵敏,楼随流的视线刚落在他的剑上,他就立马侧身将剑挡住,同时冷冷地瞪着楼随流,一双清亮的眸子冰冷而肃杀。

    自己是来当替死鬼的,不能惹起旁的麻烦。楼随流脸上顿时又堆满谄媚的笑容:“这位大哥,你不喝吗?”

    “喝?我呸,阿虎啊,我说你又不是第一天喝酒,买的这是什么东西啊。这是酒吗,这明明就是白开水!”“左撇子”没有回答,“猴子”把话抢了过去。

    “那,要不再买一瓶?”

    “废话!”

    “只是这个……”楼随流努力回想吝啬抠门的卖菜大妈的样子,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好酒价钱肯定就比较高,可是小人最近……呵呵,手头有点紧。”

    楼随流感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骗过他了。然后耳边传来一声怒喝:“你说什么!”

    楼随流眨巴着眼睛,摸了摸头,傻笑:“小人没钱。”

    “猴子”一手拍在桌子上,一脸凶神恶煞想吓到楼随流。但看着楼随流的表情,他终于放弃,坐了回去。一边揉着拍疼的手,一边嘟囔:“真倒霉,摊上这么个差事,连酒都喝不到。教主到底发什么神经,把我这么高贵了不起的人派来看守人犯。”

    “罢了罢了,拿去,给大爷我买壶好酒来。”“猴子”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刚要丢,小绿豆眼睛一转,手又收了回去。一想到白买的这壶酒,一想到自己白花花收不回来的银子,“猴子”只觉心中有气。看了眼静悄悄的牢房,“猴子”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虎啊,我呢,突然觉得脚痛走不了路,但是我又要去给那几个犯人送饭。你看你现在也没别的事要做,是不是能帮我个忙,把饭给送过去?”

    楼随流从进来后就一直琢磨着怎样去见一面委托人,毕竟要化妆成别人的样子的话,得先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听见“猴子”这么说,心中暗喜,但脸上还是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我还赶着回去吃饭。”

    “本大爷还饿着肚子,你吃什么饭!快去,不然有你好看!”“猴子”发怒,一跳而起,楼随流装作害怕的样子,直点头。“猴子”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为什么要别人送饭呢?楼随流看到所谓的饭菜时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哪是人吃的食物啊,简直连猪都不想吃。看着这一桶颜色怪异黏糊糊的东西,楼随流的嘴角也不由抽搐了下。

    牢房入口处极窄,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那五人看守就足够了。

    越往里走,空间越大,牢房的构造和官府的颇为相像,大部分都空着。

    为什么要建这么大一个地下牢狱?究竟这个几乎没人听过的阑珊教是什么来头?官府的黑暗势力?

    楼随流忽然打了个哈欠,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了,远不如街边的新小吃能引起他的兴趣。

    一边漫不经心地将食物放到牢前的饭盆里,一边扫过关在这里的几个人。这次他要替一个叫席蔓华的人当替死鬼。

    席蔓华,这名字怎么这么拗口?

    楼随流心不在焉地弯下腰,刚要将勺子里的食物放在饭盆里,里面忽然猛地传来一阵咳嗽声,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密不透风的石牢没有窗户,那人靠着墙壁待在阴影里,看不清面目,只是隐约听到金属碰撞,以及越来越响的咳嗽声。看样子,命不久矣。

    咳嗽声蓦地消失,死一般的寂静使得楼随流不由好奇,举起手中的蜡烛灯,凑前想看清里边的情景。

    昏黄的烛光是那样的无力,只能照亮极小的一片范围。黑暗就好似身处海底时包围着的海水,无处不在,让人窒息。楼随流从下而上,一点点地挪动烛光,一次只能勉强看清一小部分。

    沁凉的青石板,依稀可辨一人被从天花板垂落下来的铁索吊在墙上。

    那人身着白衣,一把青丝披散而下,印得肌肤越发透明。殷红的血迹犹若刺眼的红梅,点点斑驳,缀在素白衣襟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

    他的头垂下,散落下来的头发挡住了脸,但不知为何,楼随流对这人就是感到无比的熟悉,看着他的惨状,心也一点点地揪紧。

    楼随流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来,缓缓地将头抬起来。

    楼随流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扑通,扑通。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黯淡下去,只有这个人的脸慢慢的,一点点地露出来。

    青丝渐渐散开来,露出一张举世无双的脸来。

    凤眼狭长,朱唇微薄,无一不勾人夺魄,倾国倾城。

    楼随流整个人都怔住了,心跳刹那间停止。

    然后他听到那人几不可闻的轻唤:“……随流。”

    声音是那样的轻微,却仿佛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楼随流心中。

    轰隆,世界仿佛瞬间毁灭。

    “随流,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随流你怎么还在睡觉?”

    “随流我饿了,你给我煮面吃好不好。”

    “快点,随流,吹雪和他们又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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