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烟(高H) 作者:谢春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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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烟 by 谢春芜
简介
写这个短篇故事,只是想表达一种悲壮而凄美的爱,构思的时候,想的就是“用我魂飞魄散,成你镜花水月”。《墟烟》也是双关,在文中有写到,希望看官们喜欢。
原创 男男 近代 正剧 灵异 高h
此作品列为限制级,未满18岁之读者不得阅读。
第一章
三姨太死了。
这是阖府上下心知肚明、早晚要发生的事儿。寿衣、香烛、纸钱、棺材……都是早就备好的,就等这个女人一咽气,麻利的操办了丧事,把她带来的晦气全随一堆黄土埋掉。
可偏偏不巧,他就死在了二少爷回来的这天。
二少爷谢庭璋从出生起就是阖府的宠儿。老爷惯着、二姨太疼着。就连已故大太太的儿子、府里的大少爷谢庭树,也对他宠的不得了,压根儿没觉得这个弟弟是他继承家产的威胁。就这样,谢二少爷却没长成一个纨绔子弟,进退有度、待人和善,因此下人们也对他甚为尊重。
谢庭璋四年前被谢老爷逼着送到了离和城千里远的大上海读书,因着路途遥远加上后来战火阻隔,四年间竟未能回家一次,只能偶尔鱼雁传书。现如今形势所迫,举国学校都无法正常上课,学校一放假,谢庭璋便心急火燎的买了火车票辗转多趟回家。
因着谢庭璋提前拍了电报,谢府的人便估摸着时间准备接风宴,阖府忙的人仰马翻,三姨太房里的丫头也被调去帮忙,误了一剂药,结果三姨太吊了半年的命就这么没了。
没人心疼三姨太,所有人都沉着脸站在庭院里。谢老爷进屋里看了一眼,出来时冲管家摆摆手,意思就是丧事不办了,直接下葬吧。
于是净身、敛容、入殓、下葬一气呵成,待新成的坟头前一叠纸钱被火舌一卷,下人们又匆匆回府扫洒庭院。
一把明晃晃的锁子挂在了三姨太房门上,“咔嚓”一落锁,似乎把所有人关于三姨太的记忆都锁在了里面。
听不到一声叹息。
和城未通火车,谢庭璋到了终点站又雇了车,行到车轮不能落脚的崎岖处,又买了匹马骑了整整三个时辰。到了和城,已是华灯初上。
久在大城市,一进了城门,谢庭璋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外界是汽车、法国香水、革命报纸、百老汇演出,以及时不时的枪声炮火,这里却仍是煤油灯昏黄幽暗、人力车夫零星几个、馄饨摊儿老板穿着短褂子,扣了顶小帽,短发茬儿从耳朵后露出来、家家户户都是明清宅院,不见一栋洋楼。不过总归是被欧风美雨吹着儿淋着儿了。
谢庭璋夹了马肚,悠闲地往家走。谢府在城北较偏僻处,还有的一段路要走。
馄饨摊儿老板招呼他:“呦,这位先生,从外面回来啊?”
谢庭璋在马背上道:“是啊。”
老板问道:“外面乱得很吧?”
谢庭璋点头。
老板又说:‘唉,从去年就有人逃到咱们和城来了,喏’,说着往旧时的衙门如今的办公处一指,“那后头搭了一排平房,都是那些人住的。”说完拿了抹布收拾桌子,自顾自道,“和城早晚也不会太平咯。”
谢庭璋看着唯一通了电的衙门,电报就是拍到这里来再由人转告的。他眸色暗了暗,催着马儿跑回了府。
谢府门前早立了一半儿的丫环下人,一个个手里提着纱灯,照的门前亮亮堂堂,个个面上欢喜的不行。
谢庭璋也高兴,可打眼一瞧就知道谢庭树不在,自己日夜挂念的人居然没在门口等他,谢庭璋的欢喜就顿时消了一大半,可面上也没显露,由着一群人簇拥他进府。
前厅里摆了大大的八仙桌,谢老爷和二姨太已经入座了,二姨太见了儿子自是一番嘘寒问暖问东问西,谢庭璋耐着性子一一答了,还是谢老爷嫌弃婆婆妈妈的行径,制止了二姨太,二姨太才说自己糊涂了,该让儿子先吃饭才是。谢庭璋趁着机会就问:“哥哥呢?”
二姨太笑道:“你哥哥去你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银耳桂圆粥了,一会儿就过来。”
谢庭璋心里一甜,谢老爷却哼道:“去了这么久,想必是做坏了好几锅了,君子远庖厨,他还偏要沾这阳春水。”
谢庭璋不乐意了,可他也不想顶撞自己爹爹,况且爹这样的老顽固他在外面见的多了,闹革命的那些学生每天都跟他们吵架。
谢老爷不愿意等,宣布开饭,谢庭璋也只得拿起筷子吃饭,二姨太不停地给他夹菜,弄得谢庭璋不得不伸手捂住饭碗。
过了一会儿,只听外面脚步声传来,谢庭璋放下筷子伸了脖子张望,脸上满是期待。屋内的十盏纱灯将光亮投到了门口,一块衣角露了出来,然后是穿着布鞋的脚,小半个身子,最后照亮了整个俊朗的青年男子。
谢庭树端了一只小锅走进来,里面飘出诱人香气。
谢庭璋刷的站了起来,迎上去接过小锅放在桌子一侧,要拉谢庭树坐在身边,谢老爷道:“没个规矩。”
谢庭璋只好放弃,让谢庭树坐在了他的斜对面。
谢庭树一脸的严肃对谢老爷道:“儿子来迟了,手艺不熟,耽误了时辰。”
谢老爷哼了一声:“吃饭。”
谢庭璋一心想跟谢庭树说话,奈何场合不允许,迫于爹的威压和娘的热情,只好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把那满心的话压回去。
谢庭树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给他夹了几回菜,又仗着没有丫环下人在,悄悄伸了脚碰了碰谢庭璋的皮鞋。
谢庭璋当下就抬起头来笑着看他,谢庭树用余光瞄了两位长辈,趁着他们尚未注意瞪了谢庭璋一眼以示警告,谢庭璋马上低了头,动作虽快,可谢庭树还是没有忽略了那吐出来作怪的小舌尖儿。两人在桌下轻轻磨蹭。
吃得差不多了,谢庭树便招呼丫环进来,盛了四碗银耳桂圆粥,谢庭璋呼噜呼噜喝完了,又盛了小半碗,打了个饱嗝,这才不喝了。
饭毕,二姨太又要拉着儿子说话,谢庭璋苦笑道:“娘,儿子可是劳顿了八天了。”二姨太只好惋惜的嘱咐儿子早点休息,直把他送到房门口。
谢庭璋的屋子自然是早就收拾干净,柜子里也放好了时下的衣裳,可都跟他身上这一身学生装大相径庭,全部都是绸缎长衫和短褂之类。
谢庭璋穿惯了利落的学生装,见了这些衣服一时有些不习惯,好在他小小的行李箱里带了几身衣服,尚且换的过来。
下人烧好的洗澡水灌了浴桶七分满,谢庭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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