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家里人闹到快决裂的地步,亲人是人生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割舍掉亲情。”要是自己为了顾垂宇与父亲决裂,父亲该有多伤心,自己又该有多不孝。
“所以你想怎么样?”顾垂宇的眼神和语调已经很危险了。
“是啊,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两天,跟你说实话,真的很为难。我是应该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与你面对一切,还是趁早抽身回归平静,这些想得我脑子都要炸了。”
“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
商净直视他,“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不是一两天就能让我重拾全部的信任的,我想慢慢来,可是现实不容许,我也怕再次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得到的是某一天无情的抛弃。”
“我这段时间对你都是假的吗?”
“是真的,但又能真多久?昨晚上我看到你的朋友就看到了你以前的生活,纸醉金迷,金钱美人,看到那个嫩模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出她坐在你身上的样子!”
“我就让你那么没安全感?”顾垂宇眉头皱眉,懊恼地道。
“谁让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呢。”商净偏头看向窗外。
这时侍者送来餐具和配餐,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如果你嫌我太不知好歹,我们也可以就此打住。”商净没有看他。
顾垂宇无奈地叹了一声,“明明是我造成的恶果,我拿什么苛责你?但分手这事绝对没得商量。”她不知道他真正意识到这世界还有一个她时有多满足。
商净的身子轻轻一颤,转过来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我也不想分手,即便你以前很坏,但你现在的的确确在改,我也相信或许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男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并且,顶着家人和兄弟的压力,全是为了我。”
顾垂宇目光放柔,手伸过桌面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所以我觉得,要解决你的问题,首先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要是老是犹豫不决,对我们都不好。”商净没有挣开,“首先是对我自己的自信,你大嫂说我配不上你,裴宁也说门当户对,但我觉得跟昨晚在一起的女人相比,我的确不差了,姐虽然没有绝世美貌,但打扮起来也挺漂亮——大不了我以后勤快点儿;没有大胸,但姐自认有气质!讨论的话题绝对比她们深刻,并且我不败家,还入得了厨房,在床上……目前为止也没觉得你不满意,对爱情一心一意,除了没钱没权,不过没关系,这些你都有,我也不认为你要靠娘家人才能上位,所以我也没什么配不上你的,你是找情人又不是找合作伙伴。”
顾垂宇听得一愣一愣,忍不住缓缓笑出声来。这个宝贝原来是个活宝吗?
商净也笑了,偏头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说得对极了!”顾垂宇回答得非常干脆。
商净凝视着他扬唇而笑,旋即又道:“接下来就是我对你的自信了。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求同存异吧。”
“求同存异?”
“对,你有你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我也有我的价值判断,像昨晚那种场合,我并不喜欢,但我会尊重你的生活,只要不触及我的底限。”商净顿了一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彼此都好好经营我们的感情,尽最大努力让这份感情走下去,但你从今以后绝对不能再碰其他女人,酒后乱性也不行,什么借口也不行,这就是我的底限。”
顾垂宇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我会做到。”
商净反握了他的手,“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如果再不相信你就是我的不对了,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否则我……”
顾垂宇感到自己突然被万千柔情包围,这个傻娃娃,将自己的一切摊了出来,万一他是负心汉,她这颗透明如水晶的心岂不是被玩弄在股掌之中?可是却也是这份傻气的真挚让他满足异常,终于又开始回来了,她的全心全意!
侍者送来正餐,再次打断他们的对话。
等一切再次回归平静,顾垂宇开口了,“抱歉,我不知道你想了这么多。”他气恼于她对他有所隐瞒,但没想到她的小脑袋里想了这么多事。其实怎么能不想,他并不像她一样人和家庭都简简单单,她跟他在一起,的确要承受很多她本不需要承受的东西。
“不要紧,不知道才好,要是知道了又一句全都交给我就把我打发了,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商净低头开始切牛肉,说开了之后心情也放松许多,有些饿了。
“我有那么□?”
“那可不是?不然你家里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看。”
顾垂宇表示投降,“我□。”
商净轻笑一声,吃了一口滑嫩的肉,然后道:“好了,既然我们意见统一了,那咱们就一起奋战吧!”
这“咱们”可酥死顾垂宇了,“听你的意见。”
“你得先把伯父的大致情况告诉我,知己知彼才能胜利嘛。”
“老顽固。”顾垂宇非常精炼地提取了三个字。
“……还有呢?”
“老顽固。”
“优点!”
“……执着?”
商净无语了。
“净净,我上头还有两个哥,他少了我一个儿子没问题。”顾垂宇试图打商量。
“胡说什么呢。”商净没好气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知道吗?”
“他成天喊着要断。”
“他不是生气吗?老人家就得哄……你能不能把他老人家接过来住一段时间?既然他对咱们有偏见,咱们就尽力消除他这种偏见。”
“还是断了快。”顾垂宇表示悲观地敬谢不敏。
“你是不是不想他同意我们两人来往?”小佛爷怒了,听他回答得那个干脆俐落!
“当然不是,”顾垂宇忙端正态度,“不是我不想,而是他在北京很难走得开身,并且他到我这儿来,工作方面会有很多影响。”拜访的官员都能让她没个安生日子。
商净一想也是,她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她沮丧地道:“那怎么办?”
其实顺着她的思路走,老头子不能过来,但商净可以过去,只是他可不想让她过去受这个气,得趁她还没想到这点之前把这个问题给解决喽。
“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他可不像商净喜欢用怀柔政策,对老头子说话温柔点都以为他窝囊,他还真以为他不敢离开顾家这棵大树。
商净闷闷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