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道悲欢离合 作者:南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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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棋子与棋盘碰撞的声音,金元咽了口口水“主子...”
“少棋你输了”陆少棋将黑子丢回罐子里,也倒了宋言泡的茶来喝,容酌一转头对着金元笑道“成了,你回来吧”金元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使命点了点头连忙走到容酌身侧甚是殷勤的端着剥好的核桃仁“主子....您”容酌摆了摆手
“拿给灵运”
“好嘞,”金元又十分殷勤的端着小碟子走到宋言身侧“宋公子,您尝尝”宋言正看的入神,哪听得清楚他说了什么,胡乱应了一声,头也未抬。金元搁下小碟子后又屁颠屁颠退回道容酌身后。
时候尚早,容酌便与刘修涯也来了一盘,陆少棋拿茶壶去兑了些热水,回到大堂便拉了椅子坐到宋言身边“可看出了什么?”宋言放下册子,揉了揉太阳穴“我记得,仵作说萧老爷吃了补药
少棋兄,你可否查查那补药是谁送去的”陆少棋点头应下颇有些尴尬,明明同宋言说的时候是叫他来玩的,现在倒好麻烦了他在这里查。“哎,本是说好带你来游玩的现在倒好,就剩下了你在这里...”
“出来的时候吴婶本是叫我莫要多管嫌事,其实我对这些倒是有兴趣的紧”
“这么说,灵运你不难为?”
“我难为什么?”宋言轻笑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西江月,一江红尘梦。
“月忽,月忽”梦中那青年清雅以极,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温柔如同晨曦第一缕暖阳,却总是带着淡淡的哀伤。
他说“月忽,有我在,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那年的一场梨花落满墙,红妆铺十里,一袭嫁衣红如火。
一梦经年。
“月忽,你有什么不高兴的都说给我听好不好”
“夫人,夫人?”扬月忽缓缓睁开眼睛,丫鬟玉绕候在边上一脸的担心,她抓住秋玉绕的手囔囔道“他来了?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要见他,见他”
玉绕一头雾水不知她在说什么“夫人这几日太过劳累了,大夫说夫人要好好休养....”扬月忽慢慢静下来盯着玉绕,双眼仍然是无神“....我知道了,刚才做了个梦,我....无事”
玉绕侧身端了药来喂她“为了老爷逝世,夫人算是操劳了还好...”扬月忽咽下苦药,蹙紧了一双秀眉“都过去了,夫人要是在萧家受不了反正老爷去了我们可以搬出去了。”
“恩...”玉绕看她咽下最后一口苦药,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今早刘大人带的那群人里面,有位宋公子想邀你明儿去十味楼喝茶,夫人你去不,你要不去我回了她”扬月忽抬起眼睛,沉吟了片刻“不要回,我去的....玉绕,什么时辰?”
“亥时了吧”
扬月忽伸手正要掀被子,玉绕抓住她的手,替她将被子盖好不悦道“你就不要起来了”
“亥时了,老爷的灵堂...”
“你就安稳的睡一觉,灵堂那离开你又不是会乱,不是还有小姐吗,你操什么心”
眼月忽说不过她,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只好答应她睡下。
十味楼一面沿街,另一面靠江,沿街那头就连在厢房里也能听见街上的嘈杂声,靠江那头安静打开窗还能瞧见江面上的画舫,才子约的佳人,佳人抱着琵琶唱上一曲。
小二领着扬月忽到了二楼的厢房,宋言坐在窗边出神望着江面,同行的还有一位公子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节骨分明的手里把玩着精致小巧的白玉壶,里头装的不知是茶还酒,听见脚步声容酌
回过头“夫人来了”
宋言也跟着回头。
一身白色齐胸襦裙,一头青丝未挽,任它散着脸色苍白。宋言道“夫人快坐”扬月忽叫玉绕随那小二退下去,便坐在宋言对面,也未问宋言找他的何事,就这么静静坐着一脸坦然,仿佛是茫茫雪地里的那株白梅,与白雪混为一色,却又开的傲然。
一曲轻柔婉转的歌,一句思君另人老,唱的凄美动听,扬月忽寻声望去,江中不知哪家的画舫不知哪家的姑娘,唱的又不知哪家风流公子编的曲。
“持笔未落,青丝白头,望穿多少秋水,思君另人老.....”她轻轻哼着歌,乐如行云流水般带着淡淡的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思愁。轻柔似春风拂过花从后花却败了,清幽又似山间潺潺流水却总带着不知该流往何处的忧伤。
不知是哪家多情公子做的曲,提笔未落不知如何表相思意,盼到青丝白头望穿秋水,思君另人老,岁月忽已晚。
“原来,夫人会唱”
“会”扬月忽莞尔一笑。
她将碎发勾到耳后“公子此番邀月忽前来要问什么?”宋言倒茶的手一顿,不知该怎么开口,那边本是一脸看好戏的容酌忽然道“萧小姐说夫人曾与他人有染”
真是干脆,直接。
扬月忽好似知道他会问这个,脸上的表情未有丝毫变化,仍是出神的望着江面,画舫将行将远,歌声愈小至无。她说“是”
“想必大人查案子前,也查了我,知道我是出身在怎样的一个家中,我爹将我娘给卖了去抵债,他好赌,贪酒,一不如意便要打我和妹妹....”话锋一转她忽然道“那大人可听过我原来的名字,我
爹没读过书,自然也起不了这样的名字那时我还叫扬二妞呢,月忽是后来他给我取的我还记得那首诗,思君另人老,岁月忽已晚,月忽,月忽...”她说着朝宋言笑了笑似对宋言说,又似自言自语
“月忽,月忽,好不好听?....”
嘴角不禁翘起,扬月忽眼中攒满了笑意,一点点的加深,深到变的模糊渐渐起来一层水雾终有什么液体破眶而出,划过脸颊,滴在桌上。
☆、青丝断
桑村扬家那汉子,打女儿打媳妇村子里还有谁会不知道,说去赌钱输了几百俩,还不起就将自家婆娘卖给了隔壁村的张哑巴。
干了这么些个禽兽不如的事,一听有钱赚又把女儿嫁给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摊上这么个爹是扬月忽自己命不好。
彼时,她六岁就晓得了这个道理,自记事起,印象里的爹爹就总算摆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母亲总是到晚不停的忙活,谁家要有个红白喜事母亲总是抢着去烧饭帮忙。便能赚些钱贴补家用,父亲
极少往家里送钱,反倒是从母亲这里拿钱出去花的多,她便很小的时候就帮着母亲干活,父亲来要钱的时候母亲要是没钱是会挨打的。
村子里有个私塾,别人家的孩子这般大的时候都能去上学,她还要留在家中带着年幼的妹妹,偷偷攒的钱去买本书看要是叫父亲知道了打一顿骂她浪费银子。偶尔得了空闲才能偷偷去私塾,也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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