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期 作者:poc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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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闻见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心中暗道不好,急匆匆地走了几步,就被里面的人听见了,颇为警觉地问:“谁?”
陆丽之掀开门帘,看老二正躺在床上,身上伤口无数,用破旧的布条粗略地包着,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沉沉的死气。看见是陆丽之,他眼中瞬间有了神采,挣扎着就想起来,却被这病体残躯绊住了脚,上身抬了一下就又重重地跌回床上,发出一声痛苦的□□。
陆丽之抢上前去,一把扶住了他,阴沉着脸道:“怎么伤成这样?”
老二咳了两下,似乎是费劲地把胸口的一口血水咽下去了,昔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全不见了,他艰难道:“风壬子在这里连杀上百人,这里的人都慌了,便都收拾了行李想跑出去,谁知道那群混蛋居然就在门口埋伏着!我拼尽全力,用全身的伤口换了十几条人命,也算值得了。”话说到这里,老二的眼眶居然隐隐地红了。陆丽之知道他幼年饱受战乱之苦,父母全死在大夏铁蹄下,因此也不多言,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过了一会儿,忽听陆丽之慢悠悠地来了一句:“若是风壬子守在城门口,怎的我就这般容易的进来了?”
老二一口气呛在喉咙口,又听陆丽之不紧不慢地说:“我从外面来,便知不对了。这里的人死伤大半,外面居然听不到一点消息,也只有咱们正道阁消息灵通,能听到风声再匆匆赶来。这也就罢了,这里什么都没有,风壬子是大夏皇帝手中尖刀,他做什么要在这里搞屠杀呢?就算他真的脑袋被门夹了要把人派到这里,咱们知道的事情皇帝必定也知道,他会无所作为?”
老二听到这里,整张脸已经揪起来,眼睛赤红,拳头紧握。
陆丽之视若无睹,平静地继续说:“夺嫡之争渐烈,皇帝知道我跟七皇子私交甚笃,也知道我有异心,这次派心腹伪装成风壬子在这里大肆屠杀引我前来,杀得了我自然最好,杀不了我那也是风壬子所为,在外他的名声不会损之半毫,打的可是一手好算盘!”
老二一腔悲愤突然涌上心头,低声道:“主子,咱们就这样杀出去!以你我的身手,还怕皇帝的走狗么?”
陆丽之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这次皇帝能如此大手笔,用牺牲一城性命的代价引我前来,便是笃定了我不能走。即使这些人不是风壬子,可也是皇帝心腹,身手不凡,你我一走,这里的人的性命都保不住,更何况,”陆丽之眼波流转,微微垂下了头,轻声道:“我又不是为了皇帝才甘愿守着这江河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高虐模式就是虐苏佑期么?哼哼,其实陆丽之才是重点.....
我真的有努力地让他们见面啊,这个故事其实就是虐小受,虐小攻和小受,虐单身狗的标准三段式文章啊!
☆、来路
被锁在水牢里五天后,苏佑期做了第一个梦。
头一次梦里不再是滔天的火光和父母满脸血污的脸,他在一条荒草丛生的路上独自奔跑,身边鬼影幢幢,黑暗跟在他后面蔓延,他一刻也不敢停。
就那么不知疲倦地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曙光。正欣喜之时脚下却一脚踩空,他一下子就跌入了万丈深渊......
醒来的时候又是一身冷汗涔涔,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手腕处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感,他这才想起他还在水牢里,身旁还有一个白蝠。
“怎么,你终于醒啦?”
苏佑期扯了一下嘴角,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前几日强撑的那股精神气全不见了,整个人都覆着一股颓唐的死气,好像根骨一下子从这瘦弱的身躯抽出来,留下的一堆烂泥瘫在那里,再也站不起来了。
白蝠有心再讥笑他两句,心里却忽的生出一股悲愤之情,把整个人激得都不能言语,如今苏佑期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呢?他的手筋已经全被挑断,再也拿不起剑,挑不起自己的人生,手上盛得下的,也只剩下跟苏佑期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岁月了。
两个人在黑暗里相顾无言。正在这时,门却突然开了。
一个黑影顺着楼梯溜下来,水牢里的两个人一个懒得理会,一个完全神游物外,直到那人都溜到眼前,点燃了揣在怀里的火折子,白蝠才惊觉这人居然不是侯至诚。
这水牢里阴冷的很,不仅地面上滑溜溜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水汽。那人点了一下火折子,映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火光就跳跃着熄灭了。那人不以为意地把火折子塞进了衣服里,凑近了白蝠,道:“小少爷,主子派我过来救您呢,咱们快走吧!”
白蝠却是有些惊疑不定,道:“我爹?侯至诚现在在哪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笑了一下,拽着白蝠的衣服把他往上拉,白蝠双手无力,基本不能动弹,只能随着这人的气力往上浮,那人边拉边道:“主子早就把我安排在这儿了,本意是想让我监视侯至诚的,这两日号令魔道十二宫的‘惊魂令’出世,侯至诚根本无暇他顾,才让我得了机会来救您呐!”
说着那人手下一发力,白蝠觉得身子一轻,竟然就被他这样轻轻松松地拉上来了。虽然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神态,但听对方呼吸绵长,发力之下也未乱了内息,显然不是泛泛之辈。白蝠心中更是戒备,道:“你打算怎么带我出去?”
这中间便又有一番缘由了。吴遇水虽然自小跟随苏乘秉,但仍抗不过苏乘秉疑心重,对他的儿子都抱有戒心,是以白蝠平时除了直接领下父亲发来的密令,对苏乘秉的计划布置基本一无所知,也难怪这会儿白蝠难辨真假了。
更何况,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自己在吴遇水心中地位么?说到底,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手下得力的人千千万,单是眼前之人,武功城府只怕都要超自己一大截,他会为了自己,毁了这样一步好棋?
白蝠这样想着,当下就不肯动作,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那人嗤笑了一声,显然有些不以为意,也不急着走了,懒洋洋地道:“小主子,你就别为难属下了,机会难得,难道你还要在这里待到脚筋也被挑断么?”
白蝠被戳中心事,脸色难看的很。想想左右也事到如今了,断两条筋和断三条筋的区别显然不大,索性就心一横,打算赌一把,“不是要走么?那就走罢!”
那人听了这话就一把把他搀起,这里目不能视物,白蝠自忖比不上这人熟悉地形,也就任由他搀着。走了几步走到楼梯那里,不知受什么蛊惑,白蝠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水池边上隐隐约约还缩着一个人形,乍一看上去瘦弱地不成样,看见“难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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