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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德性与恶灵演艺公司 作者: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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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造了。”

    “你是想说……”

    “我也只是猜测。”

    “明白了,明白了。所以你约他俩同时来小楼,请黄老当面辨认?”

    风潇默认。

    “办得漂亮。”纳兰德性赞许地拍拍他肩膀,甩掉袜子换上家居棉鞋,“走,看好戏去。”

    先去一楼道具展厅找到了黄老先生,客套了足有十分钟才成功邀请他上楼坐谈,因为这黄老眼神不好耳朵也背,扒在那些搁着旧时行头的展柜上就爱惜得走不动道。

    他背上也背着把胡琴,这可能是秦友仁戏曲学校的风俗。

    上楼时跟老先生约好这个月每天晚上到小楼上两小时课。老先生对一切诚心学习戏曲的年轻人都喜欢得不得了,尤其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一代名伶纳兰楚客的孙子,高兴得连连说“小伙子可真俊俏,扮上相一定美极了”。

    虽说是褒奖,但纳兰德性还是更喜欢别人夸他帅。然而没什么好纠正的,谢过三番,一行人来到二楼会客厅外。门半掩着,可以听见里面有人在夸夸其谈:“那可不,国家首批一级戏曲演员,当时中国谁不知道‘秦友仁’?我们家本来就是名门望族……这么跟你说吧,我曾祖在世的时候,那家伙!家里是门庭若市,每天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薛小西一副很崇拜的语气说:“名门望族就是不一样,招待客人都亲自下饺子,传统,厚重,有意义,有文化!不像我们小门小户一来客人就下馆子。”

    秦屎黄也不纠正,一唱一和搭得不亦乐乎:“是啊,中国人嘛,就喜欢吃饺子,我就觉得猪肉大葱味的饺子是人间美味!走南闯北我就认这个味儿。其他譬如上海的蟹黄小笼包什么的,我就很吃不惯。”

    “是啊?不过广东的云吞面还不错,解晃路就有家很不错的香港餐厅,我那天去吃,他家云吞面里的酱牛肉丝实在太好吃了!推荐你去试试噢!”

    听完这段对话,纳兰德性觉得自己的逻辑被狗吃了。赶紧敲门打断两人的畅谈。刚要引见两位客人,不料那秦屎黄却好像见着熟人一样,眼睛一亮就小跑过来:“黄伯伯?您怎么来了?哦,您也认识纳兰先生啊?”

    黄老眯着眼还没看清这人长相,就不明就里被人热情地握住双手亲昵摇晃,心想人家这么热情一定是认得自己,自己桃李满天下,忘记一两个也情有可原。于是一边抱歉一边模棱两可回说:“是啊是啊,刚结识的小友,来做客……”

    “那行那您先忙,学生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再会!”秦屎黄打着哈哈就来向屋主人告辞,临了凑在纳兰德性耳边小声说了句,“关于那谱子,有个大秘密……我们来日方长。”而后神秘一笑,异色的双瞳里隐约透出一丝诡秘的光芒,仿佛刻意要吊他胃口。

    纳兰德性和风潇侧身让过,都没拦他。然后相视一眼,心照不宣。一起回来邀黄老坐下,王建刚这时也沏了茶上来。

    黄老摘下胡琴开始给弓子擦松香:“那么我们开始上课吧,先从发声开始——”

    “冒昧问下,黄老认得刚才那位?”纳兰德性却打断发问。

    “啊……应该是认得吧。”

    “应该?”

    “记不清了,不知道是哪届的学生。”

    “学生?”纳兰德性抓住破绽又问,“刚才那位,难道不是秦老的曾孙室篁先生吗?”

    “不是啊。”黄老笑说,“我老是老了,但还没老到连乐乐都不认识的地步。他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果然是假的!难怪那人眼看身份败露就落荒而逃。纳兰德性又看了眼风潇,猜想被印证般得意地抬了抬眉,好像这高明的局从头到尾是他设的一样。风潇也对他抬抬眉,一副“你高兴就好”的表情。

    但是回过神一想,两人都觉得不妙。不是真正的秦乐,那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什么立场?他说他手里有粉墨梦的半篇谱子,又知道谱子背后的秘密,可不可信?他想要全篇的谱子是什么目的?为什么不能以真实身份出现?朋友还是敌人?

    一连串疑问,暂时都得不到答案,看来跟那假秦乐,还有交道可打。纳兰德性回过神来,继续问黄老:“黄老知不知道秦老家祖传的半篇谱子在哪?就是我大爷爷创作于解放前的《和光同尘》?”

    “哦,你说《和光同尘》啊,早没了。”

    “没了?!”

    “是啊,关于这件事呢我也稍有了解。不知道沈先生是出于什么目的,创作之初就把曲子一劈为二,一半用来流传,一半不给任何人听,不给人听的就是你们家的那半篇。本来另外半曲都已经灌好唱片准备发行了,结果赶上四九年解放,形势一下子天翻地覆,文艺界许多事情就耽误了,后来谱子送给我师父保管。所以这半曲事实上也并没有面世,只有我师父熟稔。二三十年前突然有一天,沈先生来拜访我师父,请他把珍藏的谱子和唱片都毁掉。就这样。”

    “就这样?没有传人吗?”

    “没有。好像沈先生嘱咐过,《和光同尘》不要传授任何人。”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一圈分析下来,如果《和光同尘》里真有秘密,这秘密竟然是大爷爷埋下的。大爷爷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他用一篇谱子掩藏大半个世纪呢?太匪夷所思了。

    话说回来,既然秦家的谱子没了,那冒牌“秦屎黄”声称拥有的是什么?是别有用心的谎言?还是从别处得来的真正的谱子?

    可惜的是,一切都知道得太晚了,家里的谱子已经在装修中搞丢了。

    正追悔莫及,只听黄老已经在校弦准备拉琴了:“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那么我们抓紧上课,先听我唱一段昆腔……”

    请人来也不好不尊重人家,只好强扯回思绪专心学戏。因为纳兰德性嗓音条件并不算好,从小五音就比较不全,曾经眼红安冬演戏之余发专辑圈钱,也录过一张ed去卖,结果销量剃了光头。所以这第一堂课颇费了黄老师的一头汗水。学生虽然深感抱歉,但也只能私下里发奋练习了。

    最后看到黄老实在忍不住想骂人,赶忙派人送他回家。先生出门的时候明显比来时消瘦了一圈,王建刚啧啧:“看把老头累的。”

    风潇背手接口:“世上没有耕完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纳兰德性浑身一个抖擞:“死文盲你不会说话能不能不要说!妈的老秀什么文采!”

    风潇表示莫名其妙,在王建刚的小声提醒下,才知道这句谚语的正确语境竟然又是床笫之间。妈的中国人就是淫/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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