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案铭录(H) 作者:木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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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些,虽然看过,但现在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莫非轻就是仄,重就是平?仄仄仄平平是什么意思?韩琅挖空心思苦思冥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好像是代表……请进军?
韩琅一颗脑袋涨成了两个大,请进军是何意?如果是想让他支援,他现在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救人?韩琅暗暗叹了口气,仔细回忆一番后,敲出“被贼围”的含义,没想到片刻过后,对方敲来一句“战大捷”,又把韩琅给搞蒙了。
莫非他搞错了,轻是平,重是仄?那就更不可能了,替换成这样的话,两个句子都说不通。韩琅全身心投入思索,反倒把自己的处境忘记了,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在县衙分析案件。看来五言诗行不通,想想也是,如果对方不是军中人士,那多半也不会采用这种方式传递讯息。
莫非他想复杂了?
他又胡乱敲了几下,对方照样传来回应,还是五下,一下缓,四下急。
韩琅大为光火,骂人的心都有了:怎么又改了一种节奏,那人有病不成?!
这下又是何解?他急出了一身汗,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只剩下他烦躁的呼吸声。也幸亏是韩琅,聪明机智,查案一流,想什么都比平常人快几分。这会儿他灵机一动,突然意识到:该不会是更夫的梆声?
这可比军事暗号容易多了,连小孩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慢四快,是五更。但……五更又代表什么?
当前的时刻?这有什么意义?他到底是太高看还是太小看那人了,这还不如五言诗,至少还能对上暗号!
韩琅郁闷得恨不得把那人抓出来问个清楚,后来他渐渐发现了,不管他敲什么对方都会有所回应,但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言。在他简直怀疑对方是闲着无聊逗他玩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声撞击似的的闷响,接着就是“哎哟”一声惊呼,腔调无比耳熟。
……不是贺一九又是谁?
第54章 云海4
韩琅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你你”半天居然说不出下一句来。他连自己被困都忘了,只想把贺一九拖过来揍得他爹娘都不认识:“你他妈发什么疯?老子要吓出病了你知道么,我以为这里没别人了,声音都传不出去了!”
原来贺一九就在他旁边的囚室中,醒的比他稍晚,是被他那几声急切的叫喊弄醒的。他听韩琅声音中气十足,就知道对方一定没事,再听韩琅语气万分急切,想必是担心得要命。他一想到这里早就暗爽不已,本来想出声回应,但嗓子也是嘶哑得说不出话来。听到韩琅敲起了缸壁,他赶紧做出同样动作,但他不知道韩琅是什么意思,想着只要证明自己在旁边就行了,所以想到什么敲什么,用他的话说:“敲到后来还敲出乐趣了。”
至于刚才那一声,是他突然一个起身撞到了缸壁,疼得情不自禁喊出了声音,这才发现喉咙舒服多了。韩琅听到这里简直无言以对,大骂道:“贺一九我操你娘!你蠢得没药救了!”
“别气别气,我娘早死了你也操不着啊。”对方哼哼道。
韩琅一拳打在缸壁上:“那我操你!”
这回传来一声坏笑:“我操你还差不多。”
韩琅气得不说不出话了,过了半响,贺一九的声音才晃晃悠悠飘过来:“行啦,反正咱俩这会儿出是出不去了,不如放轻松点,免得先把自己急死了。”
韩琅没他那么好的心态,一旦回想起现在的局面,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舒缓的神经又绷紧了。他也觉得这会儿还和贺一九怄气没什么意思,叹息一声道:“你知道从石室开始到现在过了多久么?”
“不清楚,不过我已经饿了,喉咙也干得很,可能过了一天吧。”
听他这么一说,韩琅也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心中更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你说……姓方的该不会想饿死我们吧?”
贺一九否定道:“不会,如果他想杀我们,早就可以动手了。”
韩琅沉默下来,方圆到底什么意思?他丝毫没有头绪。贺一九和他关在同样的囚牢之中,也是四周窄小,弥漫着浓重的酒臭。一时间韩琅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他甚至想到南疆的邪术,听说那里有炼“药人”的,把活人炼成丹药,用来延年益寿。
想到这里,顿时毛骨悚然。两人明明不在一处,但贺一九仿佛看穿他般敲了敲缸壁,低声道:“别瞎想,先静下心来。你学过内功心法的,先想办法运转内息,逼出毒素,到时候这打破这水缸还不轻而易举?”
韩琅叹道的确如此,自己太过紧张了,所以没想到这一层。于是两人不再言语,暗自调息,养精蓄锐。然而不管韩琅如何努力,依旧感觉手脚虚软,经脉之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他暗暗咬牙,回忆起幼时娘亲教自己习武时曾反复强调,修习内功时切记不可急躁。此刻浑身无力,前途未卜,他很难静下心来,虽然心心念着要冷静冷静,但每次盘膝坐定,心思仍不知不觉飘得越来越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忽然传来响动。两人不敢交谈,怕声音惊动来者,只轻轻敲了敲缸壁相互提醒。但对方早有准备,完全没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只听“吱呀”一声头顶上的盖子被揭开了,韩琅正要跃起,突然上头劈头盖脸掉下来无数粘稠的东西将他彻底打压下去,这东西直直填进他口鼻之中,还落进眼眶辣得他泪流满面,呛咳不止。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臭,还没等他喘匀了气,头顶上稀里哗啦灌进一缸的酒液,足足淹到胸口,他瞬间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
隔壁贺一九破口大骂:“干你娘的混账王八羔子!有种放老子出去!”
他“咣咣”地砸着缸壁,撞得韩琅这边也微微震颤,但头顶已被再次封死。来者的足音渐渐远去,两人连他是谁都没看清楚就被浇了一身酒,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韩琅在脸上摸了几下把那滑腻腻地东西抹去了,放到鼻尖闻了闻,嘀咕道:“好像是酒糟。”
“妈的,真要把我们泡药酒不成!”贺一九骂道,“好大的胆子,吃了老子的血肉,保管他当场肠穿肚烂!”
“这酒挺烈。”韩琅被熏得有点头晕,然而腹中饥饿难耐,捧着那白花花的酒糟,要不是怀疑有诈,他早就想把它们吃下肚去。
“他们该不会想让我们把这东西当饭吃吧,”贺一九嘀咕道,又敲了敲缸壁,“阿琅,你还好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晕,”韩琅应道,“可能是这酒气闹的,本来就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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