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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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有空?”
宣景皓扶着玄太后坐下,道“昨日母后与轩皇妃的谈话,朕都有听到。”
玄太后面露哀愁之色,静静的看着宣景皓,宣景皓道“朕一心只系他一人。望母后别再插手此事。”
玄太后略微颤抖的手轻轻一挥,桌上的杯具唰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面对宣景皓的坦白,她更加无奈。作为一个母亲,又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孩子是断袖,又怎能忍受一位天子心里所系是一个男人。
玄太后含泪的双目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无奈道,“皓儿……你是一国之君,怎可如此糊涂!”
“今日景皓来此向母后坦白此事,便是希望可以得到母后的认可,景皓自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当真得到母后的认可,他也不会回来。现下,景皓只有一个愿望,求母后告诉儿臣,他在何处!只要再见他一面,足矣!”宣景皓说罢双膝跪地,乞求般的看着玄太后。
“本宫不知!”玄太后静静回道。
“若母后当真不知,昨日便不会与轩皇妃谈及此事!”宣景皓不依不饶的道。
玄太后静静的望着天空,刚才还是正午来着,这转眼一瞬,太阳竟然又已西斜。有太多的时候,她都希望自己的想法是荒唐的,当初她一度怀疑宣景皓与越晨的关系,可因为越晨是孤儿,离开了宣景皓又无处可去,而那时这两人都还小,便也就没有阻止二人。直到先帝出征,宣景皓与越晨的关系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他与越晨的谣言在宫里已经传遍了,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后来越晨被宣景皓安排去了城门守城。这事也算结了。可这两人暗地里总是来往不断,生为一个母亲的她,对这种事向来都是很敏感的,何况此类事在王孙贵族中并不缺乏列子,而且在宫里各位公公之间也都是经常有发生。
玄太后暗中调查亦是无用,派出去的人要么便是什么都没有查到空手而归,要么就是一去不回。
直到今年秋狩之期,城门刺杀,越晨出手相救,对于这次刺杀之事,玄太后本来就十分的怀疑。而这一次,对她而言也是最好不过的机会,因为宣景皓和越晨都受了伤。她已祈福之由将自己锁在庙堂,暗里派人调查。总算在宣景皓醒来之前寻到了越晨的下落。而且,她也应该庆幸越晨比宣景皓要早醒一日。
玄太后化妆成平民,进入凤楼,寻到了越晨,越晨没有隐瞒的将一切托盘而出。
当日,面对她的质问,越晨最终以“臣一心只系陛下一人”结束那天的谈话。
而今,宣景皓亦是全数坦白,终又是以“朕一心只系他一人”为结。
泪落红尘 第四十六章:秋尽雪纷纷
“母后也不知道他在哪!所以无能为力!”玄太后说罢含泪转身而去。她不知要如何面对她的这个儿子,是打他?还是骂他?她没有资格,她不否认,在之前的那十几年寥落的生活里,她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儿子推到自己丈夫面前,来换取她的安宁和繁华。
关于宣天应好男色这事她也并非不知,所以在她被宣天应冷落的十多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宣天应的到来,她想,只要宣天应瞧见宣景皓的模样,她注定翻身,辉煌仍旧。然而,结局并没有让她失望。
她的辉煌仍旧一如当年,只是她的心不再似当年了。
后悔!这个词是在那一年的元宵第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那天,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的丈夫轻薄的时刻。她冷漠的站在月下,心轻轻地疼了疼,一股叫做后悔的感觉第一次涌现脑海。
然而,今日她对宣景皓所言也并非说谎,她确确实实不知越晨的下落,从那次凤楼别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越晨。后来她也亲自去过凤楼几次,仍旧没有见到越晨,那救了越晨的琴师对她的到来只是抱着冷冷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毕竟他的脚是生在他身上的,他的心也是生在他的体内的,而我!不过是个无关的外人罢了!怎知他所想,他所向!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凤楼,派出去寻找越晨的人回来也只是跪地请罪,说是没有寻到,连一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寻到。
时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找了,只道:越晨是想通了,知道自己与宣景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识趣的离开了。
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过得比往日的几十年还要漫长。曾经几十年的岁月,四十多年的风霜都没能将她的发染白,没能将她白暂的肌肤吹皱,吹暗!而这短短的几月里,她的发丝添了些霜白,白的跟块豆腐似的皮肤也被风风干了许多,多出了些皱褶,多出了些纹路和苍老。
霜雪纷纷,夹带在雪花中的还有丝丝细雨。她安静的站在雨雪中,单薄的身子被单薄的长衫覆盖着。
长期跟随在玄太后身边的宫女落英抱着貂皮大衣缓缓地来到她身后,温柔的语气徐徐的响在风雨中,“太后,天冷!”说着便将貂皮大衣给玄太后披上。
玄太后捋了捋大衣,道“本宫对不住他!”
“陛下会明白的。”落英面色苍白的宛若地上堆积的白雪一般,冷风吹过,在她洁白的似冰雪般的肌肤上吹起点点红晕。落英长长的呼了口气,眼里泛着盈盈光芒,显得特楚楚可怜。然而,这幅神色与她的内心似乎不是很配。“轩皇妃的孩子并非陛下骨肉!”这话说的仍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轻轻地仿若那周旋于风中的雪花一般。
“如何得知?可有证据?”玄太后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干枯的手仅仅闭隆,宛如利刃般的指甲深入掌心肌肤。那狠狠的双目一点也不配她慈祥而又倾国的面容。
“听轩皇妃宫中丫头于儿说起过,轩皇妃曾与三王爷有过一夜之情。”落英静静说道,半垂着脸,半垂着眼睑,静静的声音,静静的表情。宛如冰雪般的肌骨。
“本宫知道了!”玄太后回答的语气沉重了许多。“算算时间这胎也有四月有余了。”
落英点头道是。
玄太后顿了顿,又道“可有越晨的消息了。”
落英摇头,无奈。越晨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在宣城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只苍蝇蚊子飞过的消息都会传入她的耳,可却惟独没有越晨的消息。
落英应道“想必是离开了。”
玄太后叹息一声,在落英的搀扶下离开了飘着风雪的院子,静静的走在长廊上。玄太后道“陛下想要见他一面,就让他们见一面吧。了了陛下这个心愿,毕竟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对不住他。何况就算陛下见着了他,他愿不愿意留下陛下也不能左右。想来见一见也是无害。”
“是。”落英应道。
风吹着雪花从窗而入,斜倚窗沿的少年静静的举杯遥望,飘着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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