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吃干抹净 作者:夜随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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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匆忙往那边看了一眼,抓起林旭就跑,“你他妈的敢退学试试?”
风刺痛地刮着脸颊,剧烈的奔跑中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在飞快的后退,逐渐化作了虚影。背后的怒骂声像是远处传来的打铃声,既模糊而又遥远。
林旭一路都在咳嗽,跑动压榨了肺里的全部空气,像是火燃烧着整个胸腔,他难受地几乎看不清前方。他只能感受到手指被紧紧握住的力度,很痛很热,却让他可以不在乎,对方会带他去哪里。
“我操怎么还在追?”杨峰锐知道林旭的体力要逼近极点了,一想到林旭快要休克的模样,他就想冲回去直接把俩保安给撂倒了。
林旭艰难地出声,“前面的艺术宫。”
杨峰锐看了眼前面,“嗯”了一声,拽着林旭就往艺术宫的楼梯上跑。
艺术宫地形复杂,层与层之间有许多小通道,向来是小情侣最爱呆的幽会之地。
杨峰锐把俩保安甩开后,以防万一带着林旭躲进了教职工的宽敞明亮的专用厕所,他相信,俩保安总不能强行查每一个厕所吧?
“呼……呼……”
一进厕所的内间,林旭就贴着瓷砖软了身子,手撑着地板剧烈地呼吸,整个人都要瘫倒在地上。
厕所的瓷砖冰凉,林旭贴在上面,勉强缓解了体内剧烈灼烧的热度,汗珠贴着棉质的校服渗出,像是黏在了瓷砖上。
杨峰锐急得不行,在旁边水龙头上捧了点水,抬起林旭的脸,拿凉水拍了拍对方的俩颊,“好点了吗?”
林旭意识混沌,整个人处于冰火之中,口里犹带着烟冲鼻的火辣感,眼前都是迷蒙的,看着近距离的杨峰锐,下意识地点点头,嘴角拉开,露出笑容。
杨峰锐呼吸一窒,目光凝在眼前少年的脸上,呼吸慢慢粗重起来。他用手轻轻碰了碰林旭眼角的水光,又摸了摸对方光滑的脸颊,抚开了杂乱的发丝,神经式地盯着对方瞧。
厕所里的水龙头并未关上,流动的水声哗哗作响,溅起的水珠仿佛在空中蔓延成湿气,湿漉漉地聚在两人的裸露的皮肤上。
杨峰锐轻声喊道:“小旭。”
林旭抬起眼帘,“嗯?”那汪清水里又满满的全是他的模样。
杨峰锐控制不住自己低下身子,离林旭越来越近,直到鼻尖轻微地碰触,酥麻感泛起了全身。真的是小旭,就在他的眼前,可以看到,可以碰到……杨峰锐手指尖在颤抖,他用手掌贴住了少年的脸颊,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柔软的触感,竟满足得不知如何是好。
林旭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眸略微张大了些,不躲闪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林旭也像是试探般伸手碰了碰杨峰锐的脸,摸了摸那脸边硬朗的线条。
杨峰锐身体颤了下,手指渐渐挪到林旭的唇上,抹开唇上的水汽,头往下压了压,几乎要贴上去,清浅的呼吸已经碰触到对方鼻尖,缓缓交融。
水流动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空气中水汽被折射出七彩的光影。
门外传来拍门的声音:“谁在里面啊?这是员工专用啊!快出来!”所有的场景像是时光倒流飞快地倒退,水声消失,光线消失……
杨峰锐蓦然惊醒,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很难看,看了地上的林旭一眼,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停住了,猛地转头跑了。
门外的大妈骂道:“小伙子是谁啊?跑那么快干嘛?”
水流动的声音小了下来,大妈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现在的小孩啊,都这么浪费。”
林旭坐在内间厕所的地板上,抹了把流在脖颈上的水珠,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又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还能感觉到残留的热度。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给你最好的(修)
“林旭啊,你看看这几次周测的成绩,下滑得很厉害啊,尤其是你的数学……”班主任手指敲动着桌沿发出低沉的啪啪声。
办公室里空调的扇叶上下摆动着,如蛇吐信,喷出嘶嘶的白气。
林旭冷得哆嗦,困意麻痹大脑,眼皮子重如千金,眼前是班主任手里挥舞的成绩单,脑海里却是晃动的虚影。
“哈哈你别抢啊,快给我!”窗外跑过几个嬉笑的学生,欢闹声一下惊醒了林旭,他茫然地看了眼窗外,眼球被走廊外炙热的阳光刺痛了。
九月份开学后,他便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这里的夏季太过漫长,临到十月底依旧是烈日如火,他几乎快忘了冬季也不远了。再过几天,寒潮直下,一夜之间,这里便会漫上冰寒。
“林旭,听见了吗?”班主任声音蓦然拉高。
林旭一惊,诺诺点头,趁着上课铃声就跑了出去。一出门就感到贴身的热气,走了一段距离才适应过来。
教室内的三叶扇呼呼转着,学生桌面上的练习册、卷子被吹得来回翻动。
“怎么样?老师又说你什么了?”同桌上前关心询问。
林旭一沾桌就趴台睡了,口里迷糊应了几声,“没事。我先睡一会,老师来了叫我。”困意像是压在他身体上的巨兽,沉重不堪,让他无力去关心其它事。
“我去你这些天都怎么了?困成这样……”
怎么了?
是啊他到底怎么了。
裤袋里还贴着他偷偷带着的手机,沉默地黑着屏。他几乎每晚都会给杨峰锐拨号,但总是无法接通,或者一接通就挂了。
自半个月前,他和杨峰锐之间,就像打起了游击战。那个家伙躲躲藏藏,他疲于奔命四处寻找。那个家伙现在不逃课了,却总不上晚自习,也不交作业,兴许还常常偷偷抽根烟。
林旭没法逃课,只能捡着课间的时间在教学楼周围跑跑,但从来没有碰见过那个家伙。他发出的信息石沉大海,但奇怪的是,对方从没有拉黑过他的号码。无论何时何地,他只要拨号,就一定能打出去,只是那边,从来都没有回应的声音。
这段时间,林旭上课走神厉害,做作业的效率也下降得厉害,每晚都在赶作业,第二天上课就犯困,如此恶性循环。数次周测,排名已经掉到了班级下游。
实验班有“踢人”的传统,班级的吊车尾是会直接被清出去的,后面班的优秀分子也可以跻身前来。老师这般耳提面命,也是担心期末时林旭会落到“被踢”的境地。
无数个夜里,林旭靠着走廊上冰凉的墙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拨号时的音乐,闭着眼睛,算着时间。第一次拨号往往是接不通的,便拨第二次。一般第三次那边就接通了,但还来不及说任何话,那边就会匆忙地挂断。
如果那边一直不接电话,林旭就会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打过去。
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没有赢家。
有一次接通了,林旭还未张口,那边就沙哑出声:“林旭,你别打了。”
所有的声音都哽咽在喉咙里,林旭握紧了手机,感觉灵魂在被寸寸压缩。
“说真的,林旭,我不想见到你。有时候我真的想退学,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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