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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走人生路 作者:情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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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就。

    常安泪目答应。

    洗澡是最大的麻烦事,两人都是弯的,一个受属性,一个攻属性,却并非那种关系,若是让常安伺候云飞扬洗澡,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云飞扬才不敢。

    可要是不洗澡,这么脏着睡觉,他又难受。

    只能让常安把他要用的东西都放在一处,浴袍和睡衣也放在洗衣篮里,他自己摸索着洗完穿上。好歹没出什么大问题。

    睡觉以前,云飞扬再次十分严肃地写字告诉常安,不能让归海风行知道自己变成这样,也许过几天就好了。如果这段时间公司里有事,让他们自行处理,也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若是有人打电话给自己,常安去接,就说自己忙。发短信的话,让他自行想办法处理回复。

    常安哭丧着脸,絮絮叨叨跟听不见的云飞扬抱怨了许久。这种事,他真心觉得不靠谱啊,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这是要干嘛?

    第一天总算是过去了,云飞扬入睡前还在想,好嘛,也不是那么难熬。

    他睡觉的时间很早——其实早不早也不重要了,反正他也搞不清楚几点了。

    在他刚睡下没几分钟,电话就响了,是归海风行的例行电话。

    归海风行一接通就来了个亲热的问句,声音腻得要死,“老婆,我好想你,在干吗?”

    常安满头是汗,“……归海总……我是常安……”

    归海风行那头顿时无声,片刻后冷峻地问:“飞扬呢?”这么晚了,怎么会是助理接电话!

    “他、他今天有个应酬……喝了点酒……我刚送他回来,才睡下。”常安结结巴巴编了个谎言。归海总的声音好冷,他都快冻僵了。

    归海风行回答:“哦,那你不要吵他,让他好好睡。……你也早点回去。”别看最后一句话是叮嘱,实际上是严酷的命令。飞扬的睡颜只有自己能看!常安你快给我滚回家!

    常安哆嗦着应下,然后颤抖着将手机放在云飞扬的床头柜,摸黑走出卧室。——他也真的不敢去看云飞扬睡觉的样子。云总是gay圈里俗称最完美的那种极品小受,他虽然没有非分之想,但他怕自己受不住诱惑啊,感觉看一眼都像是亵渎。

    从第二天开始,无数的麻烦事就来了。

    首先是一大早归海风行又来了电话,照例还是“老婆,我好想你”做开头,当他听见还是常安的声音的时候,这次停顿的时间比昨晚上多了几秒。电话这头都可以感觉到他无形的火气!

    常安吓得语无伦次地说,他昨晚不小心将云总的手机带回家了,所以他才会接了电话,道歉个不停。归海风行勉强接受了这种说辞,挂了电话。

    接着是经典牛扒厨师长说好跟云飞扬商量开业时间与活动、宣传等事宜,常安接电话,回复说云总有事,过几天跟他联系;

    然后云山打电话给他哥问好,常安解释了老半天,总算让云山相信自己不是偷手机的贼,是云总的助理;

    风之云的几个品牌总监汇报工作;

    真我造型机构要请韩国美发师过来搞宣传,请求云总签字批准……

    忙活了一上午,常安才感觉,别看平时云总轻轻松松的,实际上事情真多啊!

    云飞扬翘着白嫩的脚躺在沙发上,他睁着眼睛,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昨天鸡飞狗跳的度过,除了最开始的恐惧之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品味那种孤独寂寞。今天,丝丝缕缕的害怕和惊怖又涌上了心头。

    他尝试着唤出系统,因为系统是唯一一个能与他交流的“人”了。可是系统根本就不理睬他,一点回应都没有。

    到了晚上,云飞扬甚至觉得,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系统,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也听不见更说不出话了?现在过了几个小时?离一周还有多久?

    他渐渐烦躁起来。

    他招手找常安,谁知招了半天也感觉不到常安的靠近。常安去哪儿了?

    ——常安正在洗手间,憋着青瓜色的脸坐在马桶上。老板家的马桶,坐起来感觉好紧张,拉都拉不出来,云总、归海总是不是都坐过(废话!还做过呢!)……

    他老半天才出门来,看见云飞扬惊恐万状地站在客厅里,像被抛弃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云总,你怎么了!”常安急忙奔过去。

    随着他的跑动,地面传来细微的感应,也有淡淡的风,云飞扬碰到他的手臂,表情这才缓和,转身弯腰在茶几上摸摸摸,摸到纸笔,十分激动地写: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

    常安有口莫辩,他也快哭了,云总,我倒是想告诉你,但你也得能听见啊!

    云飞扬撑着额头,老半天才又写:看看我的手机,有没有短信。

    常安赶紧拿起来。

    果然有归海风行的短信,就在刚才。

    常安惊讶,云总不是看不见么?莫非他有心电感应?

    云飞扬期待地等了一会儿,脸上渐渐爬满颓丧感,写:算了,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你看着回一下,就说我这两天睡眠不好,要早点睡。

    常安“哦哦”的应着,照他说的发了一个。

    云飞扬躺回沙发上,心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寂寥。他又尝试喊了系统许久,得不到回应。他突然想哭。

    常安打开了电视,坐在长沙发旁的独立沙发上看一个喜剧电影,哈哈哈的笑,不时回头瞟瞟云飞扬。好一会儿,他惊悚地看见,云总那如同玉雕般的脸颊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青年躺在那里,极其安静,一动不动,只有泪水像两条细线不断流下。

    常安哑然,如坐针毡。

    云总这状态,不对任何人提起,真的好么?

    他犹豫又咬牙,最后决定,明天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归海总,就算被云总责怪也没法子,这情况太诡异了!

    第三天一早,没等常安打电话给归海风行,归海风行的电话已经打在了云飞扬的手机上。

    常安没等他说话,率先开口,“归海总!是我!我是常安!”

    电话里,只能听见归海风行的呼吸声。许久之后,(常安感觉有一个世纪之久)男人的声音才慢条斯理地响起,“你和飞扬在一起?”

    “是的,我们在央云花园!”常安汇报,“归海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听了要冷静!云总他……”

    “不要说了,开门!”归海风行打断他。

    “哈啊?”常安目瞪口呆。

    门口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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