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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
    山陵崩 作者: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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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钱、黄二人见过什么大风浪,也不明白他们为何敢这样对淮钧说话。

    “钱老板所言甚是,本殿下亦不强人所难。”他站起来,拍拍衣袖,转身离去以前他眯起眼睛,警告他们说: “我们就尽管看看结局是谁主宰的,还望三位他日,绝不后悔!”

    淮钧离开客栈的天字一号房,拐弯走下楼梯时有一个侍卫正在等待他,他低声命令他几句话后就走了。

    眼见淮钧走后,安老板才软下身子,满额都是冷汗,至于钱、黄二人瞥了他一眼,就悠闲地喝起茶来,谈谈双方最近的生意如何。

    生意从来都要冒风险,虽然他们孤注一掷,但淮钧来找他们,那足以证明淮钧也不是稳操胜券,既然如此这个风险未必不可冒。

    仁福宫里回绕着一阵浓烈的茶香,念玉这个女娃儿在茶香下舒服地依偎在董靖的怀里沉睡过去,至于董靖则戒备地盯着眼前沏着茶,绿杉儒雅的俊男子--诺煦。

    诺煦是个爱茶的人,他沏的茶更是宫中一绝,可是明眼人都明白他难得过来仁福宫,绝不可能是过来沏茶这样简单。

    “听宫里的人说,念玉很会哭,现在看来她也挺乖的。”诺煦忽然跟董靖闲话家常起来,他要等的人是淮钧,没必要对着董靖板起脸来。

    “刚好是她午睡的时间,待会她醒来就会哭个不停。”董靖拘束地回答。

    虽然她知道诺煦过来的心思并不单纯,但她出生在武将的家中,又不懂玩弄心计,故此她猜不出诺煦真正盘的心思,也不懂与他周旋,只得坐在这里等待着淮钧回来。

    “小孩就是爱哭,不知道你皇嫂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娃儿。”

    “那时候念玉就能多一个玩伴。”她客气的说。

    可是在很久之后,董靖忽然想起入宫前渴望自由自在的自己,那个时候的她不懂心计,也不愿去明白这些明争暗斗,但是在这样的一座皇宫里待久了,人的确会变,她为了要得到的东西,学懂得不择手段。

    “小时候有一个玩伴是一件好事。”诺煦高深莫测地说,又忽然笑道: “三皇弟也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们的感情可比我这个皇兄好。”

    “是吗?”董靖的心突然不安起来,她紧张地说: “但我在宫里从未闻说这一个人。”

    “他出宫了。”他喝了一口茶,带着茶香的口扔下了一句炸药似的话: “三年前你们大婚时,他就出宫了。”

    此番话的确令到董靖坐立不安起来,她想起了那一个晚上,淮钧睡梦里不断叫唤着的人--璞儿,他那么恳切地渴求着这个人不要走,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够让淮钧连在梦里也舍不得他走呢?

    是否就是诺煦口中,与淮钧一起长大的玩伴呢?

    她的心疼痛起来,嫉妒的情绪堵塞着她整个心胸,继而使她脑海里生了无数个恶毒的念头。

    一串沉实的脚步声打断了她此刻在脑里翻腾的各种想法,她抬头一看,正是淮钧回来了。

    淮钧厉眼看了诺煦一眼,又转过身跟董靖说: “大皇兄来了,怎么不派人通知本殿下一声?”

    “太子殿下要事繁重,本王倒是清闲得很,等等又何妨?”

    “靖儿,我与大皇兄有要事相讨,你先与念玉回寝宫。”

    “是。”语罢,董靖便抱着念玉离开了,临走前她再看了淮钧一眼,心里是百感交集。

    此刻殿里剩下二人相对无言,诺煦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向了邻座的淮钧,然而淮钧却把茶推开了。

    来者不善,诺煦不会平白过来,刚才被三大富商拒绝的一口忿气仍在心里,使他更没有心情看诺煦作什么戏。

    好意被拒绝了,诺煦只是耸耸肩,并没有计较。

    “结果如何?”他明知故问,能够一挫淮钧的锐气是一件好事,那杯茶是祝贺淮钧无功而还。

    宫里宫外满布线眼,淮钧并不奇怪诺煦得知他今天会面三大富商的事,可是他见不得诺煦胜券在握的模样,更见不得那三大富商竟不卖他这个太子的帐!

    他眸里闪过一记阴狠,他会让他们明白今天的决定都是错的,他们会后悔的。

    “大皇兄找了三个好帮手,可是有了他们三人又如何呢?大皇兄,你盘的心思不会如愿的。”

    “是吗?那么太子殿下盘的心思又可以如愿吗?”心情绝佳的诺煦轻笑出声, “鱼与熊掌若未能得兼,恐怕都是索然无味吧?”

    他知道现在淮钧是气在心头,这三年来他们一直相争,诺煦求的是一个机会,淮钧做的就是阻止诺煦得到这一个机会,而现在诺煦势力愈来愈大,淮钧私下与三大富商会面就证明了他心里的恐惧!

    诺煦对于这个局面很满意,相较于淮钧拥有的虚名,他的实力足以让他抓紧这个机会!

    成王败寇,他们都不会让自己失败。

    “有劳大皇兄费心了。”被刺到了心头的痛的淮钧仅是淡淡地说。

    但是他心里却忽然惆怅地想,就算陈璞回来了,他又会甘心留在他的身边吗?

    “不费心,本王近来的确很清闲。”

    结果清闲的诺煦就在仁福宫里坐了近半天,与淮钧胡乱的东扯西淡,而二人的话字字有骨,针锋相对。淮钧本不想搭理诺煦,可是诺煦却无意放过淮钧,有意留住他似的。

    到了黄昏,诺煦才带着满肚子的茶水离开仁福宫。

    他走了后,殿里剩下淮钧一人,此时淮钧的心愈来愈惆怅,一方面担心诺煦的势力继续坐大,另一方面担心身在扬州的旻轩未能请来宋乐玉,他最为忧虑的是陈璞的下落。

    他想了再想,最后走到书殿里,写了一封信再命人快马送到旻轩手上。

    另一方面诺煦回到上阳殿时,却意外收到一封信函。他本以为是莫回川寄来的,但当他打开了信,看着里面熟悉的笔迹,一滴泪悄然从他的眼角滑下。

    这是范绍谦的笔迹,信上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他心里记挂已久的人,分别十三年后,何以此刻要写这么一封信给他?他对不起什么?他人在何方?他此刻过得好吗?

    诺煦不知道范绍谦过得好吗,但他只想告诉他,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过去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本来心情绝佳的诺煦此夜喝了一整晚的酒,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他过得不好,这是宫里的人不明白的,他不想莫回川明白的;他过得不好,从前到现在都只有范绍谦明白。

    “绍谦,你要代我过得好……”他拿着酒,重复十年前的话, “你答应了我的。”

    夜半,郑府传来郑太傅寿终的消息,淮钧扔下手上的笔,颤抖着手赶往郑府;夜半,安府传来一片哀恸,安家小爷进宫求见诺煦。

    ?

    ☆、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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