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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胖子 作者: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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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他快点挂断。季劫应了好几声,保持沉默,却迟迟不挂。季妈妈于是叹了口气,心说季劫这是紧张到了极致。

    天很黑,路灯微弱。

    季劫几乎是一路跑到医院。差点撞到人,累得感觉几乎察觉不到,冲进医院时大声喘气。

    人的一生如此艰难,不得不像狗一样奔跑。

    在这种闷热的天气下,季劫一身的汗,他抬起手擦流到眼睛里的水滴,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累得一颤,差点倒在地上。排队挂号的病人吃惊地看了这个高个子男生一眼,护士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毛病,凑上前去问他怎么回事。

    季劫拼命呼吸,朝护士摆摆手,然后一步三阶楼梯爬上四楼。

    他急着见自己的父亲。等不及电梯。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当季劫走进病房时,却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倚靠在病房门前,平复呼吸和心跳,右手凌空,怎么样都鼓不起勇气敲门。

    他觉得要不是那一口气撑着,自己现在绝对没有力气保持站立的姿势。

    最后还是出来倒水的季妈妈看到满脸惨白的季劫,吓了一跳说:

    “你这孩子,站在门口干什么啊?”

    季妈妈眼圈通红,但是精神不错。

    季劫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后背拉扯一般疼痛,努力向前走。当他迈进病房时,那些生理上的疼痛、疲惫,就全都消散不见了。

    ——他找到了自己这两年来缺失的安全感。

    那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右手打吊针,身上是蓝白条纹的宽大病服。他瘦了,脸上的颧骨高高耸起,被透明的氧气罩盖住,显得格外憔悴。

    因为有病人,所以不能开空调。房间里的热气扑到眼镜上,季劫喘着将眼镜摘下,放到床头,然后坐在季文成床边的板凳上,一低头就有汗顺着他脸向下滴。季妈妈急忙拿毛巾给他擦汗,问:

    “这是跑过来的?你脸色很难看。”

    季劫摆摆手示意没事,再深吸一口气,就差不多了。他压低声音问母亲:“我爸没事儿吧?”

    “……”季妈妈也坐下,说,“先在医院里住着吧,这里环境好很多。家里人也能帮忙照看。”

    “能回家吗?”

    “不能,狱警在外面守着呢。”

    季劫沉默了,等他身上的汗都落下了,就轻轻托起季文成没输液的左手,贴到自己脸边,蹭了蹭。

    以前跟爸爸闹别扭,恨不得他立刻从自己生命里消失。杨怀瑾或管天任一说‘你爸爸是爱你的’,季劫就烦得要命,很想大声咆哮,急忙忙否认,仿佛这是一件荒谬到让人恶心的事情。

    现在,这个曾经强硬控制他生命的男人,就这样软弱的躺在这里,生死未卜,季劫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有一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紧紧联结不同的独立生命体,能带来一种无条件的信赖。那东西是血脉的相连。是血缘的力量。

    季妈妈在旁边抽泣着,说:

    “……你爸爸他一直说你心脏不好。其实这是遗传病啊,早该想到他比你还严重,以前老季胸口疼就没当回事,这回……呜呜……”

    母亲哭得伤心,听得季劫一怔,喃喃道:

    “什么?怎么……我爸怎么了?”

    他听杨怀瑾说得好像是因为有人有关系所以才保外就医,压根没想到季文成是真的生了病。

    季妈妈哽咽着哭,几乎说不出话。

    季劫抖着手掀开季文成的被子,就发现季文成胸口上还有手术后的痕迹,下面还插/着尿管,不知道有多疼。

    季劫帮季文成掖好被角,稳了稳心神,问母亲:“爸还有多长时间能醒过来?”

    “麻药劲是过了,就是一直没醒。”

    季劫说:“那让他睡吧。您吃饭了吗?”

    眼看着就要到晚上十点了,季妈妈点点头,说:“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吧?先喝点水吧,这里还有茶。”

    季劫一路赶过来,也就能在飞机上点什么。经济舱的饭菜比头等舱更让他难以忍受,中午随便吃了一个拳头大的面包。但他情绪激动,现在也没觉得饿。

    季劫打开水杯,一口一口喝水,只感觉喉咙那边好像梗着什么东西,吞咽都很困难。

    季劫问母亲季远到哪里去了,母亲回答说季远下午在上课,晚上有补习班,上完补习班太晚了,就让他一个人在家里。

    季远今年读二年级,一个人在家太勉强。季劫不放心,让季妈妈回家照看弟弟。

    “没事,隔壁家的王阿姨说让他儿子陪季远睡觉。就是季远的同学。”

    “嗯……”季文成的房子被调查后,家里人就搬了出来,住在一个不到二百平方米的楼房。离季远学校近,倒也挺好。季远跟季劫一样怕生,不愿意去别人家。只好麻烦邻居帮忙照看。

    那王阿姨早就离婚,独自带着一个儿子,平时寂寞的很,因此也很喜欢季远这个小孩。

    谈了会儿季远的事,换了另一位狱警过来看守。季劫对待他们非常排斥、警惕,一直忙到凌晨三点都不想回家睡觉。

    季妈妈看季劫铁了心要留下来,叹了口气,在旁边支了张小床,让季劫躺在上面。

    季劫不肯,让季妈妈睡,季妈妈说我一会儿回家拿点东西,你就不要管我了。

    可季劫知道这是推辞,死活不躺。季妈妈无奈下只得在床上睡,季劫则靠坐在椅子上。幸好是夏天,比冬天好过一些。

    三点钟正是最困的时候,季劫本想强撑着坚持一晚。但他情绪波动太大,又累了一天,医院里太闷热,他朦朦胧胧间就睡着了。

    但他没敢睡死。门外就是看管季文成的狱警,万一他们趁自己睡着了把季文成带走怎么办?所以他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这回……换他来……

    季劫太累了,低着头紧闭双眼,时不时颤一下,身体蜷在一起,眼底疲态尽显。大约四点钟的时候,季劫突然感觉右脸有些痒。他猛地惊醒了,坐直身体向四周望去,在看到右脸上的东西时,他的眼神变得柔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看到季文成吃力地抬起左手,非常,非常轻的在他右脸上碰了碰。那力道本来不会让季劫惊醒,但他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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